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你到底是爱我，还是他？
  —*—
  头很疼，非常疼，早晨起来到现在，飞车到医院，简直就跟从燃烧的大火里跨出来的，莫晨在走廊上踱着步子，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局促不安的状态，已经完全让kyle和珍珍手忙脚乱。
  “我早就告诉过这个女人要注意休息！她是聋子吗？一句话也听不进去？”莫晨第十次重复这句话，又轻轻嘘出一口气，他和车祸过世的前妻，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
  不少媒体在对比程远和莫晨的时候，他们俩几乎没什么共同点，唯一一个共同点，就是两人都没有孩子，是比钻石王老五还要罕见的非孩子爸。大家族，像这两个人的男人，根本没有。
  在莫家，对于子嗣的承息并没有什么硬性规定，如果目前的继任者没有儿子，那就从其他嫡系的亲属里找出个男孩来培养就是，无需为了血脉而结婚，这一点，算是四大家族之中，最有人性的一个规定。
  这也许就是中西方文化的差异造成的。莫晨妻子死后，莫家人就从未催促他早点结婚，反而褒赞他的深情。
  莫晨自那时起，就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再婚，或者，让一个女人怀孕，然后生下他的第一个孩子？韦静这个女人，让这一切，都来得如此迅雷不及掩耳，又如此绚丽到令他甘之如饴。
  不过，现在的韦静不像刚认识那样了，也许怀孕的女子都比较暴躁，两人是见面吵，不见面就在电话里大小声。莫晨这次是让韦静气得胃疼，本打算这两天不理会她，谁知道韦杰西一通电话，就说这个女人在医院！
  他连会议室里智囊团得一句话也听不下去，迎着朔烈的冬风，飙车来到了公立医院的妇产科。
  离孩子出生还早呢，莫晨又在心里默念了几句主祷文。韦静很瘦，所以那点微微凸起的小腹，在冬天被她包裹的严严实实，谁也看不出来，她的那些姐妹淘也就调笑几句说是爱情滋润的……
  媒体们已经完全对程非凡和肖礼这对阴阳永隔的同性情侣失去兴趣，不再继续挖掘这两人的新闻，不过那媒体的镜头，还是对着沉寂又冰冷的程宅。
  话题这次又落在了韦静和程远，被一再推迟的婚期上。阮香玉自从病倒之后再也没再上流交际圈路面，人在康源私立医院继续沉睡，程远对阮香玉病重的事情秘而不宣，原先喜欢在众人面前夸赞儿媳的阮香玉就这么不见了，日子一长，猜测越来越多。
  甚至有人怀疑，韦静长期忙于工作，身体耗弱，或者生了怪病，无法生养，阮香玉闭口不再谈儿媳的事情，就因为韦静无法给她生个健健康康的孙子！
  莫晨只要一听到某些三姑六婆的擅自揣度，他就想马上昭告整个锦城，韦静是他莫晨的女人！她肚子里还睡着他莫晨的小baby,和程远一点关系也没有。
  “咔嚓”“咔嚓”有人在近处拍照，珍珍和kyle赶紧过去抓住了那个狗仔队，把底片给要了回来，珍珍握着底片，对kyle说：“再过不久，静姐想瞒也瞒不住了！舅舅为什么还不和程远摊牌，把这事儿了了，赶紧办婚礼？要是等肚子再大一点，婚纱穿着，可不好看呢。”
  珍珍的话传到了莫晨耳朵里，他开口道：“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我在就行了。”
  “……好吧，舅舅。”kyle拉着珍珍，两人走进楼梯，“珍珍，你这么急着让舅舅娶我舅妈，是不是想早点嫁给我啊？”
  “去你的，我是怕别人笑话舅妈。舅妈从小到大都是名门闺秀，可受不了外面那些个嚼舌头的。”珍珍叹了口气，“我看舅舅也等不及了。”
  病房的门终于打开了，莫晨看向女医生，沉声问：“她还好吗？”
  “还好，送来的及时，胎儿现在很稳定，没事儿。”女医生皱皱眉，里面的韦静，外面的应该是程远才对，怎么……是莫晨？
  韦静和莫晨，八竿子打不到的两个人啊？女医生也不八卦，说：“韦小姐已经醒了，你可以进去看看，不过千万别惹她生气动怒。”
  “好，谢谢你了，医生。”莫晨又轻轻嘘出一口气，轻轻推门进去。
  韦静得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她靠在枕头上，看着窗外阳台上的半点积雪㊣(4)，有种说不出落寞哀戚。
  “静静……”莫晨轻轻唤了一声，握住她的手。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韦静轻轻退出自己的手，没有看莫晨一眼。
  “静静……”莫晨又坐到床那边，“静静。”
  “到此为止吧，莫晨，别再演戏了。你算计我可以，请离我的孩子远一点。”韦静看向莫晨，万般恳求道。
  “我可以答应你很多事，但不包括离开你，还有放着我们的孩子不管。”
  “这是我的孩子，和你姓莫的有什么关系？”韦静摇摇头，“你已经趁着程氏松动的时候，吃下了韦氏的三分之一，莫晨，你真是个商业奇才，隔岸观火，运筹帷幄，不费吹灰之力，就从程远身上刮下一块肉。”
  “你到底是向着我，还是向着程远？还是，你心里还是只有程远！”莫晨捧着她病弱的脸，沉声问。
  “我陪你演了这么久，你却一点也不领情，到头来，还是要我的韦氏……好，好，晨，你要拓展你的事业版图，就去拓展吧，我只要我的孩子平平安安。”韦静正准备继续说时，莫晨闭上眼睛，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不再说话。
  程远站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韩愈买给他的小水壶，正在给那两株不精神的薰衣草浇水，虽然通常都有专人维护，他最近却开始自己动手浇水。
  程非凡醒后，把全公司上下所有事情都一手包揽了，他这个二叔，最近很闲。
  邮件箱来了一封新邮件，程远打开一看，是莫晨和韦静在街头拥吻的照片，上面还写着：两百万遮口费，否则这些照片将在半小时内轰动锦城。
  给读者的话:
  呐，卷轴的身体还算硬朗，牙口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