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拿枪的时候，手是颤抖的。
  开完第一枪之后，我喜欢上了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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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人派对，顾名思义。孟回喘了几口气，刚才那地方太暗，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那些亲密接触的剪影，他这两年来除了工作，就是工作，除了赚钱，就是赚钱。两年间，偶尔也会一些特殊场所应酬，不过，罗泽明都会替他拦住那些欺身向前的女人。
  “没关系，大家都是成年人，有这种需求很正常。我有时候也会那样。”孟回擦擦头上的汗，“你……不参加吗？”
  “不。今晚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程锦声歪歪头，就这么看着孟回，他的表情轻松，还带着点调皮，说：“我给你看样东西。”
  “不会是刚才那个吧？老实说，我觉得，不是很好看。”孟回皱着眉头，难道他的头顶上写着，我很缺少女人吗？
  “你还是处|男？”程锦声拉着他的胳膊，两人大步的走了一段，穿过走廊，喧闹的音乐渐渐隐去。孟回被他拽着，只能一步一步，中规中矩的跟在他身边。他们上了一个小电梯，电梯里点着两盏南瓜吊灯。
  气氛诡异，孟回屏住呼吸，刚才流了一身的汗，被所谓的成人派对一惊吓，睡意全无，眼下电梯慢慢下沉，电梯里只能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还有电梯制造的一点小噪音。奶黄色的灯光下，程锦声看起来很兴奋，来参加派对的时候，手机被没收了，孟回抿抿嘴，彻底清醒了。
  “叮咚—”很卡通的电梯铃声，电梯的门开了，他们来到了漆黑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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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快到凌晨两点，孟谦坐在电脑前，并没有等到孟回上线，这有点反常，即便是他再忙，也会跟他打个招呼的，他打了个电话过去，手机关机，他又打了个电话给micky,反复打了几次，终于听到了micky的声音。
  “哥，怎么了？”micky一整晚被珍珍缠得体无完肤，现在派对差不多散了，他对成人环节不感兴趣，正准备回家。
  “骄阳，孟回去哪儿了？手机关机，也没上线。”孟谦时常担心孟回的女儿身会被人发现，无论是弟弟，还是妹妹，他都不希望看到孟回吃亏，赖定发出院的时候说过，孟回这种长相，男女通吃，要千万小心。
  “哦，我去找他，刚才见他在阳台上，今晚我们公司开了一个员工派对。”micky挂掉电话，大哥的反映和态度，根本就是个等儿子回家的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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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程锦声打开了灯，黑暗的地下室，顿时一片明亮，这是一个设备完好的地下射击场。孟回四下看了看，左手边从手枪到狙击枪，一应俱全。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程锦声拿起一把轻巧的点三八，扔了过去，孟回眯着眼接住，酸葡萄味儿的汗珠干涸了，这里开了空调，他脱下了黑色马甲，扔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什么？”孟回比划了一下靶子，射击课他也上了五个月，孟谦说，射击能让内心变得更坚硬，坚硬到……不再感觉痛。
  “你还是处|男？”程锦声走到了里面的小隔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手里拿着一把枪，孟回走了过去，那是一把特制手枪。
  “当然不是。我有很多女朋友，是酒店的常客。”孟回扣动扳机，打中了靶子的头部位置。“哦，天啊，真是运气。”教孟回开枪的是个意大利老师，说话十分幽默，每次上射击课之后，孟回肚子都会疼，那是笑的。
  程锦声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看到了他手上的枪茧，不过没想到他能射这么准。通常一个人喝了未经稀释的blue rain，会两眼发直，“咚”得一声倒在地上，但是有一种人不会，这种人长期服用止痛药，味觉系统异于常人。
  “如果想要漂亮女人，可以和我说。全年供应。”程锦声收回思绪，他不想一下子完全了解孟回，可以慢慢来。
  “哦，不，猎物要自己追，自己扑倒撕咬，才有趣味。”孟回又开了一枪，直中心脏，这把点三八的后座力很大，可见也是改装过的枪，穿透力比警察身上的点三八要强太多。 “我对躺在那里，张开|双腿呻|吟的女人，不感兴趣。㊣(4)”
  “我也一样。”程锦声站在孟回身边，向靶子连开了七枪，“如果对面是真人，就更棒了。”
  孟回愣了一秒，随即笑了笑，那位意大利老师也说过，杀人是会上瘾的，他按下按钮，靶子缓缓前移。程锦声七枪全正中心脏，孟回只开了两枪。
  “我们玩个游戏？”孟回正在惊叹程锦声的精准，耳后忽然一热，程锦声站在他身后，握住了他的左手。
  两人左手臂交叠在一起，程锦声的左手很粗糙，覆在手背上有种被刺的错觉。孟回的右手，在那次车祸之后，仍有些畸形，不仔细看的话，没人能发觉，他现在习惯做什么事情都用左手。
  “什么游戏？”程锦声的身体并没有靠在孟回的背上，这种姿势在男人间很正常，他看向靶子，问。
  “我来教你开枪。”程锦声低下身子，握紧了孟回得左手，与想象中的不同，这个男孩子的手很纤细滑腻，皮肤凉凉的，缺少男子气概。
  “程总，我会开枪。”孟回笑了笑，“嘟”的一声，靶子换成了一只肥老鼠，它眼睛半眯被拴在靶子上，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危险，看上去甚至挺悠闲。
  “不，你开枪的时候，就像是个刚进警察局的小警员。”
  “当然，我是在正规机构学射击的。”这是孟回第一次把枪指向活物，他舔了舔上嘴唇，不安的看向那只老鼠。
  “我不喜欢太中规中矩的孩子。你该放松点……”程锦声握住他的手，“朝那边，我数一、二、三。一起开枪。”他的嗓音带着诱惑性的低音，孟回转过头，两人盯着对方的眸子，最后孟回依照他的话，“嘭”的一声开枪了。
  “吱吱”老鼠挣扎了两下，血水从靶子上缓缓向下流，滴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