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老鼠是为你而死，孟回。
  —*—
  拥抱一个男人的感觉，肯定和拥抱一个女人的感觉不同，但程锦声这么和孟回贴在一起时，从上方俯看，他意识到，或许拥抱一个男人和拥抱一个女人是同等触感。
  “什么止痛药……”韩愈看向程锦声疑惑的眸子，低低的开腔。
  “你为了这张脸，吃过多少种止痛药？”程锦声的手指开始在他脸上滑动，轻轻的拂过微颤的睫毛，“出过车祸后，你做过植皮修容？”
  ……韩愈不动声色，点头道：“做过，止痛药都是日本进口的，我看不懂日文，大概三十种以上。”她放松身体，尽量让自己的下|身离他的远些。日本的斋藤先生，每两周都会电话询问一次止痛药的服用情况，他是赖定发千辛万苦找到的配药大师。
  “有时候，很疼吧？”程锦声察觉到孟回在试着撤离依偎在一处的下半身，他凑到他耳边，喘息着问。
  “……”左耳全是回荡的热气，韩愈发现原本撑着双臂俯视自己的程锦声，渐渐的，完全覆盖住自己的身体，下|身更是完全契合在一起，两人就这么交叠在吊床上，原本摇晃的吊床，彻底成了一片静谧的船，在温暖的花房里，停下左右摇摆的脚步。
  “嘶哈……”程锦声近乎满足的喘了口气，说：“三十种，你一定痛得死去活来。”
  “……好重……”韩愈以前不觉得程锦声是个大块头，这下看来，是自己低估了，生生的如同泰山压顶。
  “dmc，是我找到的一款止痛药，你会喜欢的。”程锦声撑起上身，看到他覆在胸口的一沓文件，说：“先试试dmc，然后我们再谈公事。”
  “dmc？”这个代称，韩愈曾经听斋藤提起过，目前无论是市面上，还是黑市，都买不到这种止痛药，原因很简单，它不仅是止痛药，还是一种会让人慢性上瘾的软性毒品。
  “放心吧，我叫手下的人稀释过成分，只要不超过剂量，就不会上瘾。”程锦声走至桌前，小心的抽出一根特细的针管，韩愈从吊床上下来，说：“谢谢你，但我现在用的止痛药很好，而且……我不会经常痛。”
  “你在说谎。”程锦声低头小心的配定剂量，针管盈满了大约半毫升的乳白色液体。
  “……”韩愈见敷衍的话被拆穿，只好走上前，说：“dmc上瘾后，无药可解。”
  “dm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研发的，怎么可能无药可解？”程锦声拿出沾了酒精的药棉，小心的擦拭她的手臂那条青色的经脉，韩愈立即后退，她摆手道：“我现在不痛，根本不用打止痛药。”
  “我只是试试，你会不会过敏……”程锦声皱皱眉，十分委屈的继续道：“你不相信我，亏我找了这么久，我那个朋友早就不制作了。”
  “我当然相信你。”韩愈盯着他的眼睛，程锦声就这么认真的盯着她的眸子，她犹豫了半响，刚想伸出胳膊，程锦声就扔掉针管，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说：“我们现在谈公事。”
  ……韩愈虽觉纳闷，但程锦声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理不出他的行为含义。她拿出一直抱在胸口的一沓文件，笑着说：“这是和云端的各个合作项目，包含bm在内，我已经做了最详尽的企划。”
  “你很用心……的在想怎么借云端的手，打开你在锦城的困境？抱歉，困境好像是个极具消极含义的说辞，早晨的报纸也说过，程氏可能陷入困境……”程锦声坐在长桌前，给韩愈倒了一杯热可可。
  “谢谢。确切来说，这是个我们双方都能盈利的好差事，怎么你说得好像我把云端当成了垫脚石？”韩愈喝了一大口热可可，滚滚而下的浓汁让她顿时放松心情。
  “在锦城峰会的时候，我就说过，你向我借什么都可以。”
  花房外飘过一阵飞舞的落叶，韩愈侧过头看去，那是两颗栽在花盆里的小树。程锦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淡淡地说：“再过不久，寒冷的冬天就要来了。”
  “程锦声也有伤春悲秋的时候？”韩愈又喝了一口热可可，调侃道。
  “如果你需要云端做你的垫脚石，我乐意奉陪，但前提是，你有足够的能力。”程锦声坐下来，目光带着灼热的星火，韩愈㊣(4)微撇一下嘴唇，点头道：“谢谢。”
  “我得强调一点，这个能力，可以指你目前拥有的商业手段，也可以指其他方面。”程锦声擦了擦手，吃掉了一颗红透的草莓。
  “你是说床上功夫？”韩愈颇感意外的摊开企划书，又抽出一支黑色签字笔，郑重的说：“程总，请签字吧。”
  “你同意我的说法？我们得先说好游戏规则。”程锦声拿起签字笔，在手上转动，眉头闪过一点算计。
  “见招拆招，在我们合作过程中，如果需要一点你我之间的绯闻，作为黏合剂，加固你我之间的商业关系的话，我愿意配合。”
  “那不过是纸上谈兵。”程锦声放下签字笔，站起来，上身前倾，左手挪开那一沓文件，轻声说：“孟回，你知道我的意思。”
  “你脚下踩得这栋大厦里，有多少面容在我之上的男孩，不需要我指出来给你看吧？刚才我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练习生，就很好看。”韩愈认真的说。
  “新人我玩过一半。”程锦声坦诚的说，“现在技巧娴熟，不会弄坏你。”
  “我该多谢你的提前预演吗？”韩愈也站起来，两人对视，花房中原本安逸平和的气氛，连同那点小暧昧都被迅速稀释，只剩下二人各自抑制的怒火。
  “吱呀——”花房的门被推开，安东尼抱歉的说：“声哥，孟总的秘书罗先生在外面……”
  话还没说完，罗泽明就走进来，恭敬的说：“抱歉，程总，我们孟总今天还有好几个行程要赶。”
  “那就改天见。”程锦声坐下来，继续摆弄那几朵白兰，“慢走，不送。”
  “再见。”韩愈转过身，走至门口时，程锦声又说：“我没有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