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杀人？”
  旁边的奈奈子疑惑地问道。
  “不会，如果是鬼魂杀人的话，摄像头还是可以拍到的。所以，我猜测应该不是鬼魂所为。但到底是谁撒谎了他们，这事情现在很难说，也很难界定。不过，妖族所为也不是没有可能，很多妖族可以隐藏自己的行踪，化身成风或者干脆透明化，我猜测，可能是妖族干的。”
  元望虽然是个无赖，不过调查的时候还是很仔细的，给出的推测也比较合理。我想了想后招招手，小囧在几个警察目瞪口呆中自己走了进来，眼睛扫过面前的两具尸体，片刻后说道：“没有妖气粘连，也没有过多的鬼气，目前看来，可以排除这两种可能性。我给出的推测是两种，第一种可能性比较高，利用灵符作案，隐藏自己的身体，或者是某些特殊的法术。第二种可能性会很低，但是也可以解释的通，是某种我们尚未知道的家伙进行杀戮，造成了大面积的死亡。这两种可能性都存在，而且都不低。在我看来，前者的可能性更高。不过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支撑我的猜测。”
  显然，小囧的分析排除了元望的猜测，我想了想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去案发现场看一看。”
  上了车，到了九龙一栋老房子下面，街道上旧广告牌林立，墙壁上悬挂着各种各样的LED灯，有一些老头老太坐在路边打麻将，门洞很小，向上走到第三层，可以看见一些人还围在出事案发的现场旁边，似乎还在议论，但是却没有人靠近。
  “分开几路，小囧你去勘察现场，奈奈子，你和我分开去询问情况，包括当时是否听见了怪声音，是否有看见奇怪的现象，还有就是所谓的事发一天前还看见死者到底是谁看见的，行动吧！”
  至于元望，我没招呼，他自然有他自己的一套法子。
  我走到旁边的人群里，几个老头说的都是广东话，我听不太懂，还真别说，在中国那么多的方言中，大部分你认真听还是能听懂一些，尤其是北方，因为普通话的建立很大程度上就是建立在北方话上。但是南方的方言就很难懂了，其中又以上海话和广东话最难懂，我刚到上海的时候，连问个路都要搞半天，尤其是向老阿姨问路，她们会不自觉地说上海话，然后我一个字儿都不懂。这还算好，到了广东，尤其是香港，你一北方老爷们去问个路，得难死！根本就听不懂广东话，而且很多香港上了年纪的人是不怎么会说普通话的，这交流就显得更难了。
  还好我旁边拽着一个警察临时当了翻译。
  “请问一下，当时出事情的时候，谁最先发现的？”
  我开口问道。没一会儿走出来一个老头，谢顶，微胖，有络腮胡子，穿着白色的老头衫，戴着度数挺高的眼镜，听见我的话后说道：“是我先发现的。”
  “当时是怎么发现的？有什么奇怪的情况吗？”
  我开口问道。
  “哦，是这样，我是打麻将到半夜，想出去叫一碗馄饨面吃，正好走到这户人家门口。当时大约是十二点吧，里面的灯还亮着，我原本是没发现的，但是我这人吃馄饨面有个习惯，就一定要放辣椒的。可是家里的辣椒又正好吃完了，送混沌面的人也忘记拿辣椒来，我就去借点辣椒咯。淑芬这人还是不错的，平时街坊借点东西都是肯的，人也不小气。我就去敲门咯，结果敲了好半天都没人开门。我又看见灯亮着，就想是不是进了贼，就赶紧回家，让我老婆打电话给淑芬，结果也没人接，打给她老公，也没人接。我们又敲了好一会儿门，还是没人开，当时隔壁的阿张就说，可能真是进了贼。于是我们就打电话报警了，没一会儿警察来了，把门打开后，我们就看见这对小夫妻死在房子里了！”
  没什么特殊之处，灯亮着也不奇怪，可能是被害人被杀死后没人关灯。帮我翻译的警察此时说道：“哦，当时发现尸体的人是我，我就是这一片的片警，当时我破开门，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铁锈味？什么意思？”
  我奇怪地问道，这个情况倒是第一次听说。
  “就是那种钢铁放了很久，上面布满铁锈，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味道，就是这个意思。并不是很浓郁的那种。闻起来却有稍稍有些刺鼻。不过走进去后，我们就发现了尸体，当时也没顾上调查这个细节。”
  我点了点头，此时奈奈子那边的调查也已经结束，转身走了回来，开口便说道：“刚刚我调查了附近一些老太太，当时在案发前一天，她们还在附近的市场里看见过一起购物的这对夫妻，其中一位还和李淑芬打了招呼，并且说对方没有任何异样。但是根据法医的鉴定结果，在三天前，李淑芬就已经死了。所以报纸这一次并没有夸大事实，的确有些诡异。”
  小囧还在房间里勘察，元望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走进房子，整个房子布局还是比较紧凑的，在香港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够弄到一套房子已经很不错了。小是小了一点，有一间卧室，一个比较小的客厅，还有一个厨房和卫生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发现什么了吗？”
  我开口问道。
  小囧走回来说道：“发现了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脚印，主人你跟我来。”
  小囧带着我走进了卧室，接着说道：“你开启灵觉，盯着地面，应该可以看见一些模糊的脚印。”
  我皱起眉头，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渐渐看清楚，地面上的确是有一些脚印，不过是棕色的，而且很淡，显然是快消失了。我凑近了之后，忽然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铁锈气味，这和之前警察告诉我的很形似，他当时冲进房间，也是闻到了类似铁锈的味道，现在这些脚印上也是如此。我伸出手，轻轻地在棕色的部分挥了挥手，地面上片刻间露出一片光芒，脚印渐渐清晰起来，我再仔细看了看，整个脚印的大小约莫是我的一点五倍，而我的脚是43码，这就说明这个脚印的主人至少身高在两米左右，这么一个大个子，却一点都没被人发现，简直不可思议。
  “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我接着问。小囧招了招手，让我走到了客厅里，指着角落里供奉的一尊神龛说道：“这神龛也有问题。看起来是很正常，但是仔细观察后却会发现，这神龛的表面有一层淡淡的黑气，显然在对方进入房子的时候，神龛有过反应，并且企图震慑或者驱逐这个进入房子的家伙，但是对方法力不弱，降服了神龛，因此造成了神龛内部的崩溃，包括外面笼罩着的这一层黑气，其实在我看来应该也是闯入者施放的。所以，我推测，这个闯入者的法术不弱。应该是圈子里的人。”
  线索终于接二连三地浮出水面，调查的重心渐渐明确起来，我们走出房子，此时元望站在楼下对我挥了挥手，我走下去后他抽着烟说道：“你来看。”
  走到了旁边一处狭小的空地，站定后，我看见一大片鲜血泼洒在墙壁的表面，这些鲜血顺着墙壁往里面印，远远看去，却如同一个巨大的法阵！而在不远处，垃圾桶的旁边，落着三条黑狗，全都已经死了，尸体都开始腐烂变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