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什么？政绩？西岭能给你，就算拿出上百亿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也是做了好些年官的了，做到市委书记这一级，也不容易，你跟王市长这明争暗斗的事，在官场或许是平常，但要是做得过多，省里会怎么看？斗争也要讲究艺术。西岭已算是退让了，新鼎泰让出市里那几块地，我不说别的，光是现在的市场拍卖价格都在数亿之上，要看在三五年后，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亿。结果呢，市里收回去后，转手就以低价拍卖给了新青莲和和记平原。不到相邻地块拍卖价格的1/2，你当这全天下的人都是瞎子吗？班子团结在省委省府眼里是多重要的事我也就不提了，在云广这种城市是很重要的事，你心里也有数。做事欠之公平，你光靠不受贿，不**，你能撑得了多久？西岭、新鼎泰现在都不是在一个市里自困展的企业，新鼎泰是全国性的企业，西岭呢？旗下的公司，纳斯达克、纽约、新加坡、香港各地上市的都有，业务遍布全世界，早就是全球性的跨国企业，你以为光凭你的压制就能压得住吗？就算是将西岭的核心业务都迁出云广都不是什么难事，那些配件厂只会跟着一块迁移，到最后，你能剩下什么？西岭的公司占了云广多少的gdp，你去找统计局拿数据，你自然就清楚。结果会是怎样，政绩你不单捞不着，还会引得省里，甚至中央的恶果，鸡飞蛋打，一点好处都没有。就算是有杜青湖和任广平在看着你，你能在云广待多久？一任？两任？等西岭全都迁出云广后，你就是能做完这一任，就算是烧高香了。西岭绝非是你一个在地的市委记书能压制得住的，你要记住这一点。搬迁的成本或许会不低，但这点钱西岭绝对能拿出来。你去四大行问一问西岭现在还没动用的信贷有多少吧，2ooo亿！你是打算毁了中国这在高科技、网络上的推动力，还是想要毁了你自己的前程？你要是能和王市长好好合作，等他离任后，你自然能做到这个市委书记。难道你不知道，要是市长做出了成绩，那市委书记也会有功劳吗？政绩可不是一个人的。或许你被杜青湖、任广平给洗了脑了，或许他们给了你什么承诺，所以才没看清这些浅显的道理，或者你早就清楚了，可就是视而不见。但我告诉你，这里是岭西，杜青湖、任广平能插一回手，绝不可能有第二回。西岭已决定减少在云广的投资，这是新闻稿，你拿着。好自为之吧。"
  这就是于骏在曲敏的身旁对她说的话。
  桀骜跋扈至极的话让曲敏心里恼怒不已，但一但冷静下来，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真要直接动西岭的话，出来保驾护航的人都能将她给压死。
  别的不说，光是就十多米外的宁泊远，就能一巴掌的把她给拍死。
  这就是差距吗？曲敏心里苦涩的瞧完了新闻稿，随手将它扔回到车里才走回到宁泊远的身旁，心绪还没平静，脸上自然是阴晴不定。
  "唔，林老还有1o分钟就到了。"于骏舞了舞手里的手机，对宁泊远说，上面有林妩给他的短信。
  宁泊远微微点头，意味深长的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曲敏。
  1o分钟后，林老的车队出现在了高路上，后头还跟着一辆宾利，那自是林子轩的坐驾，再后头是一辆部队的霸道军车，里面坐着的肯定是林海潮了。
  五辆车组成的车队在高路边停下，林子轩推开车门下车，快步走上来说："宁省长、曲书记、王市长，爷爷说到市里说话，这里就不下车了。"
  "当然。"宁泊远笑着说，"远山，你让叶霆在前头开车带路去西高新区招待宾馆，我们在后面跟着。"
  各自上了车，赵晋一挤到于骏的车里问："你刚在跟曲书记说什么？"
  "随便聊聊。"于骏让谢青把天窗打开，掏出烟说，"她要不是个笨蛋的话，知道该怎么做的。"
  赵晋一的手抖了下，讶异的瞧着于骏："你威胁她？"
  "见鬼吧，我怎么可能威胁一个市委书记，你把我说成什么了？暴徒还是流氓？"于骏笑了笑，把烟点燃。
  车队鱼贯开到西高新区，来到这里的相当于三星级酒店的招待宾馆，林妩扶着林老从车里出来，她还俏皮的冲于骏眨了眨眼。
  林老看来还是很矍铄，都快百岁的老人的，走起路来步伐比那些成日在家里闷着足不出户的年轻人都要快得多，林妩的搀扶也就是个意思，但她手里还是握着一根拐棍，以防万一。
  在车里，甚至还有一架折叠式的不锈钢轮椅，至于随行的医生，那自是必备的，还有一个大大的急救药箱。
  林老招招手将于骏叫到身旁，笑呵呵的指着他说："这里最大的企业就是你的那个云锋电子吧？"
  于骏腼腆一笑："算是吧。"
  林子轩在京城里没事就喜欢跟林老念叨这商界的事，林老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的，对于骏手里那些企业还是很清楚的。
  他这回来云广，一是要回明阳的老家，二就是要去云电、桃园小学、云科大这些地方看一看。
  "爷爷，那斜对面的就是云电的基地，"林妩来过云广，清楚得很，就指着斜对面的房子说，"那后面一大片都是，光是这一个厂，就带动了就业2o多万人。"
  "不错，不错。"林老使劲的点头微笑。
  接着林老又将宁泊远、王远山和曲敏叫过来，一路走到了招待宾馆里。
  林妩忙将总带在身边的茶拿去给服务员，亲自指导着她们该怎样泡这些1两都要好几万的茶叶。
  "子轩哥，明年1月地市换届，情况怎么样？"
  1月是地市，6月是省市，到1o月才是中央，这就是从下往上的地方换届和中央换届年。
  "地市换届还是能够把握得住，基本上想要拿住的位置都跑不掉，自然也有些利益交换的东西在，政治就是这么一回事，"林子轩站在门口，等人都走进去，才缓缓的说，"也无关大局，但在省市一级上，就比较复杂了，现在中央的情况是不愿意任何派系做大，就是任家、杜家也是一样。"
  拉帮结派，搞小圈子，一向是很遭忌讳的，但自我设限也不可取的。
  "你非要分成什么派系来说吗？"于骏笑道，"我只知道能吏、干吏、庸吏、清官、贪官这些的。"
  林子轩一怔后笑道："你要这样分也行，但要说到能力方面，我们要强于任杜了。唔，就算是有些难处，也不是毫无机会，姜总理还在帮着争取，大伯和我爸，也在尽量的做着工作。"
  官场永远都是不断的相互退让和前进的拉锯战，而谁能前进一步都是很辛苦的事。
  这方面于骏也就是略微关心一些，不会太在意。
  "你们俩个小子在这里聊什么？"林海潮走上来问道。
  于骏瞧着他心里就犯怵，何况林妩就在这屋子里，他干笑两声说："在和子轩哥说最近银叶山庄里新引进了一些河鱼，吃起来味道还不赖。"
  林子轩笑眯眯的斜眼一瞥他，也不说他在说谎。
  "喔？老爷子喜欢吃鱼，晚上就安排在那里吧。"林海潮说着就侧身走进去。
  林老不是在任的国家级官员了，行程可以随兴一些，要不然的话，要受到很多的限制，毕竟安保工作也是很难做的。
  "我看你怎么圆这个谎，"林子轩用烟虚点了于骏几下，笑道，"银叶真的有新的河鱼吗？"
  "你明知我是在扯淡，你也不帮着我说话？"于骏挠头道，"现在时间还早，我让人去别的餐馆把一些稀有的河鱼都弄到银叶里，先放在塘水里过一遍，吃起来有些泥土味就好。"
  "得，给你这样一说，我也没胃口了，早知就该帮你把谎带过去，"林子轩脸也很别扭，"这用塘水过一遍，也亏得你想得出来。"
  "老法子了，你想那阳澄湖的大闸蟹满天飞，真的有那样多吗？大半都是买的一般的大闸蟹的蟹苗放在阳澄湖里养大的，这还算是好的了？有的是等到2、3两了再扔到湖里的网箱里过一遍水，等到4、5两就再捞起来。它们吃什么呢？还不是饲料，打的都是阳澄湖的招牌，真正正宗的大闸蟹能有几家？"
  "你这些都知道？"林子轩奇怪道。
  "雷雨1o月初的时候给一家做大闸蟹的公司融资时调查出来的，我在看月度简报的时候看到了，就把资料给抽了出来，详细的看了遍，现在我只敢吃那一家的大闸蟹了，还好让他们送了十箱来云广，要不给你带几箱回去？唔，晚上也能拿来吃一些。"于骏笑道。
  现在他也只能看看各公司的简报了，真要管太具体的事，他还不得累垮了。
  这时，林妩走出来说："爷爷让你俩进去，别站在外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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