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韩愈说，她梦到自己一枪打死了我。
  我笑了……她也笑了。
  —*—
  算不上尖利的牙齿，就如同电影中的吸血鬼一样，刺入我的脖子里，幸亏韩愈长得不是尖牙，否则要是真得刺进去，我就真被她给咬死了。
  更何况，她浑身无力，说是咬，舌头却也不受控制的跟着捣乱，我平躺在床上，让她“舔”个尽兴也好，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瘾犯了，就是这个样子。
  上次在崽崽农场，五哥看到得，是不是也是这副模样？
  口水顺着我的脖子，一直淌进了我的胸口。
  “杀了你……杀了你……”她仍旧在用力“咬”着，到最后没有力了，我抬起她的下巴，她的嘴巴开开合合，全都是要杀了我。
  “呵呵……”她又开始用力要推开我，可是每一下，我的嘴唇，只会离她的嘴唇，越近。
  我知道我只能玩十分钟，她现在还不算糟糕，最起码的意识还在。
  当她准备向后逃跑的时候，我小心的搂住她，吻上了她的唇。
  刚才她是咬得尽兴了，我也想咬一会儿。她的嘴唇半张着，眉头皱起来，仍旧在我怀里想逃跑，我松开手，她就侧倒在床上，拼命的向后退，双手四处摸着，都快要揪坏了床单。
  “你在找这个？”我掀开她那边的被子，在床头找到了一把黑色小手枪。
  “你……”她好像比刚才更清醒了，尤其是看到我拿着她这把枪的时候。
  其实我早就知道她叫福伯买了这把枪，里面装了子弹，每次她在床上和我插科打诨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坐在她的枕头旁，总会有一只手放在身后。但凡我的眼神里流露出更多的渴求，她得手臂肌肉就会绷紧。
  一只手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抚摸着肚子，而另外一只手则总是放在背后。
  “这把枪很小巧，也很轻，很适合你。”我查看了一下，枪里装满了子弹，“你很想杀我？”
  “……”她有些无所适从的向后退，双手紧紧抱着肚子，“没有……我没有……”
  “对我，你不用撒谎。你很想杀我的话……就杀吧？”我握住了她满是热汗的手，原来每次犯瘾之前，还有这么一段漫长的折磨期，韩愈可爱的小脸蛋，就快变成烤熟的红虾。
  黑色小手枪就放在她手上，她立即握紧手枪，摇摇晃晃的对准着我。
  “你看不清楚？是不是，有很多个我，在你面前晃？”我拿起一个靠枕，半靠在上面，看着她把枪口对准我。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开枪，反正我被她“舔”得有点累了，暂时不想动。
  “……”她得眼睛使劲的闭上，复又睁开，还开始摇头，我想，她真得会看到很多个我。
  “这样好不好？我们先打dmc，等你不疼了，你再一枪打死我？好不好？”这个时候，应该很好谈条件才对，她的头发完全都汗湿了，连睡衣都差不多脱了一半，内裤也扯得歪歪斜斜，她要是开枪，让非凡那孩子听见跑进来的话，今晚就是我的死期吧。
  不过这间卧室是我叫人设计的，隔音效果很好。
  “啪”她一枪打在了枕头上，“啊？”好像这把枪她用得不顺手，韩愈看着小手枪，又眯起眼睛看着我，接着像手上拿着炸药一样，扔掉了小手枪。
  “唔嗯……呜嗯……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会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对不起……对不起……”韩愈双手颤抖的捧着自己的脸，径自啜泣起来。
  我一动不动的靠在靠枕上，看着韩愈为了“我”而哭泣。
  难道刚才她以为，自己真的射中我的心脏？
  就知道……她根本下不了手。
  “韩愈？韩愈……”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我不知道她是为了我哭，还是为了别人哭，不过最起码，此刻，她是在我怀里哭。
  “唔嗯……你还做以前的仲夏，好不好？……”她浑身打冷颤，却依然那样凄凄艾艾的劝诫着我。
  “好啊，你说怎样，就怎样，怎样都好，只好你高兴。”我怎么可能再变回去？就算时光倒流，程远最终还是会死在我手上，就算再回到我第一次见韩愈，一切都还会和现在一样。
  “真的？”韩愈的嘴唇开始发白，目光里尽是绝望。
  “真的。”我们都在撒谎，可是口头的同意，无论是真是假，最起码能让她开心一刻。
  “嗑嗒”冰冷的小枪口，再次抵上我的额头，好吧，这次，她是来真的了。
  “我不会再相信你。永远不会。你杀死了我的程远。”
  “要是还有力气，扣动扳机，开枪啊？开枪。”我的额头似乎喜欢这枪口的温度，冷冰冰的，让人无端兴奋，我有多少年，没有被人指着头了？
  “你住口！”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眶里的泪水缓缓流下来，我轻轻抚上她的脸，在我怀里睡觉的韩愈，养成了一个人独自默默流泪的坏习惯。每当夜里，我都能闻见那些泪水微咸得味道，她通常都不会出声。
  “你舍不得杀我，你根本舍不得。”我抓住她拿枪的那只手，把枪口从额头移到了心口，“开枪，开枪。我叫你开枪。”
  “你住口！你住口！”韩愈再次吼道。
  “那好。我不说话。”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韩愈的手，就扣在扳机上，她整个手的关节泛白，那把枪，也许就快被握碎了吧？我看着她低头流泪的脸，那么的奄奄一息。
  “你可以不用恨我。你可以试着喜欢我，爱上我。你是女人，你不是孟回，不是男人，没必要凡事都和自己较劲，程远已经死了，他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无论你怎么难过悲伤，他都听不见了。”
  她根本没力气开枪了吧，要是有力气，我早就成尸体了。
  “你不只是女㊣(5)人，你还是一个妈妈。”
  “我应该陪程远一起死，那才是对的。”她抬起头，双目带着笑意。“那才是对的，乖乖我也带走，省的以后他出生了，还要受你操控。”
  “我会很疼乖乖，只要你当我是你丈夫，我会很疼乖乖。”
  “我老公是程远，不是你。”韩愈又躺倒在原地，猛地咳嗽几声之后，她开始喘息，致命的一刻就要来了。
  不能再玩了，我再次抽取了适量的dmc。
  “不要！不要！不要！”
  “……”她的瞳孔有些涣散，呼吸变成了痛吟。
  “呵呵，你是要这个，还是要程远？”
  “程……远……”
  “你是要这个，还是要程远？”
  “程远……“
  “你是要这个，还是要程远？”
  “……程远……“
  ……我问到第九遍的时候，她痛得开始不停尖叫。
  “你是要这个，还是要程远？“
  “……呃啊……唔嗯……我要……我要……“她的双手紧紧捂住肚子，连哭泣的力气都没了，神志不清的喊道：”dmc……dmc……我要dmc……“
  给读者的话:
  过年心情烂到渣，明年不过年了。自己存钱去小旅行，真正给自己放松下来，我笑，不是给人看滴。忒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