每一张照片，都是程远叫监视韩愈和我人拍的。
  程远把这五张照片放进书里，也许是为了警告当时的我。
  不过，如果当时我看到这些照片，也许我会更早向韩愈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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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行，程仲夏，你们这么对网友如此敷衍？要发挥你的想象力，猜猜，那到底是什么呢？”拿着dv的陈语，就这么看着镜头，一边还变换着角度，从左边移动到右边，再从右边移动到左边，她渐渐走近，原本想给程仲夏的那双眼睛一个特写，可惜她离这么远都能看到里面的血丝，于是她就退后了，给了他的双手一个特写，那双白皙修长又充满力度的双手，让陈语不自觉的漾起的一个笑容，尽管，她已经快忘记这双手的温度。
  “cut！再来一遍！这段我会剪掉！”陈语继续拍着程仲夏扣着纸袋的手。
  “嗯？”程仲夏这下真把这个当做是拍广告了，拿着那个纸袋子，说：“你们的早餐，用的是什么袋子？纸袋子，环保？”他握住那个纸袋子的底部，来回摩挲着，“热的，方形的，噢，我猜到了！”
  陈语眼睛一亮，问道：“看来程仲夏还不是太笨。”
  所有围观的记者都笑了，靳寒整个人靠在车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耍宝的两个人，没想到他们两个配合起来还挺有综艺范儿的。
  “是最普通的三明治咯。”程仲夏打开纸袋子，伸手进去，还故意学着被毒舌咬了一口的模样，说：“哦，天啊，里面有一个可怕的生物！你们绝对没有见过！”
  陈语拿dv的手已经笑得有点抖了，通常程仲夏最疲惫的时候，他会喜欢逗别人笑。
  “嘶！我被它咬了一口？”程仲夏睁大眼睛，对着镜头，又是那种温暖的笑容，陈语也跟着笑了，问：“咬了一口？”
  “是的，它咬了我一口，所以，我也要咬他一口。”程仲夏终于拿出方形的三明治，做得很漂亮，颜色斑斓，看上去就让人有食欲，他看向镜头，也看向镜头后的陈语，“谢谢。”
  “程先生不介意边吃，边对着镜头介绍一下你的办公室吧？”陈语有点害怕他不吃，转身放在什么地方，又忙得忘了！
  “不介意。当然可以，这边。”程仲夏把车钥匙凌空扔给了靳寒，拿着方形的三明治，咬了一口，咀嚼之后，很随意的对着镜头说：“这里，就是我们工作室的门口，牌匾我们一共换过十次，最近还打算换？呵呵……楼梯要小心了。”
  那样的眉眼，那样的笑容，盛在阳光里，陈语不懂，为什么韩愈对程仲夏没有一点点动心？就算不问，陈语也知道，两人的夫妻生活，应该非常紧张。
  “上了楼梯，给下面一个镜头。现在大家看到的……”程仲夏开始介绍起来，陈语拍完下面的新任设计师位置之后，就开始拍程仲夏的侧脸，在光晕下，陈语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说：“程先生，有没有人说过……这个问题，我是代替广大喜欢你的粉丝问的。”
  程仲夏咬了一口三明治，喝了一口靳寒递过来的奶茶，“什么问题？”
  “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帅？”
  眨了眨眼睛，程仲夏预防自己笑起来把嘴巴里的三明治里的肉松给喷出来，他肯定的摇摇头说：“从来没有。”
  “难道您不看报纸吗？不看微博下面的评论吗？”陈语变换着语气问道。“你……程仲夏……其实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不仅仅是你的脸，也因为你的才华……”
  “这段剪掉！”程仲夏坚持的冲镜头打了个叉叉，三明治已经吃完了，他又开始介绍自己的书架，他翻出一本书，说：“你瞧，这本书的名字叫《如果这世界是假的》。这一本书……是我叫韩愈看得第一本书，如果，这世界，是假的。很有启发性的一本入门书，我觉得设计师都应该要看。”
  他白皙的手指颤动了一下，陈语觉得这个无意中拍到的镜头要删掉，但是她可以自己留着，正在她要开口提问的时候，程仲夏开始翻那本《如果这世界是假的》。
  书页一点一点的翻动 ，陈语只好拍书架，程仲夏的目光定格在书页中的几张照片上，从角度来看，全都是偷拍那时候韩愈和程仲夏的镜头，在附近【空净轩】吃饭时，两人交谈的画面，两个人站在画板前作画的情景，程仲夏抚摸着上面韩愈对曾经的自己绽放的笑容，又看向自己脸上的笑容，一共就五张照片，却近乎拍下那段时光，他和韩愈共同拥有的很多欢乐。
  仅仅只有他和韩愈。
  他翻开了照片的背面，用黑色签字笔标识了时间地点……这个笔记，看过程氏很多旧账目的程仲夏一眼就认了出来。
  “啪”的一声合上书本，他把那五张照片全都放进口袋里。
  “这里，就是我的书架？我没有很多书，所以，很珍惜书架上的每一本书，我会经常……重复的去看这些书。”程仲夏又对镜头笑了一下，“这些都是我的画架，春夏秋冬，或者心情有起伏的时候，我会换画架，这些画架都是我自己做得，和正规的画架不太一样，我建议年轻人，都可以试着自己动手做画架，那非常有意思。”
  “我也给自己做了一个，在伦敦的时候经常用。”陈语对着口型说了句，谢谢你教我的。
  “哦，对了，我们工作室最大的特点是阳台够大，院子够大。我们去院子看看。”程仲夏转过身，陈语又跟着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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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好了，你给我坐好了！”浴室里再次传来韩愈不耐烦的呵斥声，“坐好了，脏死了，弄得到处都是，你是狗吗？”
  “我不是狗……”程远坐在浴缸里，辩解㊣(5)道，一个不防，又被韩愈踢了一脚。
  韩愈拿起花洒，一边往程远身上喷洗，一边又在自己的脚上喷了喷，不断有冒着热气的水珠从程远的后背滑下来，程远坐在那里，韩愈看他又要动来动去，就再次用脚踢了踢他，说：“别乱动，洗干净再动！”
  “好，好……老婆，我还没够……”韩愈没让他把话说出来，就一脚踹了踹他的屁股，“再说拿鞭子抽你！我说够了就够了！坐好！”
  “老婆，后背好痒，都给你拧青了。”程远回过头，黑眸稍嫌无辜的看着韩愈。
  “好了，好了，摸摸就不疼了。”韩愈抓了抓他的头发，花洒在他身上游走，过了一会儿，韩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给程远的头放上香波，揉了两下，白色的泡沫就沾在了她手上，“老公，以后再说。”
  “……亲我一下。”程远抬起下巴，认真的说。
  “好，就一下。”韩愈低下头，飞快的亲了一口，接着又认真的给他洗头，程远又怕真的累着她，就说：“我自己洗。”
  “不，我帮你洗。”韩愈笑得意味不明，“我帮你洗干净。把……里里外外的杂念啊，怒火啊，嫉妒啊，憎恨啊，失去理智啊……全都洗干净，一会儿出了浴室，你就浑身清爽了。”
  “……”程远弯起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抓住韩愈的手，亲了一口，结果亲了满嘴的白色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