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我不难受，这些天想着你，我心里尽是美，还有甜蜜。”我一时想不出杨柳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在我看来，恋爱双方只要真诚投入感情，彼此倾慕和爱护，两人在一起就是一种幸福了，不一定非得上床撩起来才是幸福。
  “但是，刚才你很想吃我，却吃不上我，让我难受了，大叔，我爱你，也真心希望你幸福，你知道吗？”不等我回话，杨柳小声说：“要不，你在国内再找一个呗。”
  “再找一个？”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有些错愕，问，“我再找一个，你也接受？”谢先生给杨柳算命时说过，杨柳是正室居偏房的命，她注定不经常在我身边，我身边另有其他女人，这个女人与杨柳恰好相反，她是偏房居正室。
  “不是我接受，是我们一旦登记，现实就摆在我们面前，我们就得面对，你想想，我离你这么远，你对我天天都鞭长莫及的，我怕你给憋出毛病来呢。”杨柳直说了。
  “那我真再找一个了哟！”回到国内，我马上就能见到何灵，只要何灵的身体方便，我们免不了要撩起火花的，可是想想不妥，我推了她一下：“你在考验我？”
  “考验你？大叔，我说的是真话，但你必须是我登记的老公，而且你得经过我同意，要上报她个人材料，包托学历、专业，从事职业，以往恋爱经历，与你在一起的目的，最重要的一条是不许抢先跟你生孩子，得经过我审核，甚至定期考核，划定工作内容。”
  “你在说什么呢？你还真要给你未婚老公请个伴呀？她要是鸠占鹊巢，你可不要后悔？”我一时听呆了，心想杨柳约我来瑞士见面，还没说过一件重要事务呀！会是这事吗？
  “哎呀！咱们都协议在先，她怎么占得了？大家都按协议好好执行的话，谁都不会占谁的。我们是我们，她是她，当然，她执行好了，我赏她一个生育指标，做成你女人，到时你儿女成群，乐吧？哈哈，大叔，哈哈。”杨柳说完不可抑制地笑了。
  “你还笑？你考验我也不能这么考验呀！”杨柳在国外七年有余了，她的生活圈有七年多不在国内，杨家对她或许只有象征意义，她有这种游戏思想，奇怪吗？这似乎又符合她的性格和思维方式。她将个人婚姻大事和我们结婚后可能发生的事都想在了前头。
  “我干吗要考验你？十天之前，我已经象平时下定单一样跟你私定终身了，你也同意了，前天还视频见了你全家。我告诉你，我决定和你结发之前就研究过了，中国男人大都有妻妾成群的帝王思想，除非他非常失败，但凡有点事业的男人都会这么想，甚至付诸行动，那怕另一方极力反对，一闹二哭三上吊，另一方也要暗度陈仓。我与其事后封堵，最后闹得鸡犬不宁，两人一拍两散，还不如趁早规划，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你说呢？”
  杨柳一口气，且非常清晰地跟我说了她的想法。
  “你是在跟我商量这事吗？”我再次愕住了。
  “废话，我当然是在跟你商量了。”在杨柳看来，她和我登记后，她还得在英国继续学业，长长的四年过去，我就四十岁了。在这四年里，我对她是天天鞭长莫及的，一如魏红英所担心的那样，杨柳还年轻，她玩得起，可我玩得起吗？苦闷之下，我还不得暗地里找个女人解决问题？与其让我暗地里行动，还不如一切都处在杨柳的掌控之中。
  “你真是在跟我商量？”我没想到，杨柳同时站在我的角度思考了这个问题，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从她的角度看，我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将来指不定功成名就，各种怀有私心的女人主动作为，我的心就未必只属于她了。
  “是呀！我大老远请你来瑞士，一是为了开户，也好将来将咱俩的夫妻档开大一点，我的目标是上不封顶，直到我们厌倦了挣钱和财富，想过另一种生活；二是商量这件事，至少，你得带着这个问题回国，尽快物色人选跟我上报，我们四月初登记完成后，你得三个月内办好这事。一个不行，就两个，总之，她在国内的任务是服待好我老公，有我一碗，就有她一口，接受游戏规则，符合条件的，你尽管报上来。”
  “不是了，你让我想想。”杨柳居然说一个不行就两个，她这未婚老婆也太开放了嘛！可我一点也不敢在心里偷着乐。她说得太有计划了。事实上，杨柳早就将这些写进她的工作计划了，而且还将计划发给了我，只因我们见面时间有限，我还来不及看。
  “还想？你不用想了，你回国后请人管好你地产项目，就做个悠闲老爷，别那么辛苦。”杨柳忽然嘎嘎一笑说，“老爷，以后我就这么叫你了，还不快谢老婆一声？”
  “谢什么呀！”我瞪着眼问她：“你脑子是不是烧坏了？”
  “你脑子才烧坏呢，不过也是，等你上报的人选通过了，你再谢我也不迟的。”杨柳偎在我身边，再次笑开了怀。我一时红了脸，心想杨柳或许看出我心思了。
  曾几何时，我对梁玉蓉有意，却不敢表白，医院一遇，杨柳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替我们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我的生活才真正开启了另一种模式。
  到了机场，杨柳给我办了行李托运，两人一起晚餐。
  杨柳大约晚间十点就能回到英国，她的这个周末时间，一个小时都没有浪费，而我一个小时后上机，回到国内是年初三上午八点，加上在省城转机，中午才能回到高雷。
  我给我二姐黎绍兰发了信息，说了我的行程。
  杨柳这次带的行李不多，也就一身换洗的衣服和一些女人用品。
  这一趟回去，我们要等到四月初才见面了，两个月时间，我们两人又各忙各的。
  杨柳趁上机前的一点时间，跟我说了她在伦敦纽伦斯大宗商品交易所兼职的事。
  “那你平时岂不是很忙？”我拔开杨柳额上的一绺发头，有些心疼她了。
  “是呀！半工半读的留学生大都这样，那怕是在餐馆里打工。”杨柳忽然有些释怀了，她说：“这是杨铭他们给我的生活，我得好好珍惜不是？他们一直认为我还象几年前在新加坡时那么吊儿郎当，其实，我的生活变轨，是从我离开新加坡开始的。但是我在他们面前，仍然是个纨绔子弟，如果那个小贱意图通过你了解我的现在，希望你千万保密。”
  “这么说，你跟蓉姐也不打算来往了？”我想杨柳为什么要给家里人这种坏印象呢？
  “我选择了你，暂时就不会跟蓉姐见面了，除非她有生死悠关的事，但我会和她保持电话往来的，她来到英国后又没亲眼看到我怎么样？她对我也没有太多了解。这是我和你定的联系时间，以发信息为主。”杨柳说完，在一张纸上写下我们的定时联系时间。
  “要上机了，宝贝儿，再亲亲。”看到乘客在排队检票了，我将杨柳揽进怀里。
  “老爷，爱你，回去要用专门时间看我的计划噢。”杨柳回亲我一下，转身进检票口。
  我目视着杨柳进检票口，直到她进去后转身看我，我才对她做了一个飞吻的手势。
  杨柳走到入机口，再次转身对我摆手，跟我“说”再见。
  我回到我的登机厅，坐下打开手机，上我的信箱，浏览中午时杨柳发给我的工作计划。我原以为这是一份有关她自己的学业和兼职计划，可这个计划不仅仅只有这些内容，更多的是我们登记前后的一些思考和计划，包括她考虑给我找伴，解决我的生活问题。
  我一时忍不住流泪了，如果此前我没有找过谢先生，我还是从一而终的思想，要么与杨柳，要么与何灵守完这一生，可杨柳刚才在车上跟我说了，我在国内可以有一至两个，我还以为她一时心血来潮、考验我呢。
  她的计划是昨天上午做好的，换句话说，她先我而来到瑞士时，她就写好这个计划了。
  杨柳怎么就有这种开放思想呢？杨柳才二十一岁，她母亲因故亡故后，她被送往新加坡读高中和预科。据杨瑛所述，她就是个“搞事王”，说不好听就是个搅屎棍。
  在过去，杨柳有四个生活圈，一是她年少时在国内，她母亲当时还在世。二是她在新加坡读高中和预科班，一共四年。三是她后来在英国莱斯特；四是现在在莱斯特和伦敦。
  杨柳的心理年龄其实不小，甚至超过她二十七岁的姐姐杨瑛，可惜她的生活圈里，我只认识一个欧派大画家彼得逊，却又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无法知道她在英国留学的事。
  我为什么要知道呢？杨柳对我实行了私人定制，四月初我就是她的法定老公了，我试图从杨柳的计划中找出她的开放思想和心路历程。是跟杨铭“逼”死她母亲郑佩兰有关吗？还是跟杨柳个人的两次人生大颠簸有关？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杨柳居然允许我有一妻两妾？却说中国男人大都有妻妾成群的帝王思想，可她的整个老公管理计划，不也充满着女帝思想？对，就目前讲，杨柳就是个女帝幻想家。
  回到国内，我得好好琢磨这事，我与何灵的关系，暂时是不能向她公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