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牙印，肯定是程远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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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宅的佣人们和往常一样，十几个园丁一大早就起床，给那些大夫人生前一直细心照料的花草浇水，这是程远的命令，只要不幸死掉一颗植物，园丁就会被集体解雇，为此，福伯不得不隔断时间让锦城著名的花匠来园子里看看；厨师们在厨房的案板上，精心的给食材分类，从程远到程惜，都有明确的区分，厨师们根据不同的口味，为主子们配菜，认真工作的大厨侧脸微湿，福伯早起后，绕着园子巡视了一圈，来到厨房这里时，清了两下嗓子，对大厨说：“今早，孟回孟先生也在，你们给他做……和二爷一样的早餐吧。 ”
  福伯吩咐这些的时候，口吻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是熟悉福伯的几个老厨娘互看一眼，福伯今儿不大高兴。一颗又大又圆的土豆从一个年轻的配菜师手上滚下来，一路翻滚的土豆，一直滚到福伯脚底。福伯盯着那个又白又嫩的土豆，突然就想起来孟回喝醉之后有点苍白的笑脸，他弯下腰，拾起那枚土豆，厨师们手中的活都停下来，牛排刚从冷库里拿出来，那些凝结在牛肉表面的薄冰纷纷融解，在案板上留下一道道淡色血痕。
  “咕咚”福伯嫌恶的将那枚土豆扔进了倒脏水的污水槽，溅起了一个不高不低的小水柱。原本停下的厨师们又都纷纷工作起来，切菜、剁菜，两个紫色洋葱被切成四瓣，大家不再张望，默契十足的开始做早餐，天还没有大亮，几个厨娘盯着那个翻滚着烂菜叶的污水槽，那枚明明很好看的土豆，就这么壮烈牺牲了。
  从厨房出来，几个管事跟在福伯后头，报备这两天程宅的各项开支，天色渐渐明朗，从假山的石桥上看远处还没散开的云霞，锦城，正在醒过来。
  “福伯，您瞧，大小姐和准姑爷这婚事，什么时候操办好呢？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事儿。”说到程依依和柳恢婚事，福伯笑了笑，摆手道：“不急呢，还有个人在外头旅游，她早就打招呼说，要做证婚人呢。”当初订婚的时候，是说翌年的岁末完婚，可柳家已经派人催了几次，福伯知道大小姐平时性子急，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就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他口中所说的证婚人，指的正是叶锦，老夫人阮香玉对这事不抱什么态度，福伯想，恐怕老夫人对这三个孩子，也没有当初那么疼爱了，她没表示要到场。
  “依依小姐出嫁，那要准备的东西，可就多了。从现在开始，就预备着吧，省的小两口哪天要学电视上闪婚，把我们杀个措手不及。”
  几个管事都笑起来，程家已经很久没喜事，不少佣人就等着程依依的婚礼拿红包。
  “福伯……福伯……”范妈手里端着托盘，身后跟着两个女佣，那两名女佣正在窃窃谈论，似乎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怎么了？”福伯从石桥上下来，几名管事也退下，两个女佣手里都提着小桶，福伯一靠近，就闻到一股酸味。范妈对那两个女佣说：“你们先下去吧，不准声张，传出去什么，有你们好看！”
  范妈向来脾气温和，福伯还是第一次见她吼着说话。那两名女佣不敢再说什么，立即退下。范妈把福伯拉到假山后面，四下看了看，说：“昨晚我值夜班，知道孟先生是睡在二爷房里的。三点多的时候，孟先生开始呕吐，我把痰盂送进去……”范妈又四下看了看，“二爷……二爷和孟先生睡在一张床上，二爷……当时只穿了一条内裤。”
  “那孟回呢？”福伯语气微怒，外头盛传程远和孟回有那种关系是一回事，传闻不可信，程家的不实传闻就没断过，但要他一把年纪真看到程远和孟回……
  “被二爷抱在怀里，裹着被子，小脸惨白的，二爷不让我多看，拿着热毛巾自己给他擦呢。……福伯，我瞧着，二爷看孟先生的眼神，和当年看大夫人……像。”范妈说到这里，又有些难过，“二爷啊。”
  “这下倒好，坐实了。”福伯转过身，对范妈说：“你也当做没看见吧，二爷自己高兴就成，这两年，还没人能爬上他的床，孟回这小子，真是多亏他有一双大夫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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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嗯~”韩愈觉得头疼终于好了点，她睁开眼睛，觉得肚子里空空的，凉凉的，不禁抱紧了被子。这被子的触感是那么熟悉，连那温度也是如昨天一般，她轻轻嗅了一下，歪过头，程远的睡脸近在眼前，那高挺的鼻子就在自己唇边，他的头微微的挤入她的右脖颈里。
  ……她稍稍动了一下，发现程远光溜溜的双腿就因为他侧躺的姿势，完全把她夹住了，程远的手臂放在被子外面，他上身肯定没穿衣服，而自己……韩愈几乎不敢呼吸，她稍稍扯了一下被子。
  “呼……”胸口起伏了一下，打底衫没脱，没有任何被解开衣服的痕迹，程远只是把她那件灰色的长毛衣外套脱了下来，还有袜子。
  半小时后，程远仍旧是那副完全占领的姿势，韩愈早对这种姿势免疫，不过，现在靠得确实太近了，程远身上的那股mark香水被【老锦城】沐浴露味道稀释之后的体味，伴随着他的呼吸，危险的靠近又远离。
  他鼻端的呼吸全都洒在的韩愈唇边，韩愈一边觉得唇边痒痒的，一边又觉得唇有点热。
  睁开眼，闭上眼，如此反复，她稍微动了一下手臂，就碰到了程远的胸口。
  “……”程远没有丝毫苏醒的征兆，也许是一时的怔愣，她的手没有从程远的胸口离开。
  那块离跳动的心脏很近的地方，皮肤有些粗糙，又有些滑腻，她抿了抿嘴唇，下意识的再次看向程远熟睡的脸庞。见还是没什么动静，就顺着那地方缓缓游了下去，碰到腹肌的时候，她来回轻轻戳了几下。这具身体还是和从前一样，很像是终年宣泄着暴雨和阳光的热带雨林，充满热度和力量，韩愈这才发现，她记得以前程远拥着自己时，那一点点细微的感觉。
  有时候，韩愈会在这种拥抱下，瑟瑟发抖，惧怕他接下来会做的事情。
  有时候，程远为了吓唬她，极尽所能的施行小小的暴行。
  有时候，程远也会无缘无故，就这么用自己身体禁锢她的身体，不说话，也什么都不做，将她像孩子一样放在腿上，盯着那些公文看。
  “把你的手拿开，现在。”程远翻了个身，冷漠的说。
  这下只能看到程远的背了，韩愈抿了抿嘴，不再说话，她抱着被子。过了一会儿，她听见程远的呼吸逐渐平稳，就挪动身体，又靠近了一点。她也侧过身，头靠在了程远有些伤疤的背上，身体却没有靠近。
  程远在感觉到她轻轻呼吸洒在背上时，睁开了眼睛，他也没有说话。
  时间就这么缓慢的向前移动，程远睁着眼睛，从抽屉里拿出雪茄，点上之后只吸了一口，就这么夹在手上，“咳咳……”身后传来了几声咳嗽，他立即将雪茄挤进烟灰缸，左手在脸上轻触。
  “程远，你睡不着吗？”韩愈问。
  今天似乎是阴㊣(6)天，外面没有明亮的光线，让人感觉离天亮还有漫长的一段时间。
  “把你该死的冰冷的脸，从我背上挪开，现在。”程远嘘了一口气，说。
  声音威吓，对韩愈来说丝毫不起作用，她变本加厉的向前，直接贴住他的背，在他耳边问：“你睡不着？”
  “……”程远闭上眼睛，对于她视而不见，拽了两下被子，装作要睡着的样子。
  韩愈也觉得无趣，就四处打量着这个曾经惧怕的房间，发现它不过是和一般的卧室一样，就是比平常见到的卧室要豪华大气，还有就是……镜子很多。
  她抬眼看看天花板，意外的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牙印！
  这是有多长时间，自己身上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确定似得翻开领子，睁大眼睛瞧了瞧，后颈确实有一个狰狞的牙印。
  程远只觉得背后一凉，被子突然被掀开，在他正准备转过身说话的时候，“嘶！”那小子锋利的牙齿，已经扎进自己的脖子，最糟糕的是，程远发现，自己被孟回压在了身下。
  “嗯！”韩愈使劲的啃下去，死死不肯松口，很快她就感觉到血腥味蔓延到牙床，在程远最明显的位置中下一个牙印，所有人都会看到！
  “嘶……”程远被迫趴着，头埋在被单里，让孟回像树懒一样挂在自己背上，执着的胡作非为！在疼痛中，他只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