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拉式的镜柜后面，整整齐齐地挂着他的衬衫，而拨开一排衬衫，一个可容两个成年男人通过的门就赫然出现在宫司沉眼前。
  隔着一块木板，另一头衣帽间里的动静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
  “嗯！这件衣服看起来挺庄重的，祭拜的时候穿应该很合适……我去！我是长胖了吗，怎么扣不拢……不对，一定是本小姐又发育了！”
  “擦……这件也扣不上了，明明两个月前穿过的……一定不是我长胖了，是衣服缩水了……”
  “裙子……要不明天穿裙子算了？某人会喜欢吗？哎哎哎？他喜不喜欢关我屁事！MD……真的扣不拢了我是长胖了多少啊！小面瘫你给我转过去！不许偷听不许偷看！更加不许偷笑！”
  ……
  她是在选明天去祭拜外公穿的衣服吗？而且还想迎合他的审美？
  难得，终于有点作为他的女人的自觉了。
  宫司沉方才云涌般的心，因为言夏夏的声音而平静了不少，觉得就算不能亲眼看到她触摸她，只是听她说话就让他很享受。
  何况……她说的都是平时根本不可能对他说的大实话。
  宫司沉有点舍不得离开了，非常干脆地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闭着眼睛舒舒服服地偷听。
  很快，那边就再次传来说话声——
  “小面瘫，老大穿这套好不好看？小手拿下来，老大让你捂着你再捂上……好不好看？”
  “妈咪好看！”
  “小人精！我穿个大裤衩你也会说好看！诶？谁让你叫我妈咪的！”
  “粑粑！”
  “好吧……妈咪就……妈咪吧！但是小面瘫，你千万别告诉你爸爸，我已经允许你叫我妈咪了，不然我会很没面子的，知道吗！”
  “嗯！”
  “那个……小面瘫啊，老大偷偷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就是不能告诉你爸爸的那种。”
  “昂！”
  “那什么……小面瘫，你知道自己的妈咪是谁吗？”
  “你！”
  “我说的不是我……就是……在我之前，你还有别的妈咪吗？就是生你的那个，你爸爸跟你说过吗？”
  “只有一个妈咪！妈咪生的我！就是妈咪！”
  言夏夏：“……”
  ……
  小面瘫没有明白言夏夏的意思，但是一墙之隔的宫司沉却明白了，眉目瞬间凝了起来。
  她只是想知道谁是小面瘫的生母，还是想知道别的？否则为什么不直接来问他？
  又或者……她是有点在乎他“喜欢”过别人，吃醋了？
  宫司沉不是个喜欢猜疑的人，更加不希望因为一些无所谓的猜疑，还让他和言夏夏之间刚萌芽的感情产生裂痕，于是果断地起身去衣帽间外面打个电话。
  “左昂之，明天把和小面瘫生母有关的资料整理好送过来。”
  她既然想知道，那他就告诉她好了。
  等他打完电话再回到的时候，衣帽间的另一边已经没有了声音，等了许久仍旧是一片安静。
  他的心好像也跟着空了。
  犹豫片刻后，宫司沉到底还是没能抵制住诱.惑，伸手打开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