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对话
贵皇后表现的依然沉静,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实力和武幻宗主差了太远而有所退心,她心中的渴望,依然是金官无敌传承。所以,她表现的很静。但,很理智。她会在最恰当的时候,坐些什么,比如在武幻宗主胜出时,向其挥手致敬,俯首称臣。让武幻宗主觉得,她没有和自己争夺传承的心。
她也会在最恰当的时候,选择明智的退出。比如,不适合自己再去争夺的时候离开,不伤到自己。
但,不管怎样,暂时她还没有放弃,还有野心,和她一样的是,其他的光幕外的武幻士们,都不打算就此退去。而是要仔细认真且十分警惕的凝视和观察一番,眼前这个仙意和野望融为一体的武幻宗主,到底要说些什么,坐些什么。
毕竟,距离光幕破碎的时间,还有一个半月,他这时候到来,不在乎是为了阻止墨羽飞的修炼。阻止金刚的生成。并且抢夺墨羽飞的传承资格。
难道像他这样高的武幻高修,也需要抢夺金官无敌传承资格么?当然,他当然需要,比起任何人来,他都更是迫切的想要获得着份传承,而且,他还知道,墨羽飞身上是人和动物的双重传承。那么,一旦夺到,获为已有,那就更是轻而易举的登上了武幻界修为的巅峰,而武幻宗,自然就是巅峰之宗。
武幻宗主正是目睹了武幻界近些年来的风雨和起落,他在思考筹谋着让武幻宗门东山再起的最佳时机。
其实,早在十年前他就在筹谋之中,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很好的契机。他那时候就已经非常强大,可以复出了,但他没有复出。而是一直默默无闻,于是,武幻宗门也随着他而默默无闻。
一直没有出现让他眼前一亮的冲动和行动的漫长过程终于过去了,此刻的事件,让武幻宗主眼前一亮。
他觉得时机到了,该出手了。
也该开口了。
他终于还是先开了口,他觉得这也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于是他说道:“诸位武幻界道友,请让一让!这个地方我包了。”
这句话有些突兀,说出来的时候又显得心平气和,但其实又隐含着一种霸道无双的俯视感,让大家听了自然不舒服,可是,谁也没有异议?因为他是武幻宗主,尽管是一万年前的辉煌,可是,他此刻的表现实在是惊为仙人,大家可以无视这个默默无闻了一万来年的宗派,可是,曾经的辉煌和现在的惊艳表现,还是让光幕外的这些武幻高修们,一度沉默,并真的开始脚步向后慢慢的退开,这是紧张的缘故。
不是因为这句话具备了某种魔力,而是因为对方的气势和气息都相当的强大,而且这种强大真的都还在隐藏当中,若是全面爆发,那还是怎样的效果?!
但,芭蕉老人并没有像其他武幻士们那样的不由自主的退开,而是微微皱眉,有些不悦的开口道:“原来是武幻宗主,别来无恙!这种地方岂能是你说包就能包,想包就能包的吗?这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行!”这句话已经是在对峙,是在向武幻宗主讲明一个道理:墨羽飞的传承资格,谁都可以明争暗斗的抢夺,这个游戏规则很明显,也很公平,你凭什么就要让我们退出抢夺的过程,难道就凭刚才的飘逸若仙般的凌空舞动以及你的坐骑黑马兽和身后众多的武幻宗弟子们么?
就凭这些,是不够的。远远不够。你还要拿出更强有力的实力上证明来!
不错,芭蕉老人目光如鹤般冷漠注视着武幻宗主,看他如何作答。光幕外的众多武幻士也在纷纷将焦点凝聚在了武幻宗主身上,哪怕是武幻宗主的坐骑黑马兽,以及他身后的那些数千白衣弟子们,也是如此。
只是,光幕内的金刚大阵,依然如往常一样的修炼凝定着,这是墨羽飞的指示,大阵中的成员纵然此刻心潮涌动,那也得同时修炼,同时念诵经文,修炼念力才成,将修为之光芒注入光柱里才行。
当然,龟仙儿的嘟嘟嘟的木鱼敲击声,声声入耳,也是极为的恬静淡然,出尘之气明显。龟仙儿竟然看似不受丝毫影响。
他哪里是不受影响,而是视若不见,听而不闻,他一面念诵金刚念力来提升金刚念力,一面闭目养神老神在在般的演奏着越来越纯熟和美妙的佛乐禅音。
这种声音起初陌生,但现在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演奏敲击声陶醉其中了。
因为他连看都不看,听都不听,他害怕自己又看又听破坏了心境,那么,现在是连想都不再去想,境界上的确提升了很多。
墨羽飞感受着龟仙儿的进步,觉得很欣慰,同时也很凝重的望向着光幕外的武幻宗主。他当然不能像龟仙儿那般的真的不看不听不想,他必须要引领金刚大阵,他必须在引领大家修炼大阵的同时,还要继续看,继续听,继续想,继续应对这一切,而且是妥善的应对。唯有如此,他才能无愧于心,那么,他的一心二用也还是达到了很深的程度。
接下来,墨羽飞也看到了有趣的一幕,不知是因为有所感应,还是气味相投,宁宁居然直接凑到了白小七的身旁,落在了他的左肩头上,这一幕看起来很是亲和,墨羽飞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了。他索性什么也不想,不分出一点的杂念,因为他已经在一心二用,不能再分。
所以,墨羽飞立刻将目光心神,转到了大阵修炼和光幕外的视线中。凝视着武幻宗主,他无法知道此刻的宁宁正在用一种飞虫的语言不住嗡鸣声来强力的告诉他,这个家伙很阴险,他曾经让我和暗夜来偷袭你,只不过没有成功。
墨羽飞当然听不懂宁宁的语言,也没有注意到宁宁坐在白小七的肩头上不住的诉说和嗡鸣。可是,墨羽飞在看到了武幻宗主的那张脸上,却居然看出来了一种阴险和阴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