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以为csz只是一家大型的培训机构，学员大多来自不同国家，每次我去上课的话，坐在我旁边的是两个日本男孩，坐在我前面的则是一个话不多的英国男孩，他们都声称自己是csz的后裔。 小斯科夫并没有和我解释太多，而我只是觉得，除了上学校里的课程之外，还能学些其他东西是件很好的事情。
  这样最起码，将来即使分文没有，我还是能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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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品发布会结束之后，程仲夏拎着两个白色的方形袋子，是主办方给他的赠品，他是上午来的纽约，只是受邀来参加两款国际香水的发布会。
  “程先生，请问您对于孟回、程远以及程锦声三人之间的传闻，抱着怎么样的态度呢？”一名外国记者用英语极快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好像是想在一群记者中间浑水摸鱼一把，目前为止，还没人问他这个问题。
  “今天是jamie和zero两款香水的新品发布会，我想大家可以问我，更多的关于这两名设计师的问题。”程仲夏没想到忙碌的纽约，也有人有闲情逸致来关注韩愈和程远这次惹来的头条。
  “仲夏，这边。”陈语眼见现场其他记者也有询问绯闻的趋势，就和三名黑人保镖一起，将程仲夏请了出来。陈语看得出来，这次受邀来纽约，也不过是“避避风头”而已。
  坐在车上，司机很快把车开出了咔嚓声不断的发布会现场。程仲夏的下颚嗑在手上，看着窗外不断流逝的纽约街头，这两年纽约成了他的第二故乡。工作室的作品展览、新的设计师要进军设计界，或者是同行不能推脱的酒会，程仲夏的王子形象在纽约是众人皆知的。他缓缓闭上眼睛，问陈语道：“锦城还是在说孟回和程远的事情吗？”
  “是的。”有时候舆论压力就跟突然从海洋底层涌上来的绿藻一样，很难一下子全部杀青，就在所有人以为开房事件已经没有讨论必要的时候，又一组孟回在程锦声的海洋别墅的部分亲密照片再次曝光，一时间孟回的私生活究竟有多混乱，成了让公众乍舌的谈资。
  有关注，就有挖掘。
  程仲夏莫名其妙，成了二次“革命”的导火索。记者均把顺藤摸瓜的“藤”定义成了程仲夏，因为仔仔细细梳理了一下，如果程远、孟回、程锦声一直保持“三人行”的关系的话，程仲夏不可能不知道。
  “继续说吧，锦城很久没这么热闹了。”程仲夏自暴自弃的语气，倒是让车里闭目养神的靳寒轻笑出声，他睁开眼睛，说：“我看记者完全可以把你也编进去，这样不就更具娱乐色彩了吗？”
  “我不介意。”程仲夏肯定的说。
  陈语的脸在这时僵了一下，扯上同性丑闻可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尤其是对于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来说。她也害怕记者把程仲夏也连带着关联上去，目前看来，倒是没人见风使舵的拿仲夏说事儿。
  “好好好，我的大艺术家。”靳寒做出投降的姿势，“不过仲夏，媒体的脏水根本泼不到你身上。”
  “是啊，大摄影师。”程仲夏啧啧嘴，车在一家药行外停下来。
  纽约街头的华人药行是鲜少见得，这是间还挂着一面繁体旗帜的小药房，刚进去，一名老师傅就从里面拎出两盒药，说：“给您。”
  “谢谢。”两盒药一共是二十四副，他抚摸着上面的粗糙的包装，转身又回到了车内，对陈语说：“你替我去一趟柏林，把这些药带到比斯利山庄。我想，对爸爸应该有用。”
  “……好。”陈语点点头，靳寒问：“老爷子身体不适？怪不得没和老姑婆一起回程宅呢。”
  “他会回来的，在那一天，他必须全程观礼。”程仲夏轻笑着，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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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程远睡了整整九个小时，他疲惫的双眼刚睁开，就看到罗伊半跪在地上。
  “怎么了？”程远坐起来，手臂的伤口显然是被再次的小心包扎过，有点药味在他鼻端晃过去。
  “csz的第一个猎杀任务已经传开了。”罗伊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脊梁颤抖了一下。
  “是么。”程远轻笑，没有问起死回生的csz的首个猎杀任务具体是什么，掀开被子，他走下床，原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他看向院子里忙碌的那些女佣，从西园那边抱出了大片床单，通常只有在屋内暂时不住人的情况下，女佣们才会如此拆洗床单，“素然离开了？”
  “是的，三小姐回巴黎了。”罗伊仍旧维持着半跪的姿势，程远拉开了阳台的门，大段的冷风关起来，他只穿了个四角裤，风吹起了他的短发，罗伊看过去，又小心翼翼的问：“c要做出回应么？”
  “声讨叛徒，只是一个口号而已。csz不过是希望自己看起来正大光明。”程远不屑的作答，罗伊知道弗莱亚对于csz的蠢蠢欲动早就保持了很大的好奇心。“而如今，是c的天下。”
  “是的，弗莱亚大人。”
  风再次翻飞窗帘，程远转过身，罗伊已经不见了，他正准备去换衣服，门就被打开，程惜穿着睡衣就这么跑了过来，紧紧抱住程远，喊道：“二叔，二叔。”
  “又怎么了？”程远这才发现程惜好像是长个子了，不过相对于同龄的程家男孩，他这个身高还是很寒碜。
  “奶奶让你下去吃饭呢，不过，我觉得肯定没好事。”程惜吸吸鼻子，他这些天都是卧床休息，头发乱糟糟的，不过倒是比在下水道发现的时候脸色红润，程远捏捏他的脸颊，说：“知道了，知道了。”
  “二叔。”程惜睁大眼睛看着他，“二叔，我要变成像你一样的男子汉。”
  说实话，在下水道被绑事件之前，程惜可从来没有真的把二叔当做是终身奋斗目标，他本来是想将来和福伯一样的。有时候嘴上说，要变成和二叔一样的人，也不过是为了逗二叔开心而已。
  “知道了，知道了。”程远推开这个黏人的小子，走进试衣间换衣服。
  发完誓之后的程惜心情大好，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里，继续啃蜜汁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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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纹丝不动的撤掉了一盘水晶猪蹄，程依依坐在餐桌前，开始喝甜丝丝的玉米粥，看到程远从楼上下来，就轻轻咳嗽了两声。正在低头吃饭程非凡和肖礼互看一眼，放下了筷子。
  “好孩子，你可得多吃点儿。”阮香玉给肖礼夹了一块鸡肉，“瞧你哥长得多壮实，你怎么越来越瘦……”这话说得肖礼心里一虚，程非凡接话道：“最近公司很忙。”
  “噢？很忙吗？弟弟也找回来了呀，还有什么可忙的？”阮香玉笑着看向程远，这么说道。
  程远没有接话，从【橙都】开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时代广场液晶电视的财经新闻，那些照片他也看了个七七八八，至于韩愈和程锦声那些所谓一起喝茶的亲密照，他也统统浏览过。
  “你们的奶奶我呀，一把老骨头了，最近也是忙得腰酸背痛呢。”阮香玉笑着说。
  程远依旧没有接话。他撕开一块面包，把里面的果酱用小勺子㊣(6)掏出来，只吃那些松脆的外壳。
  “阿远。”
  “妈，我吃好了，我得回公司一趟。”程远在她说话的一瞬间就站了起来，母子俩眼神交汇，阮香玉的口吻立即放松下来，“知道妈妈这次有多担心你吗？我甚至不敢想，你要和那个可怕的蓝对峙。……阿远……”
  “我没事。”程远转身正想走，阮香玉也站起来，说：“晚上试婚纱，时代广场，忙好了就过来，韦静我已经约好了。”
  程远没有说话，径自推门而出。
  “啧啧。”程依依吃饱了，站了起来，“奶奶，你把二叔给我准备的嫁妆全都变成了静姐的嫁妆，这事儿做得也太狠了点。”
  “你今后出嫁，奶奶给你预备两倍的。”阮香玉硬邦邦的回答。
  “四倍。”程依依用四根手指头晃了晃，看着阮香玉说。
  “好！”阮香玉离席，程依依立马低下头，给韩愈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