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脐橙，常见水果。含有大量维生素C和胡萝卜素，可以增加体内高密度脂蛋白的含量，对心脏病有一定抑制作用。橙汁内含有特定的化学成分类黄酮和柠檬素，促进HDL增加，运送LDL到体外……检验样本由于过早采摘，所以营养价值未能最大化，而且已经离枝五天，新鲜度大概87%，对人体可能造成的影响有……”
  一份详尽的检验报告，库玛翻译成中文，一字一句地念给昊学听。
  简简单单一个橙子，在这食品检测器的检验下，从营养成分、新鲜度、对人体的价值，到可能引起的不良反应、相克食品禁忌等等，都检测得非常完备。
  开始昊学还不以为意，不就是介绍橙子的成分么，这玩意可以百度，还用你分析？
  可是后来，能够通过这一点切片样品，分析出橙子的采摘时间，新鲜度，以及对人体的影响这些，倒是让昊学连连点头。
  也算是挺有意思的一个玩意吧，食材在这检测器的分析下，一目了然，的确能避免或者是推理出很多疾病的源头。
  “好东西。”
  昊学笑道：“可是我听说米国默克公司也有类似的产品，你们威布洛公司的技术实力，应该还不如默克吧？这款食品检测器，和人家的食品分析仪相比，是不是也存在技术差异？”
  “不可能！”
  库玛摇头道：“昊先生，我保证，我们公司的产品，绝不比默克他们的差！”
  “理由呢？”
  昊学慢吞吞地问道，一点也不着急。
  库玛似乎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坚持道：“没有理由，但请昊先生相信，这款产品绝对是世界领先水平，不存在比它更先进的分析仪器。”
  “我凭什么相信！”
  昊学反问了一句，站起身来，“库玛先生，感谢来参加这次招标，贵公司的产品我已经基本了解。请库玛先生回去等待消息，如果有合作机会，我会电话联系你。”
  这是标准的场面话，而且已经明显开始送客了。
  不用说，这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合作的可能性，对威布洛公司的产品，昊学这是都没看上。
  库玛急了，像是做了什么艰难决定似的，咬牙道：“昊先生！别的不提了，但这款食品检测器，的确是世界领先的产品，而且报价应该也比米国人有优势，昊先生不考虑为医院采购一批么？”
  “问题是你怎么证明你们这产品不比米国人的差？”
  库玛此刻完全是一副为了推销产品不顾一切的模样，压低了声音说道：“米国默克公司的研发实验室里，负责这个项目的专家，和我们公司有秘密联系，这款产品……我们两家公司的研发成品，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不同的是，我们能给昊先生一个更有诚意的价格，怎么样？”
  哦？
  昊学眼前一亮，做出感兴趣的表情，问道：“你确定，两家产品一模一样？”
  “绝对一样！”
  库玛赌咒发誓，生怕昊学不信。
  昊学看他如此卖力地表演，却并没有什么高明的手段，也只好捏着鼻子，勉为其难地“信了”。
  “这样吧，这款样品留在我这里，如果我真的证明你们产品性能指标没有差距，我们医院就先购入二十台。”
  事情似乎一切进展顺利，库玛显得很高兴，觉得自己圆满完成了人物。
  这小子大概还不知道，我和汤姆森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再加上默克公司承诺的可观利益，这场戏演得不亏。
  至于那食品检测器，根本就是汤姆森提供给他的东西，威布洛公司原本生产的货色，根本没法和默克公司相提并论。
  次日，昊学再次约见汤姆森，却绝口不提赌局的事情。
  汤姆森和昊学东拉西扯了不少，实在有些忍不住，也不知道昨天放出去的鱼饵，昊学这条大鱼到底咬不咬钩。
  “昊先生，价格方面咱们总是没法达成一致，我很遗憾。昨天我跟总部沟通过，您提出的用上一份合同，来换取20多套整体医院装备的方案，我们真的很难接受。”
  昊学无所谓地摊开双手，“那就不用谈了！我也懒得帮同行搞硬件升级，不如先做好自己呢。这样吧，之前的合同继续执行，猪蹄子我会按时送到的，每年十亿米元的货款也希望默克公司不要拖欠。现在，咱们来谈谈蝶谷医院的硬件引进吧。我也懒得跟你讲价了，15亿，整体打包，而且其中不包括超声彩超仪，和食品检测仪，这样的价格，应该能让你们满意吧？”
  嗯？！
  汤姆森很快就把握到昊学不经意间说出的关键词，立刻追问道：“不包括食品检测仪？昊先生，我们默克公司的产品才是世界顶尖水平，你放弃不用，千万不要被一些小作坊欺骗，低价采购一些不上台面的劣质货，影响医院未来的形象啊！”
  “不劳操心，你以为只有默克公司能研发这种检测装置么？”
  “这个不敢说，不过默克公司的产品，绝对要领先世界！”
  汤姆森唯恐昊学不接这个赌局，那四十亿的猪蹄子还将继续成为默克公司的噩梦，根本就不是一份十几亿人民币的订单所能弥补的。
  “昊先生，如果你能找到和我们公司性能接近的产品，你提出的装备整个华夏23个省份的医疗器械，我们默克公司免费提供！”
  重提赌局，昊学目光闪烁了一下，知道这米国佬为了解决之前的悲剧合同，已经迫不及待。
  当然，这也是汤姆森对自己公司的产品有绝对信心，不管昊学和谁求援，都不可能赢得这次较量。
  昊学终于点头道：“那就比一比吧！咱们是不是得找些公证人？刚好这次从世界各国来华夏谈合作的人数不少，都是来自世界各国的行业精英，请他们来做个公证，汤姆森先生觉得没问题吧？”
  “没问题！”
  汤姆森心中石头落地，这小子终于还是咬钩了，这一下子就是数十亿米元的惊天赌局，财帛动人心那。
  库玛给他的那台机器，就是信心的来源吧？
  嘿嘿，只可惜那东西只不过是我故意丢出去的正式产品阉割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