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春节前跟我说过，厉鹰广场的债权人大大小小，不下三百人，超过一个亿的债权人就有三个，现在又过两周了，这个数不排除会增加到四、五个的。”
  我感觉厉以东的一些事都火烧眉毛了，他也乱了方寸了，无计可施。可那些官员对法律和权力却一点都不畏惧，真是胆大生毛了这些人。即使那些小债权人被厉以东以房产给抵消了一部分，光那三个过亿的大债权人的债务，也够厉以东还几辈子了。
  现在，暂时还没有厉以东与戴小丹结婚的消息，两人一旦结婚，债权人将来会向戴小丹追索欠资欠款的。我相信戴小丹不会跟厉以东结婚，厉以东申请破产的话，跟戴小丹半毛钱也没有关系。如果厉以东选择一了百了，那么戴小丹就会通过她和厉以东生的儿子获得巨额保险金，随后，戴小丹会凭着她掌握的一些官员的丑闻，逐个勒索，达成她的目的。
  黎绍林让我重复了一遍厉以东的债务问题后，他要和魏红英一起出去一会。
  他们去哪里？自然是找宁振华汇报厉家的事去。我和何灵母子开车回我们家，因为时间还早，何昕想上街，何灵看着我，说我没空，要何昕回家，等周末了再带她去玩。
  何昕不闹了，回家看电视，听故事。直到她睡着了，我们才开始“加班”。
  何灵找来一面镜子。我问她要干吗？她说要看着我坏。
  我狠狠地羞她。何灵不以为羞，反而说她的权利，因为她是嫁进我家的，虽然没向外界公布，我们处于隐婚状态，但我们事实上是夫妻了，在这仅有的两个月里，她得好好过，免得我后以不经常在她身边才后悔。
  我没有深想何灵的话，半个小时下来，就完成了既定“作业”，何灵因担心何昕听到动静，她不像在枫叶国际时那么放肆地叫，只在我身下嘤嘤叫着，做她的快乐新娘。
  何灵去浴室再洗澡时，我急忙看手机信息，梁玉婷刚才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她说元宵节有个情人节的后续活动，就是那天晚上摸对自己男女朋友的客人都有资格参加，自然也包括我了，让我晚上抽空去一下，这次只需一个时辰。
  来不及多想，我先回了梁玉婷两个字“遵命”。
  何灵洗浴出来，看到我在查看手机信息，她问：“是她约你了吧？”
  “嗯，元宵节要陪陪她。”我亲何灵一下，让她睡里面去。
  因为我此前还没与谁登记，才能与何灵完成婚姻登记手续。我也有点担心何灵会因此坐正了。何灵回亲我一下说：“去吧！我没意见，只是元宵汤圆，咱们仨一起吃，行吗？”
  “好呀！还有两天，咱们仨在家里吃元宵。”我都跟何灵正式成亲了，不多陪陪她也说不过去，毕竟，下周出差要几天，到时何灵也许不方便了，她未必要天天粘着我的。
  何灵luo身紧贴在我身边，尽管她二十有七了，还生了我女儿何昕，可她就像个刚出校门的二十来岁的大学生，全身上下反比梁玉婷更细腻。
  昨天晚上，何灵也是这样偎在我身边，但是她昨晚也许因为坐车累的缘故，两人玩过一次拍拍后，她很快就睡着了。今晚回来也早了点，她拧着我耳朵，跟我说她要补回恋爱这一课。我反问何灵说我们现在是夫妻，她不用觉得自己闪婚就怎么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张纸其实是我爸要的，它就是我爸的脸皮，我爸现在很有脸的，我吧！脸皮也像长城那么厚的，还真替他要到了他的脸。我们家现在这么有脸，还不是你给的？我就想做你一生一世的恋人，就是不要纸的那种，希望我们一生都在恋爱中。”
  “一生都恋爱？”我听明白了，转过身，亲她，“何灵，委屈你了。”
  “我没委屈呀！委屈的是你，绍棠，好爱你。”何灵久久地看着我，与我对亲。
  在何灵看来，她的第一次给了一个不知道名字的风月场男人，之后，她又两次出台，才筹到了她妹妹何倩的首期学费，不曾想，她因此怀上了，却不知道何昕的亲生父亲是谁，这是她最对不起我和何昕的地方。我能这么娶了她，给了她和何昕一个家，外带给了她父亲这么大的面子，是因为我爱她的缘故。
  但是让我想不到的是，何灵愿意就这么跟我双栖双宿，是因了这个缘故。
  就在这两个晚间的晚餐上，我二嫂吕瑞华和大嫂魏红英都跟何灵暗示了，我们家三兄弟到目前为止，只有黎小炜一个男丁，希望何灵能替我们家多生一个男丁，因为她们俩都是吃体制饭的，因政策关系，无法完成这个任务。可是何灵本人不想再生孩子了，她只想做我的知心恋人，也只有做我的恋人，她才有可能逃避这一“难”。
  何灵生何昕时因为胎位不正，她自己生了几个小时也没能生出来，更因为没钱做剖腹产，她非得自己生，吓坏了医生。最后，医生不得不电告她房东，是房东余大嫂主动承担剖腹产费用，才免去何灵死去活来，她现在想来都还害怕。
  医生为此警告她，做了剖腹产，就不能再生第二胎了。何灵的月子坐满了一个月，房东花了五千元，给她请了月嫂，月子的费用全是房东预付的。
  何灵前天中午用我给她的钱，付房东租金时，房东让她迟点再付也没事。何灵跟她房东说她这个春节回家结婚了，爱人就在身边工作，欠下的房租会分三笔付清。房东问她爱人是做什么工作的？何灵说等何昕上学了，再告诉他们。
  那天晚上我挽留何灵时，我去过她住的出租房，但是房东不在，没有看到我。
  这天一早上班，何灵临走跟我说：“绍棠，你给的一年房租，我只付了两个月，我今天会先买一部电瓶车，这样我和何昕出门就方便多了。你不必顾着天天送我们，跟我在一起的。还有，晚上有没有应酬，回不回来，提前发个信息就行了。”
  “你真要做我恋人了？”我呵呵一笑问。我完全听懂了她的话，何灵要过她过去的生活，我只是有时出现在她和何昕的生活里。
  “是呀！还要加上幸福两字。”何灵拉着何昕，要何昕跟我说再见。
  如果我春节前不出手挽留何灵，并许诺陪她回家“结婚”，何灵就无法假戏真做嫁给我，而是回家嫁给镇里的一个瘸腿小裁缝，所以何灵对我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但她只强调是我给了她父亲面子，她决不会做一个第三者，却又表示要做我一生一世的恋人。
  “爸爸再见。”何昕响亮地叫着。
  “何昕再见。”不出意外，我和何灵不到两月后就办离婚，以后，她就是我女朋友了。
  何灵走后，我看手机信息，杨柳在半个小时前抛掉了她手中的单子，一天就完成了两天的任务，她明天会一天都呆在学校里。原来，杨柳每天都有目标任务的，那么她昨天一定大赚了。赚了多少，她没有说。而这会，英国那边已是后半夜一点了。
  中午过后，杨柳那边天亮了，我给她回了一条信息，要她注意休息，没有问她昨天赚了多少钱，杨柳没有回我信息，我忍不住拔她手机，她手机关机了。
  当晚，因为没有应酬，我回家吃何灵做的饭菜，又是重庆辣味，只有一个菜是我爱吃的。吃饭时，何灵接通她妹妹何倩的手机，和她视频。何倩在视频里见到我们一家在吃饭了。我在灵水买的住房，成了何倩和她男朋友的温柔乡了。
  何倩说明天就元宵了，还是中国的情人节，问何灵怎么过？
  “还能怎么过？跟你姐夫，还有何昕一起过呗，要不，你明天接爸妈进城一起过嘛！别只顾着你们哟！还有何添，他什么时候回学校？”何灵问她弟弟何添何时去学校？
  “后天就走。”何倩预告了何添的回校时间。何添是去年考上大学的，才念大一半年。
  “哦，那你们一起过节好了，我迟点给何昕办户口迁移再回去了。”
  何昕也跟她小姨何倩说了话，何灵才挂下电话。我说何昕的户口迁移不用何灵亲自跑，迟点我请个人回她老家灵水办就行了。何灵说要签名什么的，我说迟点写个委托书，让何勇去办。我想将何昕的户口先迁到何勇的弟弟的户头上，但暂时没有说这事。
  今天，何灵真买了一部电瓶车了，我让她明天找小区的保安托管处办个手续，不然，很容易被盗的。何灵因此一个晚上没睡好，生怕她车子没办托管就给偷了。
  第二天天一亮，何灵还没洗脸刷牙，就先跑楼下去看她的电瓶车，回来就骗我说她才买一天的电瓶车给小偷偷走了，我昨晚的嘴真臭。
  “不可能吧？才放一晚就给偷了？”我不相信。
  “是偷了我车子旁边的一部车子的电池，你没听到隔壁邻居在骂街吗？”何灵庆幸自己买车时让卖车师傅加焊了一下电池盖子，不然，也肯定给偷了。
  我借此提醒何灵家居要安全第一，出门前别忘了锁门之类。我的楼上楼下邻居有过多次这样的情况，结果有一户人家给盗光了家财。曾几何时，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现在不同了，也成了拖家带口的人了。
  “绍棠，你今晚早点回吧！”临出门时，何灵要我早点回，因为今天是元宵节。
  我误以为何灵又想来事了，羞了她，她抬脚要踢我，我一闪说：“好，我早点回。”
  昨晚我跟何灵滚床单时，何灵又拿镜子照着我们一起坏。说实在的，自周二她回来，我们天天晚上都干这事，我有点怕她了，所以今晚无论如何也要逃跑一次。
  上午上班，周颖和赵述铭分别复试前天面试过销售人员和施工人员，下午四点就结束了这项工作。施工员只有两人入选。赵述铭全部录用了，一个放在海佳花苑配合林光和做施工，另一个放在桐江世家和小鲁搭档，派给总施工杨森管。
  销售人员拟招六个，先放在合作项目海佳花苑，分两班倒，其中一个兼任主管，负责海佳花苑的现场销售管理工作。周颖复试挑选了六人，让赵述铭敲定主管人选，赵述铭说项目策划销售工作是我直管，他让周颖请示我。
  周颖将六个应聘人员的资料呈给我审阅，我只看两个应聘主管人员的资料。最上面的一个女孩叫李永萍，二十七岁，照片上的她眉清目秀，笑容甜美，有四年销售工作经历，当过班长、主管什么的。其实，她是赵述铭介绍来我公司应聘的，但我和周颖都不知情，赵述铭不好直选她当主管，将这事推给了周颖，周颖交给我裁定。
  我问周颖是什么意见？
  周颖说李永萍口龄伶俐，表达和沟通都不错，只是当销售主管的时间不长。
  我换到底下的一个主管应聘人员表格资料审阅时，一个熟悉的脸孔跳进我的眼帘。她是魏红英六年前托人介绍给我的第三个相亲对象阿桃。阿桃毕业于何灵所读的那所大学，不同的是，何灵读的是艺术本科，而阿桃却是外贸本科，英语四级，全名叫林水桃，但是我早就忘她全名了，只是她的样子我还记得，看照片就能认她出来。
  原来，阿桃那一年跟我相亲之后不久，她转做房产销售了，先是在好世界中介公司干了两年销售员，后来才转到杨铭的一个小项目金色年华做销售，当了一年半主管，离职原因是金色年华进入尾盘期了，她想换个新项目，她的应聘职位也是主管。
  我要请林水桃当海佳花苑的销售主管吗？林水桃该不会还像六年前那么笨拙吧？当年才出校门没多久，有点笨拙，一点都不奇怪的。六年过去了，也成老姑娘了。再看她的婚姻栏，她勾了未婚。阿桃有二十八了吧？我扫了一眼她的出生年月，快二十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