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岁那年，你给我摆了十样东西，我记得有咱们许氏集团的董事长公章，然后其他九样全都是写着觉醒者三个字的卡片。你让我选出这十样东西里边的一样，定下我未来的目标。”
  “然后我去把您书房角落里放着的吉他给拿来了。”
  “您直接当着我的面把吉他砸了个稀巴烂。”
  “这事您记得吗？”
  许昌一句接一句说着，语气不卑不亢，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而对于他所说这些，许刚用沉默在作为回应。
  “您不说话，那我就继续说吧，您就是打心眼里想让我成为一个强大的觉醒者，然后从您手里接下许氏集团，让咱家公司在我这个强大觉醒者的带领下变成一个超级巨无霸。”
  “这就是您的想法，您给我安排的未来。”
  “可是您考虑过我吗？”
  “我真正喜欢的，是音乐！不是觉醒者！咱们国家不也还有十亿未觉醒的普通人吗？如果普通人真的低人一等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那这十亿普通人为什么不被抹除呢？”
  许昌突然笑了起来：“六岁上小学一年级，人家小朋友天天玩得可开心了，但是我已经在背觉醒理论知识了，我才六岁啊！我才六岁就知道什么是本源灵气什么是觉醒能力什么是能力等级了！”
  “你不觉得这对我很不公平吗？”
  一直沉默的许刚终于忍不住了：“公平？公平什么公平？你要哪种公平？公平，不是让你平庸！公平，不是平均主义！你是我许刚的儿子啊！因为你是我儿子，所以你不能也不允许你和那些普通人一样！因为你姓许！因为你爸是许刚！”
  “爸。”
  “你真的很自私。”
  “嘟……嘟……嘟……”
  许氏集团总部大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听到听筒传来的“嘟嘟”声，许刚愣住。
  十七年来，这是许昌头一次如此强硬的挂断他的电话。
  许刚愣了好一会儿，随后点燃了一支烟，他的眼眶有些红。
  “我很自私吗？”
  “大变革时代的开启，怎么也不会是你眼中的和谐盛世……还有不到一年……政府就会公开那个秘密了啊！”
  “如果你母亲是觉醒者，哪怕是最低级的觉醒者，她也能从那些东西手上逃出来……”
  “我已经失去你母亲了……”
  “如果不做足准备，如果不让你成为足够强大的觉醒者，未来总有我保护不到你的一天……”
  “难道要我再失去你吗？”
  如果是往常，许刚绝对会直接让人把许昌强行带回家。
  但是今天，他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一直在抽烟，一支接着一支。
  ……
  S大学生公寓。
  通过和灵智明显增强许多的棉花糖交流，顾了凡已经完全确定自己的本源灵气棉花糖是一个bug般的存在。
  他可以靠棉花糖，掌握理论上几近无限的觉醒能力。
  “太特娘变态了……”
  顾了凡的心中一直回响着这样的声音。
  完全沉浸在震撼之中的顾了凡，突然听到敲门的声音。
  刚才许昌在寝室对着电话没讲两句就出去打电话了。
  顾了凡起身过去打开门，敲门的人的确是许昌。
  “打完电话了？”顾了凡随口一问。
  他正准备回床上继续沉浸于震撼之中时，却发现许昌似乎有些不对。
  这货……眼睛咋是红的？
  “你得沙眼了？”
  这话刚一出口顾了凡就意识到不对。
  一旦普通人觉醒，就意味着将会抵御绝大部分病原体，像是沙眼这种因为低级病菌导致的疾病，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觉醒者身上的。
  许昌只是对顾了凡摇了摇头，随后就回到了书桌前。
  想着多半和对方刚才出去打的那个电话有关系，顾了凡没有追问下去，回到了床上盘腿坐下。
  许昌的事情他通过高中班主任老张知道了不少，他也知道许昌相对常人性格会更怪一点。
  此时此刻顾了凡觉得自己应该做的，就是给许昌一个私人空间，不去打扰对方。
  “太特娘变态了！”
  这样的声音重新在顾了凡心中响起，他的面部表情又再次变成一脸震撼直视前方的样子。
  半小时后。
  在书桌那边呆了一会儿的许昌脱鞋在自己床上坐下。
  刚一抬头，许昌心里就不安起来。
  “呃……那个……顾了凡，你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瞪大眼睛看着我的床……”
  “你咋回事啊？”
  顾了凡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转移视线：“呃……我想事情呢……”
  许昌点头：“呃……好吧，对了，你之前修炼不是感应不到灵气吗？现在呢？”
  顾了凡一拍额头：“我还没试呢！”
  说完这话后，他速度极快地按照基础修炼手册摆好姿势。
  片刻之后，顾了凡对着对面床和他一样在修炼的许昌懵逼道：“还是感应不到……”
  许昌睁开微闭的眼睛，同样也是一脸懵逼。
  “奇怪了！我……我也感应不到……可是以前赵老师教我修炼方式的时候，我尝试过主动修炼啊！那时候我都能感应到！”
  顾了凡呆住，看着许昌的表情满是茫然。
  这时，他的心里响起棉花糖软软的声音。
  “呃……那个，顾顾，我现在也知道为什么你之前感应不到灵气了……”
  顾了凡看了一眼许昌，随后在心内纳闷道：“你知道了？”
  “嗯……顾顾，你之所以不能感应到灵气……是因为……”棉花糖说着说着，似乎有些难为情，顿了半天才接着道：“因为这间宿舍的灵气……全都被我吃了，因为它们都被吃了，所以……你感应不到灵气。”
  “啥？你吃了？”顾了凡错愕无比，随后似乎有些生气道：“你吃了的话，那之前我不能感应灵气的时候，你就应该告诉我啊……害我傻愣愣在寝室里打坐那么久……我当时还真以为自己废了呢！”
  棉花糖尴尬道：“那个……顾顾，我是刚才变聪明之后才知道的，你一开始感应不到那会儿，我真不知道是因为我把这里的灵气吃了的原因……”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有意去吃这些灵气，是它们自己往我身体里钻想要让我长大的……因为我之前笨笨的，所以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顾了凡懵了。
  这特么人家修炼都是感应到周遭灵气之后要死要活集中精神靠着本源灵气去吸收无主灵气的……
  怎么到了自己这儿……
  是那些灵气主动过来被棉花糖吃啊！
  棉花糖能让自己获得人家的觉醒能力也就算了……
  特么连修炼方式也是这么变态的吗！！！
  躺着啥都不干就能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