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 31
作者:白一墨      更新:2022-11-22 13:14
  鹿鸣还没得出结论, 无意间听到他的□□声。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虚弱?
  摸了一下他的脸,她吓了一跳,怎么会那么烫?
  鹿鸣掰开他圈着她腰身的双臂, 下床, 在房间里四处翻了一遍, 找到了一个温度计,回到床`上给他凉体温。
  四十一度!
  她吓得赶紧把他扶起来, “靳枫, 你生病了,我马上找人送你去医院。”
  他吃力地睁开眼睛, 眯眸看着她,俊脸烧得通红, 摇摇头,“不去。”
  “不去也得去。”鹿鸣直接拽他下床。
  这个人总以为自己是铁打的, 刀枪不入, 更不会生病, 生病了也不吃药, 坚决不上医院, 这个恶习竟然一点没改。
  她拽了半天,反而被他拽回床`上,趴在了他身上, 他闭上眼睛继续睡。
  鹿鸣气得咬牙, 挣扎着爬起来, 给袁一武打了个电话。
  “什么?三哥生病了?我马上就过来。”听电话里的声音,袁一武应该正在训练场上。
  靳枫把她手中的电话抢过去,威胁他:“袁一武,你要是敢中途离开,我打断你的腿。继续训练。”
  他把电话挂掉,塞进枕头底下,拽着她的手腕,把她近。
  “去打盆水,拿个湿毛巾来。”许是说话急了被呛到,他咳嗽了两声,“厨房里有生姜,红糖,葱头,你先……算了,你全扔进水里煮,煮好了叫我下去喝。”
  “……”鹿鸣看他说话那么利索,跟平日里好像没什么分别,一时不知道他到底严不严重。
  他不愿意打扰袁一武他们训练,可他要是不愿意去医院,她一个人死抗也抗不过去。
  无奈,鹿鸣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
  她先打了冷水,用打湿的冷毛巾给他冷敷,进行物理退烧,然后去厨房煮那个什么生姜红糖葱头水。
  煮好以后,她直接端了上来。
  靳枫睡着了,但睡眠很清浅,她一来他就醒了,坐起来,伸手要去接她手中的碗,伸到一半,他又把手缩了回去。
  “没力气,喂我。”
  “……”刚才不是还能吼人?现在端个碗也端不动了?
  病人为大,鹿鸣看着手中的碗,不打算跟他理论,拿起调羹,在碗里面搅动几下,舀了一勺,吹冷,喂给喝。
  他喝了一半,让她把剩下的一半喝下去。
  鹿鸣赶紧摇头,这么难喝的东西,打死她都不会喝的,她最讨厌吃生姜了。
  靳枫二话不说,把她手中的碗夺过去,灌了一大口。
  鹿鸣以为他想通了,不再让她喝,没想到,他放下碗,把她拉进怀里,让她躺下来,头枕在他手臂上。
  他一只手搂住她,连同身体把她紧紧夹住,控制住她的双臂,另一只手按住她的下巴,低头靠向她。
  “你……想干嘛……嗯!”
  她的唇被他堵住,嘴里源源不断地流进又甜又辣的液体,在他的逼迫下,她大口大口地吞咽。
  鹿鸣喝完一口,他抬头的间隙,呼着气,“啊,好辣!辣死我了!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难喝?”
  见他又灌了一大口,她简直要哭了。
  “我不喝。”
  “……”靳枫瞟了她一眼,不理她,继续用嘴强行灌。
  这个时候的男人,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简单粗暴地重复刚才的流程,直至把大半碗的生姜红糖葱头水一口一口全部渡她喝完,才放开她。
  靳枫倒头躺下,两条手臂枕着头,看着女人小脸通红,微微张开嘴,两只手在嘴边使劲煽动,无声地笑了。
  “过来躺下,再睡会。”他朝她伸出手。
  “不了,我去隔壁睡。”鹿鸣往床尾移动了一点。
  他突然坐起来,拽着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拉过去:“你怕我吃了你吗?没看我正生病?”
  鹿鸣扑倒在他身上,他宽大厚实的手掌钳住她的腰,抱着她转身躺下来。
  两个人又像她醒来之前一样的睡姿,面对面侧躺着。
  鹿鸣像僵尸一样干挺着,一动不动,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男人倒是一脸轻松,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装睡。
  她感觉从山月谷森林氧吧回来后,他对她的态度好像突然就变了,此前似乎要竭力做一个正人君子,对她也客客气气的。现在有点像八年前他们谈恋爱时那种随意的感觉。
  “不睡觉,看我干什么?”头顶上突然传来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
  “没有看你,我已经睡着了。”鹿鸣答非所问,忽然想到了秦昭昭,反问他,“你今天早上才来找我,那昨晚是不是留在森林氧吧里了?”
  “……”靳枫闭着的眼睛突然打开,低头看着女人的头顶。
  她这是什么逻辑?他会瞬移吗?也不知道是谁绕出这种鬼打墙一样的路线,让他找了一个晚上才找到她。
  他懒得跟她解释,嘴角上扬:“你是在吃醋吗?”
  “没有,放心,我肯定不会为了男人争风吃醋,那么无聊的事,我才不会干。”
  鹿鸣想到他跟那个秦昭昭在森林氧吧里住了一个晚上,心里还是堵得慌,自己没意识她说话的语气没有以往那么温和,甚至有点酸。
  靳枫听着她一副“我在吃醋但是打死我也不会承认”的说话口吻,忍不住在她头顶上吻了一下,想再追问她,楼下传来车子鸣喇叭的声音。
  “三哥,我是训练结束才来的,你不许打我啊。”楼梯上传来袁一武的声音。
  鹿鸣慌了,用力推开他,他却抱得越紧。
  “没吃醋,你提秦昭昭做什么?这么讨厌她?”
  “……”鹿鸣慌得不行,“我看到她确实挺讨厌的,所以瞎编了一个故事吓她,顺便让她向秦中流低头,放弃森林氧吧,回来的路上就跟你说过了。”
  她上来的时候,门没反锁,边掰他的手,边说了一堆的废话。
  在袁一武推门进来之前,她终于挣脱了他,迅速跳下床,把床头柜上的碗重新端在手里,坐在床沿,装作给他喂药的样子。
  “三哥,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袁一武像一阵风一样飘进来。
  他身后跟进来三个人,李章程,云杉,还有张小雄。
  幸好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靳枫生病一事上,纷纷问他要不要紧,都没发现鹿鸣神色有些慌乱,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生怕被人发现。
  “昨天我们问应龙,他也不知道你离开东山林场后,去了哪。三哥,你这两天去哪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好像被人打得很重?到底是谁?”
  袁一武叽里呱啦放了好几响连珠炮。
  云杉坐在鹿鸣身边,好几次要张嘴开口说话,最后都忍住了。
  靳枫回来就给她打过电话,叮嘱过她,在森立氧吧发生的事,不能让这群人知道,他们一个个都是火爆的性子,要知道靳枫被被这么对待,一定会去找秦中流算账。
  “我昨天去了东山林场,你们不都已经知道了?之后陪她在附近转了一圈,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了,没什么大碍。”
  靳枫轻描淡写地带过,让鹿鸣下去下去,云杉陪她一起下去。
  她们两个下楼以后,靳枫坐起来,背靠着床头,半躺着。
  “袁一武,你现在就去把达哇接过来,你们两个今年还是跟我们一起过年。”
  “啊?哦,可是……”袁一武顿时惊慌失措起来,说话也支支吾吾。
  “小武,赶紧去吧,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啊。”李章程笑着打趣他,把他推向门口,“别怕,人家达哇妹妹正等着你去呢,就是不说而已。”
  张小雄站在床尾,一直很安静。
  袁一武离开以后,靳枫才看向他,“昨天你跟孙东启去昭阳家具城做什么?是找你弟张小松吗?孙东启唆使他去纵火,他现在是逃犯,你到现在还想帮他隐瞒什么?”
  张小雄低下了头,沉默良久,才抬起头:
  “三哥,如果不是我,我们家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小松也不会为了钱受制于孙东启那个混蛋。我会把他找回来,带他去自首。”
  “这件事不能急,他现在肯定已经不在玉仑河,孙东启也是受制于人,这个人早就把他弄走。”
  张小雄身体站直:“是谁?”
  “你还想擅自行动?”靳枫目光威严,把他逼退了一步,“该怎做我心里有数,你先回去,有张小松的动静,马上汇报给我。”
  张小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靳枫示意李章程把门关上,脑海里闪过两个人影,秦中流,秦昭昭,很有可能就是这两个人中间的一个。
  “三哥,你都生病了,好好休息几天吧。队里的事,一切正常。”
  靳枫摇摇头,表示没事,问起这两天队里的情况。
  李章程一五一十向他汇报。
  孙东启已经认罪,承认是他策划了春节前的这一起纵火偷伐事件,在起火点放了烟花,伪装成是未成年儿童玩烟花导致森林火灾。
  上一次高压线脱落引发的火灾,不是人为,但他趁火灾发生时,临时起意,组织人去偷伐林木。没有被抓到,尝到了甜头,所以才有了这一次人为纵火。
  “判决还没下来,至少应该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吧,东山林场现在已经查封。只是,那些伐木工该怎么办?”
  李章程忧心忡忡。
  “被孙东启挑唆犯过案的,统一送到劳教所去改造,接受一段时间教育。其他人,按国家规定,由新接管东山林场的负责人补偿,王大柱必须留在林场,只要他不主动离开。”
  “这样就妥了。只是,纵火的人,还是跑了。真的是张小松?”李章程停顿片刻,“这么说来,纵火这件事,张小雄没有参与。他们两个看起来长得差不多,难怪被人误解。”
  靳枫揉了揉太阳穴,“你关注一下他的情绪,牛皮糖没有了提醒我去买。”
  李章程眼眶突然就湿润起来。
  “三哥,你对我们还真是上心。只是,对自己也上点心吧,虽然不知道你离开东山林场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你现在这样,一定没少遭罪。”
  “少废话,有件事你马上去安排。山月谷森林氧吧森林防火系统建设不合格,你给他们下一个限期整改通知,最紧急的一定要在这场雪融化前完成,其他的,最迟也必须在清明节防火期之前完成。”
  “可是,这件事现在已经不归我们管,山月谷森林氧吧范围扩大到了玉仑河相连的市,森林防火检查也归到他们的责任范围去了。我说他们怎么又对外开放了,原来整了这一出,直接绕过我们了。”
  “不管在哪个责任范围,一旦发生森林火灾,烧的就是这大一片森林。”
  “确实是,三哥你放心,这件事我和胡大队长再商量一下,看怎么和他们沟通解决。”
  李章程想起鹿鸣,思虑半晌,还是把担忧说了出来。
  “那个北鹿,都要离开了。以前她就看不上咱,现在她一个留学生,学历高,家境好,人长得又漂亮,还是有名的摄影师,三哥你就不要白费心思了。云杉对你那么好……”
  靳枫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让他先回支队。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靳枫头有些沉,躺下来,却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回想起梦里的情形。
  女人被他翻来覆去,他动作激烈,恨不得把她揉碎了塞进他身体里。
  ……
  靳枫感觉浑身燥热,底下某个不服软的家伙,又开始硬气起来。
  多少年了,他只能在梦里对她为所欲为,现在她就在眼前,为什么他还是只能在梦里胡作非为?
  爱情到底是个东西?
  心被偷了,灵魂出了鞘,身体也骗不了人,过去,现在,未来都不再属于自己,整个人仿佛都被吞噬了。
  他上辈子一定是操了母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