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一个什么都没发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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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一声巨响，整个【荣发诊所】楼下的护士和病患，都听到了楼上如同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一般的摔东西声。
  如果是头几天听到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摔碎声，楼下那些病患们还会有些战战兢兢，可是现如今大家都麻木了，护士们该扎针的扎针，该喂药的喂药，病患们该喊疼喊疼，该反映病情反映病情。楼上的病房已经被赖神医用一根长长的黑色胶布给封住了，苍蝇蚂蚁都进不去，整个【荣发诊所】的二楼门口站着两排黑压压的保镖，保镖们轮流看守。
  一拨人是程宅的护院，一拨人是锦帮的人，隔天会换一班。
  今天看守的是程宅的护院，福伯站在一旁，嘱咐道：“说话声音要小，动作要轻拿轻放，最重要的是，没事儿别走动，要像一根钉子一样钉在这里。”
  “是，福伯。”大家小声的应和着，里头又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
  “啪嗒”一声，一听，好像是范妈刚刚送进去的超大号塑料饭盒？
  “范妈，算了，我妈她……嘶！”程依依捂着额头，从房间里分出来半个汤碗，幸亏是塑料的，否则肯定砸出了血，她连忙把病房的门给关上。
  “大小姐，您没事吧？”范妈老泪纵横，“夫人怎么变成了这样？这可怎么办？”
  “嘶，真疼。”程依依又亮出了自己满是淤青的胳膊，“额头就算是轻得了，程惜被她揪着耳朵，就这么给拎了出去，耳朵都受伤了，非凡和贾斯汀就更别说了，手腕差点没被她咬掉了，嘶……”程依依习以为常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贴在额头上，柳恢走上前，摸摸她的额头，“妈妈今天还是没有好一点吗？”
  “谁叫你过来的，这个区，只能女人过来！去那边！”程依依叉着腰，十分烦躁的把柳恢感到了对面的走廊上，范妈低头一看，原来韩愈的病房外，以及向后边的走廊上，都用粉笔滑了一个大圈圈。
  “小姐，夫人能好吗？”范妈又听见里面摔饭盒的声音，范妈擦擦眼泪，做得全都是韩愈平时喜欢吃的菜，没想到韩愈是看都不看一眼？好像看到陌生人，她的情绪就特别容易激动，她什么也不说，只是表达着自己愤怒，不停的摔东西，看到能摔的东西，她一概照摔不误。
  “妈妈醒过来，就是最好的。”程依依揉了揉自己的腰，她还一个不防让自己老妈踢得腰酸背疼的，不过只要老妈醒过来，杀人放火都是有得商量的，她赶紧靠在门上，“快到中午了，她要午睡，摔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那她还没吃什么呢。”范妈也担忧的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摔东西的动静越来越小。
  “这……她摔完了，自己饿了，会趴在地上吃，地上我都打扫的很干净。”程依依皱着眉头说，赖定发说，可能是因为程锦声提供得那个救命药方里少了一位药水，才导致现在韩愈变得……程依依甩甩头，白痴就白痴，弱智就弱智，管他的，变成小孩她都认了，妈妈醒过来就是最好的结果。
  “姐姐……姐姐……”程惜的左耳朵包扎了起来，他的眼睛还是肿得像鸽子蛋一样。
  “耳朵怎么样？”程依依从圈定的范围里走了出去，摸了一下程惜的左耳朵，抬头看向赖神医，“他耳朵没事儿吧？”
  “没事，就是有点痛而已。妈妈怎么样？”程惜一口回答道，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是男子汉，被妈妈摔两下没有关系的。嗯。”
  “呵。”程依依摇摇头，看向同样是手腕上包扎着绷带的程非凡和贾斯汀，两个人，一个是被韩愈咬住了左手手腕，一个人是被韩愈咬到了右手手腕。
  “妈还好吗？”程依依看向两个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反正老妈现在谁也不认识，八成把两个鲜嫩的帅哥认成了什么洪水猛兽？她抚住额头，“状况仍然不太好，你们别再凑热闹进去了，我觉得她对男性的反感程度，比女性大很多。”
  “可是我算是小男孩耶。”程惜咬着手指，“我又没有哥哥高，我看起来也不凶，也不冷酷，为什么要揪我耳朵，还把我扔出来？我又是家里的阿猫阿狗？妈妈到底在想什么嘛？”
  “不要装嗲㊣(4)，也不发撒娇，程惜小朋友，你也不小了。”程非凡有些无奈地笑了，摸摸他的头，看向赖神医道：“这种状况也没办法看医生，是要找心理医生，还是精神科的医生呢？”
  “暂时什么医生也不能看，药方是程锦声给的，看来，只有等他醒了，才能给你妈妈再做治疗。”
  “啪啪！啪啪！啪啪啪！”拍门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程依依连忙跑到门边，说：“妈，刚换了很结实的锁，你暂时不能出来，外面很多坏人的。”
  “啪啪！啪啪！啪啪啪！”她仍然在里面拍门，拍了很多下之后又停了下来，里面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程依依喘了一口气，“总算是要午睡了，她好像很容易就累了。”
  “身上有什么特别的痕迹，或者斑点之类的东西吗？”赖神医拿出一个本子，开始细心的记录。
  “身上倒是没有长斑点，或者难看的东西，脸在蜕皮，她自己会抓来住去？”
  “行为，还是很异常们？”
  “对。刚才看到范妈情绪就是失控了，好像很怕陌生人，但是喜欢阳光，喜欢睡在阳台上。”程依依抓了抓后脑勺，“你确定后面那片树林里，不会有人路过？玻璃窗那样，我怕有人看到我妈这个样子，而且，我拉上窗帘，她会很不高兴的推我。”
  “让锦帮的人封了林子，只有鸟儿能偷窥。”赖神医试图舒缓一下气氛，可是他发现面前这三个孩子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的智力有明显的退化，她现在的所有行为，大概是三四岁的小孩。”
  他这样一开口，三个孩子六双眼睛就齐刷刷的看向他。
  “她刚醒过来得时候，到现在，一直没和你们任何一个人说话吗？是说词语？连啊，哦，呃？这一类的语气词，也没有说过吗？”
  三个孩子肯定的摇摇头。
  给读者的话:
  今天四更，还有一章，卷轴加油。you can make it ,ba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