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奇葩老太太】
  永城府衙门口，一老太太穿着富贵体型瘦小，旁边一个小丫头扶着她，只见老太太杵着跟拐杖指着府衙里面喊着：“小娼…妇，给我滚出来，今天看看老娘，让不让德哥打死你，让你抛头露脸不在家伺候公婆，不下蛋的鸡……”
  老太太口中的儿媳妇并没有现身，门口警务员拦着老太太不让进，周围的人看着老太太跟个小丑似得鬼哭神嚎，远着小跑着来了一个剃了洋头穿着衬衫马甲西裤的清秀男子，待他来到老太太身前低头小声哄着：“娘，你先回去，等下我就把覆芸接回去，咱们关起门来随便打，真的我这次真打不假打。娘，先回去吧！”
  “放你娘的屁，每次要教训你媳妇，你总是说你来，你要关起门来打怕，这样不怕被下人看见，被人下人对她没有管家威慑力，你悄悄打了谁都不知道。你次次这样说，次次都是回房哄着你媳妇，到头来又气回我。你还放她出来工作，就不怕她给你在外面偷人，你说她嫁给你不下蛋，这出来了又怀上了算谁的，我就没见哪家夫人出来抛头露面，不是给她偷人机会吗？”老太太一点都不买账，她儿子什么人她清楚的很，媳妇她就是要使劲收拾。
  府衙门内终于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眉目怡人俏丽佳人，穿着最流行的西洋裙，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协调舒服。“苗普德，我要和你解除婚姻，要不你休了我也行。你们家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以前，我爹说你娘不好，让我别嫁你，当初只是我爹与你爹口头约定。
  我们一起出去外面留学，相互照顾情投意合，我愿意为了你尝试接受你的一切。可是，你娘这个人根本就不值得尊敬孝顺。你家的妹妹知道去了哪里吗？你的亲妹妹，就是被你娘上赶着送给前任大帅做妾，后面大帅夫人看着可怜收了她回去做个下人。
  你娘成天挂在嘴边你妹妹去享福了，嫁给大帅了，做白日梦了？你的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不是被她害死就是被她卖去青楼，或是被她卖个人做妾，连你的几个姨娘都被她卖了。你爹是被你娘气死的，你又知道吗？这样的虎母毒蛇心不配做人，不配做人母亲。你要孝顺她，你自己孝顺去，别拉着我一同受气。”
  张彦达和张彦义早就在人群中，听到这里立即附和道：“这姐姐说的是，这老妖婆就该拉去浸猪笼，人品低劣自私自利心胸狭隘，气死亲夫，连唯一儿子的媳妇都容不下。我说老太婆，你儿子该不会不是你生的吧？其实，你压根就没生过孩子，所有孩子都是你们家小妾生的，你不过是抱养来的。不然，那个亲身母亲能这样对待儿女。”
  张彦义大声喊道：“哥，我的亲哥，你该出马了。你赶紧把这老太婆赶走，太脏我眼睛了。”
  张彦成人群中走出来，来到府衙门。“覆芸小姐，我想你的家务事，应该好好解决好，至于婚姻问题，可以找你爹娘做主。府衙是办公之地，不宜处理家务事，不过你们要是真要对簿公堂，可以找书记官解决。
  新任书记官，是我二弟张彦达，新任警卫所长是我三弟，这两官位是我新编制的，就是方面解决民生问题，家庭矛盾。”张大少面无表情地看了两眼前面两弟弟，坑弟这种事做一次就有二次，慢慢就找到乐趣了。
  张彦达和张彦义一脸吃屎样，话说他们的剧本真不是这样唱的，怎么把自己卖了的。“哥！我们亲哥啊！我们不会当官，我们只会吃喝拉撒玩。”
  “好啊，那就滚出去当乞丐，我倒是看看你们怎么吃喝拉撒玩。”张彦成可有可无的语气淡淡道。
  “哥！我们可以去工作，我们肯定饿不死的。我们反对强制工作。”张彦义抗议着。
  “天地良心啊，来个雷劈死这小娼妇吧！挑拨我和儿子关系，这样贱妇就该砍头啊！我的儿啊！你好好看看娶的是什么媳妇啊！”老太太一把推开扶着她的小丫头，直接嘭一声坐地上两手拍打着地面哭天喊地道。
  苗普德老太太的儿子双目刺红满脸的不可置信。“芸儿，你说的怎么可能是真的？我娘怎么会这样，我爹不是病死的吗？我妹妹不是自愿去给大帅做妾的吗？”
  覆芸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向她的丈夫。“前任大帅去世了，人家三个儿子还在这里，你问问啊？我和你一同回国，我爹曾和我说起过，我那时以为是他老人家不喜欢你们家，不喜欢你娘的做派。我当初觉得你娘刻薄了点，那不过是每个女人对待抢自己丈夫的人，心中的恨意难以抒发，才会对那些小妾子女下手。
  你爹还在时，你娘不过是欺负虐待，你爹不在了就都卖了换钱。你说你娘什么时候也把你卖了，也哄着你把我卖了。我们也不在这里扯，我回家去让我爹上门，我们离婚。你要是不同意，我们上府衙打官司。这辈子我也不想踏进你们家门，我更不愿意陪你做孝子孝媳，做了半年的戏我忍够了。
  你就不觉得你娘成天把我们拘在家，就是不让我们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吗？不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吗？难道，回来这么久，你一点风声都没听见。你娘太可怕了，我怕半夜睡着了醒来地方都换了。”
  “娘！娘啊！你告诉我，覆芸说的是不真的？我爹真的是被你气死的，我的弟弟妹妹都是被你卖了的，而不是跟着他们亲娘走了？你要是真这么做，你就不是我娘，我娘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苗普德对着瘫坐在地哭天喊地的老太太大声吼道。
  老太太被儿子大声吼叫她，弄的一时没有回过神，喊着“小娼妇，就该拉去浸猪笼。不然，迟早就跟李氏酒馆的掌柜女儿一样偷汉子生野种。”
  苗普德对于母亲攀拉着别人举动很生气，弯下腰一把拉起老太太，拖着老太太的手往家方向去，愤恨狂怒道：“娘，别人家碍着你了？你已经把儿子搅得日子没发过了，还要撕咬不相干的人？你怎么着了，我也不能抛弃你不管。我会和覆芸离婚，你也别想再有媳妇了，我们娘俩就这么相互折磨到你死。”在他心里其实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不愿意去相信自己母亲会那样，谁能想象他留洋回来家里只剩下老母，父亲、弟弟、妹妹都不在了。
  他不是愚孝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宁愿对得知的消息埋在心里，真的又如何他还能拿自己母亲怎样？母亲卖了父亲小妾不犯法，嫁了妹妹不犯法，弟弟送人不犯法。他能怎样？犯法还能送母亲去坐牢挨枪子？
  覆芸步下台介来到张彦成面前九十度弯腰道：“覆芸家事惹得衙门成了看笑话之地，心里有愧也无颜再继续在衙门做事了，多谢大帅宽宏大量不计较刚才之事。”
  张彦成扶起覆芸，微微一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回家处理事情吧，若是想回来工作，衙门有你用武之地。”
  覆芸再三道谢，才坐着家里派来的黄包车走了。
  张彦达和张彦义两兄弟相互看了一眼，心里想到热闹就这么完了啊！
  张彦成对着兄弟两人呵斥道；“还不滚进来说道说道，你俩给我打的什么鬼主意？”
  张彦达兄弟二人一听头皮发麻，忘记在家惹得摊子了，老大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兄弟两人无论怎样还是乖乖跟在张彦成屁股后面进了衙门，等他们来到张彦成办公室关起门。
  张彦成走到办工作后面椅子坐定“说吧，你俩是真想走，还是留在家。”
  这回轮到张彦达两人不知如何回答了，他们心里想走一家人都走，可是理想太过丰满，现实太过骨感。如果，让老大死来成全他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们良心难安的，他们亲娘估计也不会答应走。
  “哥，真不能一起走吗？”张彦达小心问了一句。
  “可以啊，你让皇室派人来接手这里一摊子，我明天就能带着一家人漂洋过海，还是翻山越岭，你们说了算。现在，我要是敢带着人走，不用皇室派人杀我，相信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们一家。”张彦成有些心力憔悴，一手扶着额头。
  “那就算了，我们不走了，大不过一锅熟。”张彦达直接忽略老三，回了话。
  “不走也行，你们就来衙门当值，算是帮我省点心。我现在要去李氏酒馆一趟，或许他们才是永城这一劫的救星。”张彦成语毕就起身出门。
  张彦达和张彦义一脸不可置信，李氏酒馆能解决他们永城最近的事？不可能吧！当我们还是几岁吗？哥，你确定不是去喝酒解愁？兄弟两人腹诽再多也没敢，这时候傻乎乎地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