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我爱你。”我看着杨柳问，“这么说行了吧？”
  “不行，还有英文。”杨柳笑开了。
  “aiwuyou。”我瞪杨柳一眼，让她下来。
  杨柳从椅上下来后说：“我们创作那幅‘上吊’创意作品时，我跟彼得逊说了，他画作完成时，我就蹬开凳子，彼得逊开始不同意，我说我没钱了，破产了，也饿了两天两夜了，不如留一幅最最写实的作品下来，然后我上吊，他要么自己想办法回英国，要么他也跟我一起死。你知道吗？彼得逊选择跟我一起死。是你那天到了仓库那里，买了我们一幅画，我们才得以继续创作。我们回英国后，彼得逊向我求爱了，我要他当着他夫人的面向我表白，他却退缩了，就在上周，彼得逊在哥斯拉搞了个画展，也展出了我们剩下的作品，我们一起创作的那幅‘上吊’创意作品，在高雷没有卖出去，但是在哥斯拉，我们卖了一百万欧元。非常可惜，我的四幅人体全卖给了杨铭那个王八蛋了，才三百万，我肠子都悔青了。”
  “三百万也算高价了。”我没想到，杨柳居然骂她父亲杨铭是个王八蛋。杨柳跟家里人的仇是从哪里来的呢？她有了大笔钱，她会做些什么呢？这些问题都是我感兴趣的。
  “三百万人民币算个屁，我要不是为了气他，我才不会卖给他呢，哎呀！不说他了，脏了我的嘴。”杨柳缓过了劲，搬开镜头前的椅子，端坐到床上，认真地问我说：“傻大叔，你未婚妻我一夜就决定了这事，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说是天意，天意不可违，你才选择要嫁给我吗？”我笑着问杨柳，看她是否还能说出别的特别的理由。
  杨柳嘎嘎一笑问：“你未婚妻我吧！聪明不？”
  “聪明，绝顶聪明。”我对她竖起大姆指。
  “呃，我昨天上午看到了一本书，书上说一个男人配一个比他小十五岁的女人是最最合适的。就这句话，我相信了，你没大我十五岁吧？”
  “还差两岁，怎么了？你现在后悔这事还来得及。”杨柳真不满二十二岁的话，我就大她十三岁，一轮有余的。杨柳选择跟我搞恋爱，就是为了气一下杨家所有人。
  “我不后悔？我干吗后悔？傻大叔我跟你说，我要是想气杨铭全家上上下下几口子，我在英国找一个比杨铭更老的老头回高雷去，我用得着找你吗？我对你是认真的，虽然你差了两岁，但是我觉得人海茫茫，能这样也不错了。我一路回忆咱俩的交往，我觉得咱俩才是最般配的，我不早点跟你说这事，我没有心情做别的事。”
  我盯着杨柳瞧了一会说：“你可别说，咱俩还真是最般配的，我迟一天去仓库查看现场的话，我就会收到两具尸体，不，是三具。但是不早不晚，我赶上了，还买了你的画。我抱着这幅画睡了一个晚上了。你用眼睛跟我说话，你说你爱我，我不敢相信。”
  “那你现在相信了吗？傻大叔。”杨柳嘎嘎一笑问。
  “相信，能不信吗？杨柳，aiwuyou，我爱你。我可以下视频了吗？”
  “不可以，我还没说我的结婚计划呢。”杨柳对我出示一幅事先写好的字幅“心心相印，一生一世”后说，“我们找个时间先登记，人不知，鬼不觉的先把咱俩栓在一起，然后我在英国，你在国内，各忙各的，两年，不，三年后我们去美国办一个世纪婚礼，四年或五年后，我给你生个儿子，像你那么傻和善良，像我这么聪明和漂亮，怎么样？”
  “好呀！那你赶紧呀！快过年了，明天就飞回来，民政局还会上班，咱俩马上搞定。”我一时乐不可支，心想杨柳在跟我玩过家家游戏呢。
  “马上过年了？我没想这事哟！英国这里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我呀！我想清明节的时候再回去跟你登记，你不是吧？清明节也就多出两个来月而己，你两个月都不想等我吗？”杨柳装出委屈模样。
  我想了一会说，“行，我听你的。”
  “傻大叔，我爱你。”杨柳凑近镜头亲了一下我。
  我回亲她一下问：“我可以下线了吗？”
  “你让我再想想。”杨柳停了一下说，“你刚才说不跟那个贱人喝咖啡了，你要说到做到哟！还有，蓉姐现在嫁给杨大粪了，我刚才跟你说的一些话，你不可以跟她说，知道吗？”
  “嗯，你怕你蓉姐出卖了你？”我一笑问。
  “不是，杨大粪不是计划过来跟蓉姐过年吗？有些话，我怕她跟杨大粪说漏嘴了，还有，你别只顾着工作赚钱，我不用你花钱养我的，我现在有足够的钱支持我在英国完成学业。说好了，你只能对我傻，不可以对别人傻，你不要亲亲我再下线吗？”杨柳微微闭上双眼。
  我对着视频，亲了杨柳一口说：“姑奶奶，除夕之夜，咱俩再视频。好吗？”杨柳十个小时前的晚上决定这事后先主动约我视频，我也得主动约她一次。
  “好的，要下了，再亲一次。”杨柳笑着回亲了我。
  杨柳经过一晚思考就跟我私订了终身，她就肯定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但是她还这么年轻，我们将来会象她所说“心心相印、一生一世”的走下去吗？她现在再乎的人是她的亲姐姐杨瑛，并将她视为情敌，其次才是梁玉蓉。
  我问杨柳的生辰八字时？
  杨柳毫不犹豫将她的生辰八字写在了一张纸上，视频给我看，并告诉我除了她母亲和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要我保密，不许告诉任何人。
  我答应杨柳后，亲了她，和她一起下视频，开车去翡翠嘉年华夜总会和厉以东见面。
  一路上，我慢开着车子，梳理这突如其来的“婚事”。我忽然发现，杨柳的生辰八字也许是她，甚至是她和她母亲与杨家的矛盾所在，这么一个死结，杨柳和杨铭一家都不想解开了吗？
  只有她和她母亲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杨柳是她母亲和别的男人生的？我这么一想，先吓了自己一跳。我相信，杨柳和杨家的矛盾八成与她的出身有关。
  拔通谢先生的手机，我将杨柳的生辰八字告诉了他，让他马上测算一下杨柳的婚恋。谢先生过了一会回拔我手机，说杨柳是个多金女，将来必大富大贵，问我说她是不是我梦见的另一个未婚女？我说不是，杨柳和我是否能走到一起？希望她别成了我的桃花劫。
  “她不是你的桃花劫，黎老板，我先恭喜你，你得抓住她了，千万别让她跑了。”
  “别让她跑了？你什么意思？你可别胡说八道，她不是我梦见的女人，但她刚才说要跟我登记结婚，一旦登记，她就是我的正配了，你上次不是说我的正配在那四个女人当中吗？”我在电话里质疑谢先生的测算术。因为如果我跟杨柳登记结婚，她就是我正儿八经的老婆了，从此就没有我梦见的那四个女人什么事了。
  “哎呀！你的正配本来就在那四个女人当中嘛！我说的正配是跟你生活在一起的，这个女孩子现在跟你生活在一起吗？她离你远着呢，但她也是你的女人，你可千万别让她跑了。”谢先生言之凿凿，坚持自己的观点。
  “我怎么听不明白呢？跟我登记的女人才是正配，对吧？跟我生活在一起的也是正配？有你这么给客人测算婚姻的吗？你别误导了我。”我有些天不那么相信谢先生的话了。
  谢先生说：“我这么跟你说，你就明白了，虽然你跟她登记了，可你和她不经常在一起，反而是另外一个女人和你朝处相对，你说谁才是你的正配？我的意思是说跟你登记的正配，你得象一个情人似的藏着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因为她是一座金山，你不藏着，别人就会挖走，或者受到别人的干挠。而跟你生活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她是偏房占正室的命，但她只是金山上的金砂，因为经常跟你在一起，别人就不好抢了。”
  “可是，我身边现在没女人呀？你就是胡说八道。”虽然梁玉蓉嫁人了，可梁玉婷不理我，她八成是知道我和梁玉蓉曾经有过“亲密关系”了，不然，对我有意的梁玉婷会返身倒追我的，即使现在不追，未来也不排除她会追我。
  “我没胡说八道呀！你身边现在虽然没有女人，但是过段时间呢？我这是就命论命，你婚姻宫里本就一个偏房占正室，一个正室居偏房，还有两个偏房因为孩子而跟你关系非同一般，你注定在四个女人之间周旋。我今晚就说这么多，你等着验证就是。”
  “那好，谢谢你。”我挂下电话。开车进翡翠嘉年华夜总会一楼停车场，下车找厉以东见面，比我原定的时间提前了十分钟。
  厉以东端坐在客房喝茶，显然，厉以东早就到了，在这里等了我一会了，因为他身边只有他大妹夫李青云一人，而没有厉家的其他人，我猜想他会跟我说一些秘密话题。
  果然，李青云去洗手间方便时，厉以东问我元旦前是不是见过杨铭的小女儿杨柳？我承认我在杨柳的画展上见过，厉以东惊问道：“你是不是早就认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