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跃，时隔这么多年，凯特农庄的假面舞会，又像当初那样，圆舞曲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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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伯天还没亮就去了机场，他一路开得很快，到机场的时候，天还是一片阴沉沉的乌云环绕。和上次来接叶锦一样，他穿着考究的燕尾服，还带着自己连夜做的莲子饼，笔直站在车边等候。
  “阿福？”叶锦拖着行李箱，一身英国的宫廷装扮着实让福伯吓了一跳，他问：“来自英国皇室的礼物？”
  “是的，。”叶锦抱住了他，说：“我听说曾老头要举行假面舞会，就回来凑凑热闹。为了增添舞会气氛，特地换上了这套，怎么样？蒙上面纱，有神秘感吧？”
  看她一脸轻松的笑容，福伯就知道，叶锦这趟回来，恐怕是要定居，不再像个无根的浮萍，常年在外面漂浮，居无定所，离去总是没有牵挂。
  落叶归根，她终究还是留在了有程虎跃的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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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桌上。
  一夜打通宵游戏的程依依对着一桌可口饭菜毫无食欲，她穿着宽大的哈姆太郎睡衣，趴在餐桌上，程远下楼看到她这样，就摸摸她的头，轻声问：“怎么了依依，心情不好？”
  “没有，二叔。”程依依眯着眼睛看他，程远失笑，说：“柳恢去出一趟差，你就这样，那以后怎么办？他去哪里，你都要跟着？”
  “当然啊！等结婚以后，我一定要这么做？现在外面不三不四的人很多的，我不看点怎么行呢！”
  “……你妈妈，要是有你一半斤斤计较，就好了。”程远笑了笑，拿起刀叉，正准备吃的时候，程依依追问道：“二叔，你和我妈妈，谈过恋爱吗？”
  范妈站在一旁，几个女佣，也站在一旁，餐厅里忽然安静下来，大家低着头，一方面害怕触怒程远，一方面，又确实想知道，二爷和大夫人到底是怎么开始的？所有人都没有察觉，范妈在程家这么久，也是大夫人临死前，才知道这件事。
  “当然。”程远拭了两下嘴唇，看向院子里奔跑的狼狗，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二叔都可以告诉你。”
  “真的吗？”程依依原本顶着两只熊猫眼，一副快要睡死在桌子上的神态，听见这话，立马全身都是力量，她坐在离程远最近的椅子上，对范妈说：“你们都下去，我要和二叔单独聊聊，不准进来。”
  “……是，小姐。”范妈明显流露出十分惋惜的语气，她照料大夫人那么久，竟然真没看出来她和二爷的异样，哎。
  “范妈留下吧，其他人下去。”程远抿嘴道。
  “……谢谢，二爷。”
  程远知道范妈就算是韩愈在程家的“奶妈”了，尽管平时话不多，但范妈直到东窗事发的时候，还是一个劲儿的对韩愈好。况且，韩愈生孩子，坐月子，都是她在一旁张罗所有事。
  “叮——”程依依用汤匙敲了一下茶杯，笑着问：“第一个问题，你和妈妈烛光晚餐过吗？”
  “很多次。”
  “最浪漫是哪一次？”
  “万年阁，还有c-hotel。”
  程依依差点吞下嘴里的糖果，c-hotel是情侣必去的开房胜地，那里面的装潢设施，真的非常适合缠绵一整天，她也和柳恢去过一次。
  “第二个问题，你和妈妈看过电影吗？”
  “看过。”
  “你们看电影的时候，都做了什么？”程依依和柳恢看电影可不那么老实，两个人还会公然的玩亲亲。
  “就是看电影，你妈妈不喜欢我在公众场合碰她，她很抵触。”
  “第三个问题，你和妈妈……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怀小惜几周的时候，那时候她很瘦。”程远双手交叉，陷入回忆中。“我做了让她讨厌的事，她开始讨厌我，回避我。”
  “……二叔，那……妈妈，是被逼的吗？”程依依问到这里，眼中已经有隐约的泪花，原来从那么早就开始了，而她，竟然对这些无所察觉。小时候她喜欢打碎那些花瓶，根本就不是恶作剧，而只是希望能得到母亲的关注而已。
  “是我逼她的。她很多次，都差点精神崩溃。可那时候，我已经没法停下来，如果我那样做，可以让她在我身边，我会不惜一切。”程远的唇磕在手指上，认真的盯着餐桌的另一头，仿佛出现了㊣(4)幻觉，那头坐着的是韩愈，她正在低头喝红枣汤，面颊微红，还冲着自己笑。
  “二叔……你每次说，妈妈要进疗养院，都只是借口吗？”程依依抱紧双腿，缩在座椅里，低头问。
  “对不起，那都是二叔编造的借口，我希望能和你妈妈独处。”程远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再次抬头时，长桌那头的韩愈早已不再，幻觉消失了。
  “你……曾经想过，要和妈妈结束这段关系吗？”
  “从没想过。”
  “二叔……你从来不觉得，你这样做，会伤害我们吗？”程依依将脸埋在膝盖之间，闷声问。
  范妈擦擦眼泪，听程远这么一说，她也渐渐想起来一些往事，那些生活细节，和常年忧郁的大夫人……
  “她需要我，就像我需要她一样。我给她的，你们三个孩子，永远也给不了她，我会照顾她一辈子，但你们以后成家立业，谁也不会在她身边，但我一直在。”
  “二叔！”程依依抱住程远，使劲在他怀里哭，捶着他的肩膀说：“二叔，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把妈妈还给我！呜呜……二叔……妈妈……二叔……妈妈……”
  “哭吧，哭吧。我知道你们三个都憋着气，尽管冲我撒火吧。你们开心，她也会开心的。
  “二叔……二叔……”程依依抬起头，说：“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妈妈……但我以为你只是喜欢，你不会伤害她……”
  程远摸摸她哭泣的小脸，失笑道：“你以为二叔是坐怀不乱的机器人吗？”
  “……二叔……要是妈妈还活着，你会娶她吗？”
  “会。”程远立即点头，又用手指梳了梳她凌乱的头发，熟练的给她夹好发夹，说：“依依要出嫁了，这就开始哭嫁。我当然会娶她，然后我们五个人，还和以前一样，在这栋房子里生活。”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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