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张大帅亡】
  八月立秋。
  今天城内一片凄然，昨夜四更天，张大帅被刺杀死于帅府。
  张大帅府门口高高地悬挂了两个白灯笼，府内白绸飘飘，偌大的府邸人们往来吊祭默默无语，张彦成现在成了府城新一任的大帅，跪在灵堂中央烧着纸钱，张夫人几个美貌的妾室穿着孝服给客人鞠躬谢礼。
  老夫人安静的坐在棺木旁边，抚摸着棺木双目赤红，却没有软弱的抱着儿子尸首哭泣。
  斐裂神父轻轻地走到老夫人旁边，静静地站在那里陪着老太太。
  “斐裂，你说我当初选择错了吗？”老夫人突然开口。
  “你是想说不该放弃想要的，而是遵守了你家乡的传统。我违背了一切，可不也是错了吗？人生不是你说对与错，我们不过是上帝的棋子。”斐裂神父嘲讽一笑，无论做什么权力才是食物链的阶梯，实力才是顶端，而他和纳兰不过是普通人，无权选择。
  “我儿硬功可是经过战场磨炼的，能在他清醒时候一刀致命，斐裂你觉得还会是普通人马来的吗？皇室不会杀我儿，还有谁呢？”老夫人紧锁着眉头，她心中相信城内皇室探子早已汇报出去了，而她只需要等个结果，那年她回到大清，她就知道大清不一样了。
  八月中的一天，酒馆迎接来了几个特殊的客人，李掌柜亲自接待带上了二楼厢房。“族爷，您怎么亲自来了。”一进房内李掌柜就‘扑通’一声跪在为首的大约五十来岁的男人面前，男子面善可亲，一身长衫穿的是仙风道骨，眼神也是很亲和。
  “十九啊！你女儿的事我知道了，这次我是顺道来通知你，把孩子送去南城金大帅那边吧，至于他们认还是不认，接还是不接。我此去南城自有一番说道。”族爷淡淡地说着，伸手拉了一把李掌柜。
  “十九哥，我们都知道，你们是心眼不够，老祖宗说我们归居一角，见识浅薄容易识人不清，不过这次老祖并未发火，好像南城金家不简单，也有可能是哪个金溥煜师傅什么的不简单，多余的话老祖并未说，只是让把孩子送回他家。”跟着族爷一起来的年纪大概三十多，看起来以前和李掌柜关系比较亲近。
  “族爷，十九知道该如何处理了。”李掌柜心里一片灰暗，可结果心里早就知道，孩子只能送人，送人还不如送给亲爹呢！
  “十九，其实如果老祖不发话，你爹都争取到孩子留在你们身边了。毕竟，你只有一个女儿，孩子又是男娃留在你们身边又未尝不可。族里回不去，世俗还是可享天伦之乐的。”族爷，把话挑明了，不是他们不通情达理。其实，族里对达仁无后人也是想过继一个给十九，不过达仁夫妻不愿意罢了，这个孩子留下也没什么，只是老祖发下话也无他法，这次才特意绕道过来通知十九，就怕十九想的多了，族规也不外乎人情。
  “十九哥，我们一路过来，听说你们张大帅七日前被刺杀了？”同李掌柜较为亲近的男子又问。
  “是的，已经安排暗线查探过了，没有任何线索。我一直以来对张大帅一介文人，能把永城搭理的井井有条，百姓有余粮生活富足很佩服，这可不是看那么简单。他肯定不是皇族刺杀的，至于是谁族里安排的人，真的没有一丝线索。据说，张大帅只有心脏部位致命一刀，也没有发生打斗，更美发出什么声音，是佣人打开门发现死了的大帅，房间的窗户是打开的，大帅死在窗边。这是唯一能知道他杀，而且并不是帅府自己人动手的原因。”李掌柜其实心里挺纳闷的，张大帅大半夜打开窗户做什么，怎么会死在哪里。
  “十九，恐怕永城不会太过安宁了。这些天我们路过很多村子，有个村子的人十分古怪，庄家像是干旱了很久，村名也不像是干农活的，你们在永城要十分小心了，万一实在不行就把一些暗线收回保护你们这边的人。”族爷听了李掌柜话，又想起经过几个村子观察所得，这些事情有古怪也是皇族和军阀之间处理的，他们古武只是负责监视各地城主是否安慰本分，杀人砍头还是让皇室培养的尖刀执行。
  “族爷，我记下了，晚点是否要去后院见见婉婉和那孩子？族爷，那孩子生的十分讨人欢喜，我还真没见过可招人疼的漂亮的孩子，能比上我这孙子。比起，婉婉幼儿时期，那是可爱好多倍了。”李掌柜说到福娃娃似得小外孙，心里一阵得意啊，若不是孩子得来的不光彩不宜宣张，他早就敲锣打鼓了告诉众人，他的小孙孙是多么招人疼。
  “那倒是要见见了。”族爷笑着应下，对李掌柜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处理事情了，他稍作休息。
  李掌柜一下楼就跑去后院通知妻儿，母女俩人得知族爷来了心里一紧，得知族中老祖下的意思，更是痛哭失声。
  三娘不管心里怎么难过，还是提起心思安慰女儿。“婉婉，小鱼儿生的和他爹一个模子，送过去也不怕他们不认，就算出生不好听，那也是可以随便编个理由胡弄过去的。如果，你族爷过去时候，能让他们娶你过门那是最好，只说你们在外成婚了，有了身孕不方便跟着回去，到时你们母子就不用分开了。”
  婉婉听了娘的话，心里起了涟漪，可转头又歇了下去，“娘，我们是不能与外人通婚的，族里没有重罚我，而是想着安排把孩子送过去，已经是看在爷爷面上了。族爷他们不会让那边娶我的，如果是同意族爷一早就会说出来了。”
  李掌柜见女儿想得明白，也不想编瞎话了，孩子总该早些长大的。
  晚上，族爷等人来到后院见了三娘母女，也见了孩子。几人也没多怪罪婉婉，也连连称赞孩子长得真好，送给金家真是可惜了，族爷一脸可惜说着孩子根骨好，要是年岁大点用祖上传下来的侧根基，搞不好能超过婉婉。
  族爷，抱着白嫩嫩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奶娃，连连可惜。早知，娃儿这么好，他也多多求情啊，这么好的娃送给金家，这心里咋就觉得亏的慌了。
  事已至此，族爷也只能暗怪老祖没事跳出来瞎指挥，好好苗子送坑里了。
  天明刚光，族爷就带着几个族侄匆匆走了，让李掌柜一家等着消息就成，到时会有人来通知的。
  族爷走了大概半个月，城里传来一些消息，说什么那个村的人不见了，又说谁谁的亲戚是那座山头下住的，家里有些让人传信，结果传信的人去了也没见回来。
  张彦成作为父亲去世后顺利成为新任大帅，他派遣了一队斥候前去查看，这一队人也是有去无回，城里的气氛变得非常紧张了，本是繁华闹市变得行人都少了，街边也少看见小贩叫卖，晚上更是一个人影都不见了，更夫也缺席了。
  城外那座三层小洋楼，还是那对主仆，年轻男子胡少帅在书房内对着蒙面男子询问了一些事，眉头紧锁。“照你这样看来，那些村子被东瀛人占领了？他们什么时候潜伏进来的？北东城、辽城、连北城、那边有消息没？还有港岛城、彭岛、台岛、石城、等靠近海岛的城镇，可是有消息回来了？”
  “少帅，我们的人很多都失去消息了，有消息来的都说城里没动静，不过对于偏远地带就没去查看。”蒙面男子低着头道。
  “东瀛人，怎么有这么大本事，洋毛子那些国家打战多，也不会跑来惹我们，东瀛小矮子倒是皮超厚吃了豹子胆，敢来啃我们这块肥肉。你们小心监视着，一切以性命为重，什么家仇都比不上外敌犯我家国，皇族一定不会不理。我们做好准备吧，不日我就回到西广城待命。看着吧！我们这些军阀大帅潇洒的日子到头了。至于，永城倒是完了，张彦成没他老子一半能耐，也敢接了这位置，也不怕同样被人杀了。”胡少帅摸着光洁的下巴，有些嘲讽的望向城内。
  “少帅，金大帅那边去了一些人，探子打听到的消息，金大少爷去外地了，金大帅本人接待了几个人，没几天就听大帅府的人说，有人赖上金大少了不知道什么女人生了孩子，屎盆子往大少脑袋上扣，又说金大帅已经安排人来接孩子了，不过金大少亲娘很反对。”蒙面男子赶紧把得南城的消息告诉胡少帅。
  “哦！知道了，我会安排人处理的。”胡少帅拍拍蒙面男子肩膀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