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节省开发成本，不分也行呀！我意思是说，我借钱给你拿地，凑到三十三亩，我自己开发一幢写字楼，大约占地五亩。地价我按出让成本和相关手续费付你；写字楼当成联合开发中的一幢，一起做勘探、规划设计等等，涉及费用按占地面积分摊。”我告诉周起飚，机械厂的仓库，他谈下来的话，我从这个项目里划走五亩盖我的写字楼，我免息借款给他。
  “这么说，我只剩下二十七亩了呀？还能盖几幢？”周起飚很想拿到机械厂的十三亩，却又要让我从中抽走五亩，那样的话，他就只得到七亩。
  “还能盖七到八幢，要看你的楼层多少，容积率的规划底线在哪个位置，如果我只盖十二层，用于我公司办公和招进一些企业，那你是可以多盖几层的，我跟你合作的优惠条件就是这一点和你想得到的免息借款。”我直言了合作带给周起飚的好处。
  “桐江花园是多少亩？你两期好象盖了八幢。”周起飚几天前听周琼说我的桐江花园赚大钱了，他心里也急起来了，非得也弄一个大点的项目。其实，周起飚的这个项目不是铁路集团拿下的，而是他是借铁路集团的资源谈成的自己的生意。
  “三十三亩多一点，如果你划出五亩给我盖写字楼，那你剩下的面积，跟我的桐江花园的面积差不多，我看盖八幢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我只盖十二层，那你每一幢就可以增加一层，容积率也会在规划底线内的。”我边走边说。
  “嗯，我看到你有四幢小高层，二期的四幢才是高层。”桐江花园一期小高层从一楼算起，一共是十六层，当时也是因为容积率超出规划，才被迫这么选择的。
  “两家公司联合开发有先例吗？”周起飚问。
  “这事早有先例，就是前期的一些事务包括环评、勘探、规划设计和开发报建一起做，费用自计；建筑部分各盖各的，竣工验收各提各的资料。”鼎铭集团的龙潭大厦就是这么开发出来的，六年前的花费，一个亿不到。
  “机械厂有回迁房要求，光回迁房就占了差不多一幢了，我还有什么赚头？”周起飚跟我算利润，觉得不划算，因为机械厂的仓库占地，他只剩七亩了。
  “你说得对，的确没有太多利润了，但你要从整体上看这个项目的开发，它可是个中等项目了，不比香荷小镇小的。”我要是知道这是周起飚自己的生意，我就不跟他说这些了。
  “嗯，桐江花园二期赚了多少，能说吗？”周起飚对入行一直犹不决。
  “国庆期间卖了七成半，大约有五个亿，剩余大约还有一点五亿，刨去成本和贷款本息，三年时间里，比你原来的风投生意更稳赚，利润是多少，我现在还不好说。”我只告诉周起飚这个营业额，让他自己想我的获利究竟有多少？
  “联合开发的事，你让我想想，两千万借款，你还是给我一年时间好了，我支你一分利息，不低于银行的。”周起飚主动放弃两千万半年期免息。
  “好吧！这事我也要跟我大哥通通气。”我没把话说死，两千万的借款不算少了，我筹钱拿桐江花园那块地时，还没有谁这么大方。愿意借的仅有我大姐夫的几个大客户，也就一、两百万一人。这笔钱连利息在桐江花园一期销售完成后就还清了。
  “你老婆她公司老板拿到的翡翠嘉年华的生意现在怎么样？”看过地皮和机械厂的仓库，周起飚和我往回走，因为他刚才是坐我的车子过来的，他这么问，我只能简而介绍，不然，请他过去看看可能要好一些。
  走到车子边，周起飚说：“你家伙，我现在才知道经常在上海的林总是你老婆，除了老婆，还有两个女朋友，小杨那么远都能为你的事业助一臂之力，你凭什么哟？”
  “上车，去哪吃饭？”快中午了，我上车问周起飚。
  “我想去翡翠嘉年华瞧瞧，林总在吗？”周起飚以前见过林水桃，但是他却以为她是我朋友，所以没有深入接触，这次听周琼介绍，他也认为是林水桃和杨柳从中帮了我大忙。
  “她前天去上海了，两边的事都不少，都是她在忙。”事实如此，除了周颖，何灵如果不是因为生育，她平时也是很忙的。不久就要生产了，势必要停下工作坐月子的。
  “周琼说你好命，女人都不呆在家里，个个都以事业为重，也很独立。”周起飚放下车窗抽烟，让我也来一支，我没抽。
  一阵吞云吐雾过后，周起飚又问：“周琼是不是也有两个女朋友？”
  “兴许有吧？”我不好实说这事，毕竟，周起飚和周琼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
  “自己谈女朋友自用，这事我信，但是给领导打掩护，恐怕只有厉以东才这么做了。对了，你在厉鹰集团干了好多年吧？”周起飚对我如此迅猛地发家极感兴趣。
  “不包括我和厉以东曾经同事的时间，我给他打工领他工资，实际上三年不到。”我给厉以东打工之前就为他跑腿了，那个时候只是一些文案，直到后来他开了两个小项目，快要与梁玉蓉结婚了，才下决心将我招了回来。
  “这么说，你干房地产还不到八年呀！”周起飚跟我算时间。
  “但是我在珠三角打工时是给老板管装修项目的，接触房地产不止十年了。”
  “你是怎么看厉以东的失败的？”周起飚忽然问。
  “一个人干三个人的事，怎么干都干不好呀！”我用一句话做总结。
  “你这话怎么理解呢？他一个人干了三个人的事？你和马总、李总他们都不干事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一个开发商干了投资商、开发商和建筑商的事，将风险集于一身，一个决策错误，就给自己埋下死路一条，缘何不败？”市内的房地产企业，除了廖汉斌、招东风等几个大老板善于与其他公司合作，分散经营风险，其他别的企业大部分还是走厉以东的老路，包括鼎铭集团也概莫能外。
  “我明白了，厉以东败于自己的经营模式。”周起飚再次抽烟，一会又问，“你有什么办法避开这个风险吗？你都干了八年了，分享一下嘛！”周起飚怕我不愿意说。
  “把一个人的事分给另外两个人做呀！三个肩膀一起扛一个人的事，是不是轻松得多？这道理人人都能理解，只是执行起来，就未必那么简单了。”我的这个总结其实是杨柳在一年前就提出了的。之后，我们一直沿用这个模式，杨柳负责投资拿地，我负责开发和项目运营，我和杨柳扶持的荣华建筑负责执行。经过一年多的努力，三个公司已经相对独立了，再有两、三年经营下来，每一家公司都能稳建发展的，周琼也是我公司的一个合作者。
  “这么说，我们刚才谈的事可以定了，你还要问你大哥吗？”周起飚听我一席话，刚刚要入行的他，从我身上得到了一个启发，与他人合作，更容易获得成功，在他看来，要想在这一行里走得更远一点，就必须首先学会合作。
  “嗯，这事要跟他说说的，决策嘛！还是多听一下旁人的意见。”我随着车流往翡翠嘉年华走，与周起飚边走边聊。我想聊成了这事，我公司盖办公楼也就免去了拿地的烦劳。
  “从资金上看，恐怕得分两期，有什么事，你要多提醒我呀！”周起飚从我这里取经。过去几天，他也咨询了周琼的意见。周琼与梅通明、柳如花两人合作搞开发，另有两个跟班陈怀烈和罗铭勋，他们的三家公司与我的两家公司也另有合作。
  “如果有建筑公司愿意带资进去，你也可以当一期开发的。”桐江花园的建筑，我当初跟周琼、陈怀烈谈过带资问题，但是掌门人梅通明不同意，周琼才没有与我签这样的协议。
  “这类建筑公司恐怕不好找，周琼给你带资了吗？”周起飚问。
  “当初我们缺钱，希望他能带资，但是没谈成，所以我们只好分期了，一期的利润不高，不过，再有一、两年，我们的雪球就能滚起来了，是三人一起滚一个雪球。”钱是赚不完的，投资商和开发商后面最大的是建筑商，后面还有各工程分包商。
  “难怪这些年陈明、老桂、老龙这些人都做不大了，好几年都没做一个项目，自己什么都干，从导演、主角到花工、跑龙套的全是自家人，凡是这样的都干不好，包括鼎铭集团也有点走下坡路了，你觉得呢？”周起飚转而向我论述他对业界的看法。
  “的确有点这个，但是鼎铭集团不至于走下坡路的，他们跟刘氏集团差不多，都是父子兵上阵，要说差一点，陈明的父子兵实在不怎么样。实际上，他们是分家模式，再怎么分，归根结底还是一家，执行力不够的话，会累倒主帅的。”周起飚的铁路集团过去一年多通过与我公司的合作，他偿到了甜头了，虽然海佳花苑二期仅有两幢楼，但是年底就能交楼了，香荷小镇一期也会在明年底交楼，一年有几幢，年年都有的话，这个雪球也就滚起来了。
  “嗯，我想将起猛调回来，酷吧那边让他老婆管，你看怎么样？”周起飚征求我意见。
  “起猛他老婆行吗？酷吧的生意不小了哟！那么多分店和加盟店。”我在想，周起飚怎么不用周起猛老婆管他的项目呢？女人管项目在高雷市大有人在的。
  “起猛至少是个男的嘛！要不，你帮我物色个合适的人选呗，管事的副总太重要了。”周起飚的人才梯队跟不上，而且多半都不是干这一行出身的。
  “李闻华怎么样？他是你的加盟商，你对他不熟吗？他做家装好多年了，对房地产并不是那么陌生的，营销方面也有一手。”李闻华不熟悉的是开发，投资方面，他是有心得的。
  “不是太熟，不过，他在深圳的两间店搞得不错，营销方面有一手，你先不要跟他说这事，我抽空摸摸他的底，看看他回来任职的意愿如何。”周起飚在拿地的同时想到了可以担当的管事人，这一环也是很重要的。
  到了翡翠嘉年华，周起飚往大厅一站，看着休闲大屏幕，有服务生过来询问他，给他递毛巾，我接着进去，接过毛巾擦了擦汗，接着领他去餐饮部，要了一间小房。
  两人没喝酒，就餐论事谈合作。其间，林水桃将找她谈受让接手杨柳的地皮的三家公司的资料发给了我。我回信说下午再看。林水桃问我在哪？我说在翡翠嘉年华和周起飚午餐谈合作，林水桃又问是什么合作？我说是关于我公司办公楼的合作。
  林水桃不再问什么。周起飚问翡翠嘉年华的占地多少？我说包括大门外的红线内停车场，六亩不止。周起飚继而跟我谈我的写字楼占地要少要一点，说用不了五亩。
  我说至少也得四亩半，我宁可不盖那么多层，因为几幢楼的楼距太近的话，会影响住宅楼的楼层规划的，谁都不划算。周起飚问是否变通一下？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项目，要想办法用尽全部占地。我说设计时花钱“买”点容积率，以通过规划是过去的一些发展商的做法。但是我不想触碰了这一点，因为花钱倒没什么，关键是花钱花出问题就不好了。
  “嗯，那就四亩半。”周起飚跟我敲定划给我的占地面积，虽然比乐山村那块要出让的地小了一亩，但是也足够了，我之所以要五亩，主要考虑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出入口问题。
  饭后，我送周起飚回香荷小镇取车，两人约定他谈成了机械厂的仓库处再具体谈合作。
  因为已经回到了盘江区，我没有再返回皇家公寓午休，给周颖微信说我下午回龙泉湾了，如果何灵晚间有生的征兆，我这个晚上就留在龙泉湾了。
  周颖拨来电话，说她一早上班后来红了，让我晚上最好留在龙泉湾等候何灵生产，就不要说她身体不方便了。我夸了周颖，挂下电话，驱车回龙泉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