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你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别再和仲夏硬碰硬了，因为就连我，也不知道，他真生气的时候，到底会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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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酌必不可少的就是下酒菜。
  七叔吩咐厨子做了比平时还精细的小菜，刚一上桌，颜舜就慢悠悠的说：“七叔，你可真偏心呐，今天来了两位贵客，你就叫黄大厨把手艺给亮出来了，平时，我喝酒，两碟猪耳朵就了事！”
  “大少爷，您陪着两位贵客喝酒，我再去叫厨房弄点儿小花样，难得。”七叔恭敬的朝程仲夏和程锦声欠了欠身，厅里叫来了两个穿着锦绣旗袍的女佣伺候着，一派自得。
  “仲夏，吃点儿这个青萝卜，可香脆了。”颜舜笑着开口道。
  “谢谢，自从我太太走失了以后，什么东西在我嘴里，都是苦药。”
  “这俗话说得好，良药苦口利于病。”颜舜拍拍手，对身旁端盘子的男佣说：“放一段昆曲来听听，就思凡吧。”
  颜舜最爱在朋友面前得瑟一下他那个一百万拍下来的老唱片机，磁头嗞嗞的响，里面的名伶唱着“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吃点吧。”程锦声掏了掏耳朵，看了看那个百合花形状的唱片机，“颜老大这东城，过得舒坦极了。”
  “比不上声哥在锦城优哉游哉。”
  “彼此彼此。”程锦声吃了一块卤肉，看到程仲夏还是不肯动筷子，就说：“仲夏，多少吃一点。”
  “是啊，仲夏，这身体可是最重要的。身体一垮，什么倒霉事都来了。”颜舜看向面色略显苍白的程仲夏，他从那楼上下来的时候，连唇色都泛着灰。
  “我垮不了，我怕韩愈她……”程仲夏拿起筷子，吃了两口青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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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香别墅。
  这栋房子，有股人去楼空的萧索之感。陈语套着粉红色的橡胶手套，开始收拾客厅。把烟灰缸里烟头放进垃圾桶，收拾好那些乱放的文件，把沙发上的抱枕一一放好。
  厨房里那些没有刷的锅碗瓢盆就这么浸泡在水池中，陈语叹了口气，站在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开始洗碗。
  客厅里的座机忽然响了，陈语擦擦手，接起电话，“喂，你好。”
  “你好。是陈语吧？我是孟骄阳。“电话那头的孟骄阳停顿了一下，”嗯，韩愈，找回来了吗？“
  “没有。她要是找回来，估计媒体们也第一时间报道出来了。“陈语坐在沙发上，”您找仲夏？“
  “他人呢？“孟骄阳的语气冷了几分，低声问。
  “去东城了。他说，韩愈应该在东城。“陈语不想多说，她挂掉电话，坐在沙发上，眉眼里的哀伤一闪而逝，她走回水池边，继续洗碗。
  “她怎么说的？韩愈没事吧？“孟谦握住孟骄阳的手，”她没事吧？‘
  “大哥。她没事，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孟骄阳站起来，从孟氏大厦的顶层，俯瞰着日新月异的沧城，“我现在就去东城。”
  “现在程家的一半以上都握在程仲夏手里，我知道你和他私交不错。”孟谦叹了口气，说：“自从婚礼以后，我一面也没再见过韩愈。程仲夏他到底把韩愈怎么了？你对我，也是半遮半掩的？”
  “大哥。我不能和程仲夏为敌。”孟骄阳看着孟谦，认真的说。
  “我知道。但是，小回的事情，你不能不管。她陪了我们两年多，妈妈上次还做了两件小衣服，说是想亲自去芳香别墅看看她。”孟谦扶住额头，“你明知道程仲夏狼子野心，竟然也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大哥。你放心吧，程仲夏就是个火坑，韩愈也已经跳进去了。他爱着韩愈。”孟骄阳叹了口气，叫罗秘书订好机票，“我去东城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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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喝醉的不是两位贵客，而是颜舜自己，他刚一喝高，雨霖就把他扶到了主卧去。
  “您二位今晚就留宿在颜宅吧？”七叔眯眼一笑，程锦声有些微醉，程仲夏滴酒未沾，双眼清亮的看着这位老管家。
  “那就劳烦七叔了。”程仲夏点点头。
  夜里。这矜贵的春雨，在东城是撒欢般得不停坠落，下得很小，淅淅沥沥，薄薄的一层，推开小轩窗，韩愈站在窗口的一侧，看向客房的卧室里明亮的灯光。
  她的屋子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
  程仲夏走到窗边，也轻轻推开了木窗，他抬眼，向那栋楼看过去，一片静谧的水色里，他瞧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黑暗中的韩愈，看见了神情萎顿的程仲夏，他清瘦了一圈，下巴上留下一圈淡青色的胡茬，逆光站在窗边。
  光明中的程仲夏，渐渐转开了视线，他看向院落的回廊和高树，脸上的表情越发忧郁。
  轻轻合上小轩窗，韩愈又回到了床上，拉开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都藏在被子里。
  那里站着的，还是她熟悉的程仲夏，但一切回不到从前，就像是一个连环噩梦，一个又一个的做下去，早晚会让人神经崩断。
  翌日清晨。
  春雨霏霏，颜宅又迎来了一位贵客，颜舜刚刷完牙就听七叔外头说：“大少爷，是孟骄阳，孟先生。”
  “我的妈呀……是要来个美男集中展示吗？”颜舜赶紧穿戴完毕，雨霖冲他比了个鄙视的手势，“孟骄阳的电影啊，广告啊，演唱会啊，什么的，我都看啊。黑社会老大，也要有点业余爱好嘛。”
  “是哟，是哟。”雨霖给他套上西装，又问：“不会……也是为了愈姐姐来的吧？”
  “孟骄阳的演唱会，我还去过很多次呢。“颜舜顿感神清气爽，早就把忧虑丢到一边去了。
  前院的客厅里，颜舜在和孟骄阳寒暄，他还特㊣(5)地把自己买来的孟骄阳的正版cd，全都叫人摆好了推出来，笑嘻嘻的和这位昔日巨星坦言自己对他的倾慕。
  后院的门口，丁修的车已经停在后门很久，后门刚一打开，丁修就赶紧下车。
  “还好吧？”丁修关切的问。
  “挺好的，昨晚睡得很踏实。走吧。”韩愈穿得还是来时那件衣服，女佣帮她撑着伞，她轻笑着说。
  “那就好。”丁修小心的给她开门，“你坐后面，我都放好垫子了。”
  “行，一会儿路上，我就睡觉好了。”韩愈软软的靠在垫子上，那副哈欠连天的模样，很明显是昨夜没睡好。丁修摇摇头，在驾驶席上坐好，轻轻踩下油门，“你睡吧，我开车，你放心。”
  “嗯……”韩愈闭上眼睛，抚摸了两下肚子，渐渐又放松下来。
  丁修的车是从巷子的小路开出去的，不过，还是没逃过一些眼线，车前头刚驶到街上，后面就追过来两辆车。
  “嗯？”丁修按了一下喇叭，韩愈睁开眼睛，“追来了？”
  “不打紧，我叫了五辆车来混淆视听。”
  韩愈压低军帽，向后看了一眼，看车牌，她就开口道：“是程锦声的人，小心点吧。“
  “嗯。“丁修表情严肃的按下手机，”舜，我们被跟踪了，有十辆车呢，请求支援。“
  给读者的话:
  今天我阳历生日，12月27日，胃受凉了。我爱你，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