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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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轴 更新:2022-10-26 20:42
罗伊,你变得比以前更有意思了。
—*—
“你看到那个人没有?”
“十分钟前,他还是活着的。”
“那他现在为什么死了?昨天我还和十七号说过话。”
“因为十分钟前,他需要注dmc,但是我刚才在实验室,迟了十分钟,他就死了。”
“只迟了十分钟?”
“对,十分钟。”
两个穿白袍的老人,盯着试验床上,那个满脸狰狞的十七号试验体。
隔着偌大的玻璃门,那人脸上的表情看得分外清晰,他死前,还自己抓伤了脸颊和手臂,长期注射dmc的左臂,比右臂要苍白,血管也看得清清楚楚。
“十七号,是最符合罗伊所要求的试验体质。他经历过车祸,烧伤,整容,除了不是个女人之外,基本上……”一个老人皱皱眉头,“罗伊不是说今天要来吗?”
“总部正在开会,估计半小时会到。我们下一步怎么办?dmc根本无药可解。”
“把十七号解剖了,看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真见鬼,如果不是看在罗伊是弗莱亚大人近侍的份上,我才不会去研究dmc。”
“也许,那个老毒物,有办法呢?”两个老人对看一眼,又纷纷摇头,“老毒物被关在冰牢那么久,对弗莱亚大人又恨之入骨,我相信他不会出手。”
两个老人口中的老毒物,就是二十年前闻名遐迩的科学怪胎那顿,他现在还活在冰牢之中,不过已经年过八十二,上个月还差点休克。他从十三岁起,就开始研究各种剧毒物,一生参与过无数次暗杀。罗伊的父亲,就是被那顿的一粒小药丸给毒杀的。
c的总部设立在一个常年被冰块包裹的荒岛上,乍一眼看过去,它就像是一个龇牙咧嘴的冰骷髅。总部的巨型会议室里,所有的摆设,全都是用冰块雕成的。
冰桌上摆着可口的热带水果,是早晨刚运上岸的,色泽艳丽,看上去就让人颇感食欲。慕白来开会基本是冲着这些水果来的,他拿起个黄透了的芒果,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几下,慢条斯理的拨开芒果,开口道:“这一颗芒果里的维生素c,是一般芒果的十倍啊。”
“慕白,你能关注一下现场吗?”杰森今天脱掉了白大褂,在锦城的基地里,他只是一名小医师,回到总部以后,他很幸运的升职了,目前正在带新人。
“一会儿说不定被批判个半死,不多吃一点,一会儿怎么有力气听那几个疯子说话!”慕白皱皱鼻子,将几个说不出名字的红浆果倒进一个小纸袋里,细细的封好口。
手上握着半杯白兰地,罗伊的视线,在稍显吵闹的会议室里来回逡巡。他已经有将近四年没来过总部,从锦城回来的当晚,他们这一组就被外派执行任务。
天花板上喧哗着巨型的摩天轮形状的水晶灯,墙壁上镶嵌着没有切割的钻石,还有很多价值连城的古画,其中有三幅画是从知名博物馆里盗窃出来的。会议室里添加了一些绿色植物,墙壁上攀岩着几朵绽放的雪莲,空气中漂浮着酒味,和一些淡淡得香水味。
c的女特工是不允许抹香水的,尤其是在执行任务得时候,罗伊侧过头,看向从石阶上缓缓走下来的翠娜,她把自己包裹的像个北极熊一般,白色的貂皮衣,几乎完全遮盖了她那个娇小玲珑的身躯。
翠娜,高智商领导者之一,是个很沉默的四十岁女人,有点中国血统,她的神情有些悲伤,正四处打量着来参加会议的成员们,目光触及到罗伊时,她翩翩的走了过来。
“嘿。”翠娜打了一声招呼,慕白啧啧嘴,说:“翠娜,我就在这里,你竟然对我如此冷漠。你难道忘了,我们之间难忘的日日夜夜?”
“真令人作呕。”翠娜还是盯着罗伊,她恍然的抬起手,正想抚摸罗伊的脸颊时,罗伊拿起一杯红酒,放在了她手里,说:“很久不见。”
亲昵的动作被拒绝,翠娜颇感无奈,“弗莱亚大人走之前,没和你说什么吗?”
“哮喘发作的太突然,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罗伊开口道。
一饮而尽,翠娜眯着眼睛,看着罗伊,眨了一下眼睛,“谢谢你的酒。”
“喜欢就好。“罗伊转过头,他手上那半杯白兰地,一滴也没喝,手㊣(4)指在杯沿打转,翠娜转过身,走向了领导者们的高位上。
还差一个人,会议就要开始了。
“塞莱斯身体,还是不太好吗?“罗伊开口问道。
塞莱斯,高智商领导者的核心人物,年初的时候似乎生了一场大病,自此就没再见过。
“我回来以后,也一直没见过他。“慕白摊摊手,”不过今天的会议,他肯定是要来的。csz都快破门而入了,他不想把自己……“
原本喧嚣的室内陡然安静下来,轻微的咳嗽声从台阶尽头传过来,罗伊和许多人一样, 右手放在左肩,恭敬的等待,是塞莱斯来了。
来人一头金色长发,脸部轮廓几近完美,鼻梁挺拔,双眼狭长,睫毛眨动的魅惑懒散,他的个子大约一米七七,发梢别着一朵白色小花,众人见状,都纷纷表示讶异。
“会议开始。“塞莱斯颇为艰涩的开口道,他抑制住咳嗽,走到了翠娜身边。
弗莱亚和塞莱斯的默契,是全c上下皆知,c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崛起,全靠两个人的无懈可击的合作。现在的塞莱斯,就像是失去了左膀右臂的独行侠,真让人我见犹怜,尤其是那副皮囊造成了某些幻觉。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组织的内部,都出现了一些不大不小的疏忽。“塞莱斯开始说话,会议室立即鸦雀无声,“我对弗莱亚说,没关系,c还在成长阶段。“
“但是,就是这样过分乐观的估计,让我失去了宝贵的,我唯一的弗莱亚。“塞莱斯说到此处,咳嗽忽然停止了,他的面目有些愤然,但渐渐转化为坚实的冰块,那张扑克脸还和过去一样,”咵“的一声他拍碎了一张冰桌。“特工们自从移居锦城之后,就越发的玩忽职守。在弗莱亚为韩小姐的死哀伤不已时,我们中的某些人,开始和一些不明势力搭上关系。“
台下是一片小声的议论,塞莱斯的大意,似乎是指c内部,有几颗老鼠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