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我们之间曾经共同拥有的点滴。
  那些泛着夏光的岁月，学院，裙摆，校徽……
  你的笑脸，我的笑脸。
  —*—
  这是个十分结实的拥抱。
  硬邦邦的，不像是程宅里舒适的复古沙发，韩愈还是十几岁小女孩的时候，最喜欢逛完街回来之后，直接向后，拎着十几袋东西，就这么不讲规矩的仰躺在沙发上，双腿还会孩子气的蹬两下。
  那时候她比较重，程远有时候会防止母亲那套钟爱的沙发，被这个“小村姑”坐坏了，在她仰躺之际，先坐好。
  【啊！程远，你干什么？】
  【沙发会被你坐坏的。】
  韩愈这时，通常都是头枕在他的大腿上，为了报复，她会使劲用自己的“铁头功”，砸程远的大腿，还一边骂骂咧咧的瞪着他，冲他比手势。
  程远是不会理她的，他可以仍然保持那副冰冷的脸孔，毫不在意的看着她。
  看她什么呢？看她像个被踩了尾巴的老鼠，被踩了尾巴已经很不高兴了，但这只小老鼠分明是被踩了尾巴后，又摔了一跤，掉进了油缸里。
  韩愈现在看程远的眼神，和当时那个气煞我也的小丫头没什么两样。
  “你？”韩愈刚想开口再问。程远就低下头，深深的吻入她的红唇深处，像是在给她驱寒一般，横扫她的口|腔，摩擦她的味蕾，吸、吮她的唇瓣。“唔嗯……唔嗯？”
  舌头快要被程远吞进去了，真是一个可怕的吻。
  程远撤离了自己的舌头，他盯着韩愈。
  忽然，像是不认识她一般。轻轻拂开了她刘海，左手张开，揉了揉她的头发，他试着把这一头短发揉得整齐一些，谁知道越揉越乱……
  逃脱了舌头的纠缠，韩愈喘了好几口气，黑雨一刻不停的从天际抖落。
  整个离岛的上空，又盘旋了比方才更浓厚的黑云，它们翻滚着，早就吞噬了原本的天空。
  雨水砸在不远处的垃圾堆上，“吭吭锵锵”“吭吭锵锵”……
  “程远……”韩愈捧着程远的脸，轻轻的叫了一声，她看着程远眸子，觉得程远此时是在回忆什么。
  空气比刚才更加污浊，除了呛鼻之外，好像还多了一股更怪异的味道，让人不想呼吸。韩愈捂住鼻子，仍旧凝视着程远。
  “我想看你长发的样子。”程远轻轻开口，鼻尖在韩愈的鼻尖微微蹭了两下，眸子也眯了两下。
  “好。不过得等等，我的头发长得慢。”韩愈被程远抱在怀中，她抱紧程远的脖子，朝刚才那两个男子的方向看去，他们已经不见了。“那两个人呢？”
  “去打人了。”程远捏住韩愈的下巴，也不知道是不是无端燃烧起来得垃圾越来越多，还是上空的气流发生了什么改变，这时候的雨带着一点温热，不像刚才那样冰凉彻骨。
  韩愈抱着程远，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在程远的注视下，她渐渐露出笑容。
  “对，就是这样笑。”程远的左手，开始在她脸上摩挲，细细的摩挲。
  ——夏天，那是夏天，阳光盛满了鱼缸，韩愈从光圈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捞勺，在鱼缸里捞鱼玩。那天福伯回老家，范妈休假，整个主宅，就只有他们两个。
  韩愈就在鱼缸那边笑，看着那些鱼儿从她的捞勺下逃走，又被她捞回来，玩那种游戏的时候，她自鸣得意，所以笑得格外灿烂。
  程远坐在桌边写作业，不时会被她的笑声打扰，他不在意的看过去，就看到那双眸子缓慢的眨动，她看着珊瑚礁上栖息的鱼儿，仍旧是那样笑着，刺目，且动人心魄。
  ——秋天，那是秋天，落叶堆满了假山，韩愈抱着白天鹅喜欢吃的饲料，她那时候穿着长袖毛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胆子也大，从假山的顶部翻过去，像个认得路的小偷，很快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程远就坐在阳台上看书，韩愈不上课得时候，一件正经事也不会干。程远不知道韩愈是怎么在假山洞中钻来钻去，一次也不被那些路过的女佣们发现的。
  ——情人节，那是情人节。韩愈忙了一晚上，要送给大哥一件别出心裁的情人节礼物，程远去了厨房三次，都没见到那个她亲手做出来得巧克力在哪里。
  后来，还是被程远吃下肚子，因为大哥收到的巧克力是让福伯找几个男㊣(4)佣抬出去的，很大一箱，程远情人节当天不在学校，他一块巧克力也没收到。
  因为程远没有收到巧克力，所以韩愈就把做了一晚上的巧克力送给了他。
  ——万圣节，那是万圣节。南瓜灯，诡异的着装，还有恶魔面具。韩愈戴了一个独眼龙公主的面具，从一大群女学生那里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骷髅杖，说，程远，程远，你已经被我催眠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现在，跪下来，亲吻我的脚背，说你将永远臣服于我。
  那是前不久她们女校拍得一个舞台剧，韩愈演了一颗没有台词的树，这段台词是里面美丽的公主的台词。
  ——……
  “程远，你在想什么？”韩愈在程远的侧颈蹭了很多下，尽管他身上都是血腥味，她还是觉得异常安全，“程远？”
  “韩愈……”程远再次捏住韩愈的下巴，辗转着轻吻。
  韩愈这次只好配合，认真的回吻着程远。
  程远渐渐把韩愈放下来，紧紧的扎住她的腰，两人都是浑身湿透，衣服紧紧的贴合在一起，程远抱住她，继续吻着，双手在她身后轻轻抚动着。
  “嘀啵——嘀啵——”罗伊一枪结果了一个难缠的csz杀手，他拿出自己的设备，屏幕上显示这附近的空气浓度可能会诱发哮喘，可疑气体正在蔓延，初级警戒。
  “嘿，怎么了？”慕白的肩膀受了伤，说：“不知道这一带还有多少人渣？特工们应该都已经开始手软了。我们得尽快离开，csz这次是真来要弗莱亚大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