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想要离家】
  那晚，婉婉起初只是想证明，她已经没那么傻了。
  可，后面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既然，她脱离家族并不会使得父母被连累，也不会让爷爷处境更不好走。
  或许，爷爷经过他孙女被除族，他就发愤图强迈过那道大关，从此成除了老祖宗第一人，她要回族还不是很简单。
  当然，她也知道这想法非常自私，鱼和熊掌难以齐全，只能取重就轻。儿子幼小需要做的娘的陪伴他成长，父母有着爷爷庇护也不会有什么，只是走了这条路从今往后，要再见就难了。
  这晚，婉婉决定再一次好好和父母谈一次，不是她狠心要抛下父母，独自去闯荡。实则她确实非常想念孩子，想念小小一团缩在她怀中咯咯憨笑的模样。
  “爹，娘！你们听我说，我真的考虑清楚了，愿意被除族也不愿抛下孩子。既然，我决定生下他，就有陪伴他抚养他成长的责任，就像爹娘一直这么爱护我一样。我这么幸福的长大，怎么能忍心让自己孩子失去幸福呢？
  娘，我可以不嫁给金溥煜，也可以不嫁给任何人，我只要在这个世上有着自己一亩地，就能陪着孩子长大，哪怕他不知道我一直在他身边，我相信金溥煜一定不会拒绝母子相见的。
  我想去南城，想去哪个有着我儿子的城，我想要在哪个地方活出一个新的我，让金溥煜重新认识我，并且不会反对我们母子相见。”
  李掌柜听后想了很久才道：“这个想法你想都不用想，我是不会同意的，孙子还隔着一层呢！再亲能亲过一手抚养长大的闺女？我怎么可能放任你出去独自闯荡，你给我好好呆家里，我们很快就会被族里接走回去了。”
  三娘从未见过这样说话的丈夫，一起走过几十年，第一次见他对女儿说狠话。“女儿要跑，你还能锁她？你打的过了？别说院子里的人，他们难道全部不睡觉守着婉婉？”她心想，现在的女儿深浅都不知道，鬼知道女儿被那些老鬼怎么教的，要是逼急了乱用了手段逃跑，倒是家族来人知道了，女儿不是又多了一条罪状。“婉婉！娘问你，是不是你决意要抛下爹娘，独自去南城找小鱼儿。从此以后无论是不是再能相见，你也不后悔？”
  婉婉听见娘这样一说，眼泪啪啦啪啦往下掉，她舍不得啊！她谁都舍不得，可是要她怎么办呢？十月怀胎的儿子说抛下就能抛下吗？爹娘的疼爱，爷爷祖母的宠爱，家族里面长辈对她宽容培养，她一样也舍不得。可是，谁能来告诉她该如何选择，她的心如刀割寸寸撕疼。“娘啊！我舍不得，我谁都舍不得。我的儿子才那么小，一想起他我整夜无法安眠，想他、想他想得都快疯魔了。娘，我想儿子好想儿子。”她趴在桌上痛哭零涕无法自拨，谁能救救她明白这段时间内心的煎熬。
  三娘默默流着眼泪拍着女儿的背。“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给我们时间想想吧！我们心也疼，谁能忍受骨肉分离呢？事情发展到此谁也怪不得，谁也无法阻止。终是，该有一个结果的。”语毕，她拉上一同流泪的丈夫回了房，独留下在屋里痛哭的女儿。三娘，觉得也许儿女都是靠不住的，只有陪着到老的丈夫才是唯一的依靠，女儿大了想法也多了。她明白女儿的感受，可是她也是娘啊！她的心也疼啊！
  三娘和李掌柜回到屋里，她便扑到李掌柜怀里哽咽哭泣。“你说生孩子做什么呢？辛辛苦苦拉把她长大，她要星星我恨不得要把月亮给她，无论她做错了什么我都能原谅她。
  可是，我宝贝了十几年的女儿啊，现在想着抛下我们独自去找孩子。她为什么就没有想过带上我们呢？是不是嫌弃我们会拖累她，还是怕家族不会放她走。
  小鱼儿是可爱，我的亲外孙心疼归心疼，在心疼能比上父母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吗？那怕明知不能两全，她为什么不问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找孩子，陪着孩子长大。为什么不能明白我们也是她爹娘，我们也是生育了她，养育了她，那点付出的少了。老李，我怎么就心凉了呢？”
  “好了好了！不哭，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儿女不都是债吗？她小经历不够想事情没那么周全，不会想的那么深入，也不会想的那么多。你别想多了自己气自己，身体要紧啊！听话啊！以后我们还有几十年的。”李掌柜拍着老妻的背，温柔安抚道。他心也疼，可他不能说，他要是也说了，一个家心就散了。
  上次一家人的不欢而散，这些天谁也没提话头。可是，承重压抑的气氛使得，酒馆中的人都觉得不适。胖叔胖婶心疼婉婉，可他们更明白做父母的心，只能望着李掌柜一家子叹气。所有人都觉得为什么事情走到这一步，该怪谁呢？
  将近歇业十分，前一回同族爷一起过来与李掌柜关系亲近的，中年男子行色匆匆地步入酒馆，叫上李掌柜二人蹭蹭就往二楼厢房去。
  “十九哥，族叔让我悄悄给你带个信。”那人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一份封信。
  李掌柜惊讶地接过信件，也不见外的开始拆信，随口一问。“怎回事？”
  “十九哥，老祖宗出关了，听说是联系到神隐族了。还有，族叔给我信前，老祖宗见过族叔。这可是老祖宗闭关六十年后出关，见得第一个人就是族叔啊！族叔是不是要得老祖宗大造化了。”中年男子一脸兴奋，等待李掌柜看信结果。
  李掌柜看完信后，沉默半天才抬头问：“这次出关的是哪一位老祖宗？”
  男子立即回话。“占星那位。”
  “耀武，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问你们，这些有天赋的人。你们真的信能有一日传承有序，金丹之后元婴、化神、渡劫、成仙破空界壁飞升？真的还有另一个世界等待着你们？
  神隐族那些人中可是有元婴后期的大能？你们的世界对我来说，就像一场虚无的幻梦。哪怕我的父母甚至女儿妻子，都是你们中一员。
  但是，我在他们身上从未感受到任何不同。可是，对于老祖宗我只听说过，他们几位从隋朝就到如今了。我真的想知道，这是真的还是一个上位者编制的一个谎言，只是让我们家族齐心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李掌柜脸上带着痛苦，谁也不会明白身边都是有天赋的，可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
  他的妻子现在是普通人，曾经她也是那个家族的娇子，他也曾耳闻。可是，妻子并未向他透露些什么，女儿也是一样，从未看过女儿施展出超出古武的东西，那么天赋又是什么？古武，他也会身手也不差，乱世自保脱身没问题。
  “十九哥，你想我怎么和你解释呢！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以前，有着一群人他们能飞天遁地，因为他们是这片大地的守卫者。他们听从祖先遗留下来的话语，一直用心的帮着普通凡人，又从凡人身上获得他们修炼所需。
  当然，每各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收徒，从凡人中选取有天赋的人进入他们的世界学习。这些有天赋的凡人非常努力修炼，一代又一代这样传着，到了人文发展的高速期时候，连着普通的凡人的皇帝也有修炼之术，战火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了，连绵的战火流离失所的百姓，横尸片野凡人士兵。
  天道降罪，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群飞天遁地的仙人们，再也不能沟通天地，再也无法破界而出。
  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来到凡人界。
  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地，妖魔鬼怪化形，凡人内忧外患，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群有天赋的凡人引起的。那些人学会一切，私心上来就想获得更多，就想帮助自己的家人获得更多的利益，所以战争出来了。
  修炼之法传出，六道乱了，连个家里耗子都能成精这种事情。仙人们怒无可恕血洗大地，斩断了那些作乱的凡人修炼者的根基，妖魔鬼怪灰飞烟灭。
  当然，仙人自身也受到天道惩罚，从此被迫隐世。仙人们并没有乱杀凡人修炼者，没有参与的弟子家族得以保全，但弟子被一同带走去避世。
  而留下的凡人修仙家族，继承了守护大地的责任，不参与任何皇权更替。时间一久了，大家慢慢就忘记了，而因为祖先的家训。所有修炼家族天赋子弟，不能在外露出半点不同于常人之处。”中年男子简而话之，虽然没明说也可言明了。
  “我家婉婉也是？我爹娘也是？”李掌柜双手握拳，情绪压抑说话声音都有些发抖，其实他爹压根就不是在攻克先天门槛，也许他爹比他想的还要高远。
  “哎呀，你家小丫头那时候进家族，可是淘气了。经常到处乱跑乱闯，有好几次跑到老祖哪里，还叫老祖叔叔。”男子意有所指道。
  李掌柜不语半天，才憋出一句。“耀武，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你本来面目？”
  “哎！后来那小丫头被老祖打了屁股，屁颠颠的跑回去抱她爷爷大腿，说是有个坏叔叔打她屁股，让爷爷给她报仇。后面，才知道那丫头抱着老祖大腿喊叔叔，让她改口还不乐意。
  老祖，经常不见族人，久而久之就忽略外貌问题了，也没有人敢乱闯老祖住的地方，也就那丫头敢成天钻不怕打。”耀武粗狂地拿起茶杯，猛灌了一茶缸子水。
  “二十五弟，你告诉我这些不怕家族人知道惩罚你吗？”李掌柜带着疑问看向族弟，合着也不叫名字了。
  耀武抬头一张憨厚脸乍看之下不起眼，细看还挺不错的。“没事，有事你爹会顶着。这回只要你爹成了，以后修炼之路就顺风顺水了，或许你们父子也就尘缘几十而已了。
  你不会明白一旦他踏出去，那就是正式进入修炼者之列了，寿元倍增加了。这些年族叔放不下尘缘，只要他想明白了就很容易了。
  你家那个小丫头知道修炼会长得慢，还会不老就哭喊着不学了，说是她长不大娘会哭瞎爹会伤心，爹娘老了她还是那么小，怎么照顾你们呢。
  后面，怎么哄她都不愿意专心学了，可惜了她的天赋。老祖可是很喜欢这丫头的，族叔把她放回家差点没把族叔脱去打一顿。”耀武心想，族叔要是这次筑基成功，那就是家族大事了，谁还有功夫找他麻烦，族叔可是老祖之后最年轻的筑基第一人。
  恩！也许族婶会先一步筑基成功。
  “耀武，你回去告诉我爹吧！我会照着他信中的来，可我还是不信，族中大机缘会是在我女儿身上。难道，我把她放出去了，她就能跑去什么神秘遗迹，昏倒在神迹里面挖到仙法仙宝？反正，他这一辈子也就一个孙女，要是放出去没了，可就不能怪他儿子没给留后。以后，我死了，我爹他还长生不老，孤单一辈子去。”李掌柜恨恨道。
  耀武有些欲言又止的问：“十九哥，你还记得十岁前的事吗？”
  李掌柜眉头皱了又皱，想了很久：“不记得了，我就记得那时候摔倒后山坑里了，其余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哦！”耀武也没在多话了。
  第二日一早，耀武就走了，他来了又走的事情，婉婉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