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东瀛小矮子】
  那日，婉婉给了药金溥煜后也没问最后他们是怎么处理的，只昨日去到租界教堂洋神父处，得知若文姐姐在前些天就离开了，说是想起一个母亲家的亲戚想去找找。
  昨日，家里来了位贵客，是永城城主张大帅和他的大公子张彦成，婉婉想到这里就很郁闷，有热闹看老爹不让她跟着，还叫她守在楼梯口当门神，也不知道张大帅和金溥煜说了些了，反正大帅父子两人走时脸色非常难看，也不指望金溥煜那个好看的木头桩子能告诉她什么，老爹就更不用说了就算知道些什么，也不会搭理她。
  婉婉坐在后院石墩上，上身趴在石桌两手交叠，小脑袋放在双手交叉处，默默地叹口气：“哎！好无聊啊！”自从金溥煜不需要她帮忙疗伤后，她的小日子过得是非常无聊，每天看习惯了美人脸，这美得看得时候好不习惯。
  婉婉正当无聊的想要去拔草时候，就见小磊子急冲冲地向着她的方向跑来，懒懒地坐起身子问道；“磊子哥，你跑那么快做啥嘞？”
  磊子摸摸脑门，笑呵呵道：“婉婉快去前堂，有两个人专门说鬼话，我们都听不懂，掌柜说那不是洋英文，好像是东瀛话，让你去用洋文问问他们有什么需要。”
  “哦！东瀛矮子啊，洋爷爷说他们是非常坏的人，所以他没有学他们话，说是渣渣小国和牛跳蚤一样成天跳。好吧！我就去见识一下东瀛小矮子。”婉婉无精打采的双眼变得就像看见金子一样闪亮闪亮地，起身拉整齐裙子扯好外罩衫子，跟着小磊子向着前院走去。
  婉婉和磊子来到前堂时，两个东瀛人正和李掌柜比手画脚，惹得大厅里客人嘻嘻哈哈笑不停有的熟客还起哄说‘哟！哟！不得了，老李的酒馆美名传到外邦国了，来了两位稀奇客哎！’
  “各位大叔，你们是不是看热闹很开心啊，听说今天胖叔胖婶心情不好，下午准备不做饭食点心，我爹准备去外面御膳烧买些卤味对付一下呢！”婉婉清脆悦耳的声音，随着她渡步来到李掌柜身旁而止。
  “哎哟喂啊！我的大侄女，我的乖乖儿唷！叔错达了错达了！婉婉这话说的会让叔被打成熊猫的，你的晓晓妹妹会认出她爹的，侄女儿放叔叔一条生路吧？啊！”这起哄调侃的熟客，顿时哭丧着脸对着婉婉求饶。
  “哎！看在晓晓妹妹实在肥嫩可爱的份上，就让胖叔胖婶坚持一下吧！等下魏叔叔给晓晓妹妹提一笼奶包回去，那可是我娘做的呢。明日魏叔叔记得把妹妹抱过来找我玩哟，妹妹可好玩了。”婉婉想到包子晓晓妹妹，两手就忍不住发痒，晓晓妹妹脸蛋儿捏起来真舒服可滑了，只要给她好吃了就随便摸摸捏捏，真好玩。
  这位魏姓客人一听婉婉让把女儿抱来玩，就忍不住捂住额头，想到家里吃货女儿，小小一团胖乎乎的着实可爱，上次就忍不住抱来显摆，结果被婉婉美食诱惑的女儿可真是一点都不像在家谁摸捏捏就哭声震天，那可是真的乖巧，捏一下口吃的，捏一下一口吃，等他喝完酒打完牌，再去抱回女儿都忍不住哭了，回去媳妇儿都拿着扫把打他了。“叔！尽量带她来哈！尽量！”
  婉婉也没有再和其他熟客打屁了，转头用着洋文对两个比手画脚的东瀛人问：“MayIhelpyou?”问完，婉婉也打量起两个东瀛人，见他们穿着正统的黑色西装马甲，梳着溜光的大背头，五官长得只能算是清秀，身高也就一米七左右，算不上矮子了，两人中一人提着一个棕褐色按扣锁皮箱，穿着大头羊皮鞋。
  两个东瀛人听见有人用洋文问话，停下了比手画脚，稍微转头看向站在李掌柜身边的婉婉，其中一个想了想用着不大流利的洋文说：“We、want、to、stay、for、dinner.And、I、wanted、to、ask、you、about、the、price.”
  “Oh!Oh!We、live、here、at、a、very、high、price、of、food,I、would、like、to、ask、you、to、accept、it?”婉婉思考一下才回答，毕竟他们语言不通，而且她家酒馆价钱确实贵的，万一让人住进来了后，因为价钱问题吵起来了，那才是秀才遇到兵，不如趁早把话讲清楚。
  主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喜欢这两个东瀛人，感觉他们看她的眼神有种说不清楚在里面，问题她仔细看又看不出别人有什么不对，所以才想着这样让他们换家店。
  “We、don't、care、about、the、price.We、have、money.As、long、as、the、service、is、good.”两人压根不在乎钱的问题，说完后。其中那个没说话的东瀛人，从怀里掏出两条小黄鱼压在柜台上，又对同伴讲了几句，会说洋文的那个又对着婉婉说：“This、gold、bar、is、not、enough、for、us、to、buckle、here.We、expect、to、stay、for、ten、days.”
  婉婉听到他们的话后，转头对她爹说了两人预计住十天，所有开销从金条中扣除，不够他们到时补上。
  李掌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表示同意了，婉婉这才对着两个东瀛人应了好，又转头对站在她后面的磊子说带客人上房间，期间婉婉想起来又问了连个东瀛人，是要住双人房，还是两间房，两个东瀛人表示一间双人房，要有两张床休息的才可以，如果没有就拿两间房。
  婉婉表示知道后，才对磊子说让他带去楼上的双人房，等两人跟着磊子消失在楼梯间，才和李掌柜说话：“爹，我怎么觉得你不喜欢他们入住呢，既然不喜欢你干脆让我拒绝就好了。爹，你是不是又在憋什么主意了？爹，我和你说，我不喜欢那两个人，他们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很阴冷像是毒蛇。”
  李掌柜笑了笑，摸摸女儿的头才道：“我们打开门做生意的，不好挑剔客人。你要是不喜欢这十来天就去洋老头哪儿玩吧，晚上也别到处乱跑了。”
  “哦！知道了。洋爷爷哪里会变东西的若文姐姐走了，现在去也只能都奶娃娃，她瘦巴巴的不好玩。”婉婉十分不高兴的都起嘴巴，甩了甩小辫子又说：“家里太无聊，我还是去逛街吧，对了，爹记得让磊子哥他们给那两东瀛小矮子送吃的。我要去给洋爷爷说，我家住了两个他说的东瀛小跳蚤，还不是小矮子。”语毕，背着两手大摇大摆的出了酒馆，李掌柜看着女儿的样子实在无法目视，只能无视。
  婉婉晃悠晃悠地跑去了租界教堂，正好在大门口遇见洋教父在同人说话，“洋爷爷，我来了找你玩了。”
  “婉婉小姐，今天来的真早，是有什么高兴的事要说给我一起开心吗？”洋神父一脸慈爱的看着跑来身边的婉婉，身材瘦削的他穿着宽大的神父袍，一头微微秃顶的棕色卷发，脖子上戴着十字吊坠项链，手里拿着一本圣经。
  原本与神父说话的原来是张大帅的大公子张彦成，张彦辰看见婉婉微笑点头打了下招呼，便对着神父摆摆转身走上了属下刚刚开过来的小老爷车。
  婉婉笑着对已经上车的张彦成挥了挥了手，就被神父拉进教堂了，洋神父一边走一边说：“婉婉是大姑娘了，以后不要随便对陌生男孩子笑和招手，这样会被他们误会的。现在世道不好，女孩子很容易吃亏的，知道吗？”洋神父看起来非常疼爱婉婉，就像家里的长辈怕小孩被欺负一样。
  “额！嗯嗯！洋爷爷，我可是很厉害的，我能打坏人的，婉婉超厉害的！”婉婉重重的点下头，她可是会拳头的，敢欺负她，看她不打死个坏蛋试试。
  “婉婉是来找孩子们玩的吗？你父亲最近酒馆生意还是那么好吗？”洋神父牵着婉婉向着教堂后花园走，边走边和婉婉聊天。
  “我们家黑店生意好着呢，那些大叔一天不来喝几杯洗手水就不舒服。今天，我们店还来了两个您的说东瀛小矮子，洋爷爷东瀛小矮子不矮啊？我看其实和咱们差不多，也不大丑比跳蚤好看点。可是，我不知怎么了特别讨厌他们的气息。”
  “哦！是这样啊，婉婉不喜欢就多来神父这里玩，不看他们就好了。走！今天收到了许多新鲜的牛奶，我给婉婉做奶茶喝去。”洋神父带着婉婉去了厨房，哄着小姑娘嘻嘻哈哈高兴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