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撩七十六下
作者:荔枝香近      更新:2022-11-22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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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晋楼也没有着急下一步动作, 就一直那副要笑不笑、不阴不阳的样子看着她。
  看他的那个模样, 林岁岁下意识地往后退——
  石晋楼轻眯了下眼角,慢慢地走向林岁岁。
  林岁岁睁大了眼睛。
  石晋楼站定在林岁岁面前,对着她伸出一只手。
  林岁岁垂下眼——对方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虽然他只是伸出手,很斯文很绅士,仿佛选择权在林岁岁的手中,她可以自主地选择牵还是不牵,但事实上……她知道自己永远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林岁岁做了两秒钟的心理斗争, 最后还是乖乖地将自己的手放进石晋楼的掌心之中。
  在对方握住她的手之后,她干巴巴的解释:“快要期末考试了, 我要留在学校复习功课和准备考试……”
  石晋楼好像根本没听见,牵着她转身就往悍马车的方向走。
  林岁岁小声嘟囔:“我室友还等着我带夜宵回——”
  最后的“去”字硬生生地卡在嗓子眼儿里。
  因为石晋楼已经把她手中的麻辣串全部丢到了路边的垃圾桶中。
  林岁岁扁嘴。
  说丢就丢,有钱了不起?
  当她坐上悍马车的时候, 她不得不再一次感到服气。
  妈的,有钱就是了不起啊!有钱就是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
  兜兜转转,林岁岁又辗转回了石晋楼的……那个根本不像“家”的家中。
  石晋楼将车停在了中央会场的前方。
  他们订婚的时候, 接林岁岁的车子就是停在这个地方。
  林岁岁收起手机——她刚才给张小扁发了个短信告知今夜不回去,怕对方等急了。
  佣人们过来帮林岁岁打开车门, “林小姐, 请下车——”
  林岁岁抱紧了手上的书本, 一下车,刚走了几步, 就又被石晋楼给握住了手。
  林岁岁仰头看了他一眼, 没有说话。
  于是, 他们两个人沉默着又走了一遍订婚时走过的碎石路。
  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林岁岁的脑海中浮现了各种各样的画面——
  她的花裙子,她的格桑花。
  石晋楼蹲在她的面前帮她穿高跟鞋;在宾客的欢呼声中石晋楼捧着她的脸亲吻;站在人群中的林景涯和林湘莹……
  想到这里,她悄咪咪地从裙兜里摸出他送给她的订婚项链。
  还好她一直随身携带,要不然给石晋楼这边不好交代呢。
  林岁岁的小动作显然没有逃过石晋楼的眼睛,在她准备先把项链收好过会儿再戴的时候,他伸出另一只手,指尖一勾,从她的手中拿走了项链。
  下一秒。
  他轻轻拂开她的长发,和订婚时一样,再次为她戴上项链。
  林岁岁摸了摸这条毫无特别之处的项链,有些微凉的触感,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要送她这样一条项链做订婚信物呢?
  难道有什么典故吗?
  林岁岁又看了看石晋楼。
  石晋楼当然在第一时间就看穿了林岁岁的欲言又止,他的唇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要说什么?”
  “…………”犹豫了一下,林岁岁没有问出口。
  无关紧要,或者说,对于她来说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不是吗?
  但石晋楼都开口了,她要是不说点什么好像不行,她脱口而出:“你买这样一所房子花了多少钱啊……”
  石晋楼立马轻笑了一声。
  林岁岁:“…………”
  MMP她怎么问了一个这么丢脸的问题啊!好歹她也是林家的养女,现在搞得就像土包子进城一样……
  “没有多少钱吧。”石晋楼微笑着回答,“又不在市中心,临近郊区的地点很便宜。”
  便宜。
  很便宜……
  一个被她误认为是“会所”的地方,他竟然轻描淡写地说很、便、宜!
  林岁岁脸上尬笑,心中摆出冷漠脸:她,林岁岁,确实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
  走过灯火辉煌的会场,他们走进了位于会场后方的别墅中。
  林岁岁第二次踏入这个地方。
  一群之前伺候过她的佣人涌了上来:“欢迎回家,林小姐!”
  回家?
  林岁岁又抬眼看石晋楼。
  石晋楼也看了她一眼,但煞风景的是,他的私人电话响了起来。
  石晋楼立刻摸出手机接听,“喂?是我。”他皱了皱眉,“不可以,让他想都不要想!就说是我说的,我们绝对不会给任何人开特例,就算是他也不行……不行!在我这里,没有商量的余地……”
  石晋楼对佣人们做了个手势,又看了看林岁岁,就一边讲电话一边往楼上走去。
  “林小姐,跟我们来——”
  林岁岁又被佣人们带回了她之前住过的卧室。
  卧室和订婚那天相同、佣人和订婚那天相同,那么……
  林岁岁再一次被佣人们脱了衣服,再推进浴室中,小心翼翼地帮她洗澡。
  “我想……”林岁岁崩溃了,“我可以自己来。”
  “林小姐,服侍您是我们的工作。”
  林岁岁:“…………”
  她又想骂万恶的资本主义了……
  吹干林岁岁的头发之后,她们帮她穿上了上次穿过的宝蓝色性丨感小睡衣。
  林岁岁:“…………”
  还真是一次又一次地把她往虎口里推啊。
  整理完睡衣和头发,林岁岁又被佣人们推到梳妆台前。
  和上次相同,除了几束格桑花之外,梳妆台上摆满了保养品。
  她们给林岁岁涂擦完毕,又整理好床铺,就离开了房间。
  林岁岁知道自己今天已经走不掉了。
  她拿起带过来的课本。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要不然……她还能做什么呢?
  ***
  等石晋楼拎着电脑推开卧室的门,一下子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林岁岁趴在床上,认真地翻看书本,两条又白又细的长腿舒展着,饱满有型的小腿俏皮地一上一下打着拍子。
  她的小腿每动一下,睡衣都绷直一下,清清楚楚地勾勒出完美的腰线和臀线。
  林岁岁听到开门的声音,立马缩回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了一个标准的“淑女坐”。
  其实这样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相反的……影响更恶劣了。
  因为林岁岁是公认的从前方看比从后方看身材更好的类型……
  从石晋楼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面无表情地扫了林岁岁一眼,关上门,径直走到沙发处,打开电脑坐好。
  除了一开始的那一眼,后来他连看都没看林岁岁一眼。
  林岁岁紧张地抱着书本,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石晋楼。
  突然觉得他有点绅士是怎么回事?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林岁岁歪了下脑袋。
  和记忆中的石晋楼不太相符啊……他不是又冷又艳、又绝又狠的那一款吗?
  算了,管他呢。
  林岁岁继续看书。
  寂静的卧室中只剩下敲键盘和偶尔翻书的声音。
  石晋楼的指尖敲键盘的速度极快,连林岁岁都担心地看了他好几次——简直是堪称一路火花带闪电啊,键盘没被他敲冒火?
  时间过去了大概半个小时,石晋楼猛地合上电脑。
  林岁岁惊了一跳,抬头看着他。
  她眼睁睁地看着石晋楼将电脑放到了旁边的茶几桌上,又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了衣柜前,开始……
  开始脱衣服!
  林岁岁害怕地紧紧抱住书本。
  他面无表情地脱掉自己的衬衫——他身上的皮肤和他的脸差不多,就是一个字“白”,但那些健美的肌肉宣示着这是“穿衣精瘦脱衣有型”的男人身材。
  脱完上衣,他就从衣柜中拿出一件男士睡袍,去了浴室。
  浴室中“哗啦啦”的水流声不停地刺激着林岁岁的神经。
  她就算年纪不大,也已经二十岁了。
  成年男女、孤男寡女,会发生什么事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怎么办?
  现在要怎么办?
  林岁岁紧张地咬着手指,视线一错不错地盯着紧闭浴室的门。
  这一刻,与其说是浴室的门,倒不如说是通往地狱的门。
  要不然……要不然她现在跑吧?
  但转念间她就泄气了,她在他的地盘上,手心中,跑?能跑到哪里去?
  在林岁岁脑海中乱成一团的时候,浴室门从内打开。
  石晋楼穿着男士睡袍,一边往外走,一边用手指打理着湿漉漉的头发。
  林岁岁瑟瑟发抖地看着他越走越近——
  啊啊啊,他来了!
  林岁岁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但等了好一会儿,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整间卧室也静悄悄的了。
  林岁岁紧闭的双眼慢慢地眯开一条缝隙。
  石晋楼已经自然地躺在床上,闭眼睡觉了。
  看来像他那么疯狂的工作,身体吃不消,需要多休息的。林岁岁轻轻地、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就好像死里逃生一样。
  虽然暂时不会发生什么事,但男女授受不亲,她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林岁岁放下书本,又小心翼翼地躲过石晋楼的身体,轻手轻脚地走下床,刚走了一步——
  她的手就被人紧紧地抓住了!
  林岁岁身体一僵。
  “你去哪?”
  他的声音又沉又沙,像是从薄砂纸轻轻擦过。
  “我……我……”林岁岁支支吾吾的,“我怕打扰你睡觉,我、我去别的房间……”
  话音未落,她的手被人用力一扯,她整个人就落入了一个炽热的怀抱中。
  她刚要挣扎,却被人抱得更紧,同时抱着她在床上翻了个身。
  她被人从身后抱住,并牢牢地按在床上。
  她的脸颊在枕头上蹭了两下,然后他的嘴唇就贴到了她的耳畔,一股股的成熟男性气息横冲直撞地往她的五脏六腑里灌。
  他的声音很低,语气很柔,但说出口的话却不怎么客气。
  “林岁岁,我警告你,未婚妻也是妻,你必须陪我睡觉!”
  “唔——”
  林岁岁扭动着身体,但她的反抗在男人的面前是那么的绵软无力,对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的身体又牢又紧地抱在怀中。
  石晋楼侧躺在床上,而她就只能躺在他的臂弯里。
  林岁岁觉得现在的自己是前所未有的僵硬。
  脖颈下横过一只胳膊,腰间搭着一只胳膊,小腹上扣着一只手,脊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更恐怖的是……抱着她对于他来说似乎是一件很心满意足的事。
  石晋楼的呼吸又平又稳,在林岁岁的耳边萦绕不去……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糟糕。
  糟糕!
  劳累过度的石晋楼在马上进入睡眠的时候,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微微撑起上身,扶住林岁岁的肩膀,轻轻地将怀中的人转动了一下。
  她的泪眼立刻撞入眼帘。
  果然,在哭。
  冷冽的月光洒入卧室,好像铺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薄纱。
  蓦然看见石晋楼没什么表情、更没什么情绪的脸,林岁岁的眼泪涌出来的更多了。
  石晋楼轻笑了一声:“你哭什么?”
  林岁岁胡乱地摇了摇头。
  石晋楼轻轻俯下身,又轻又柔地亲了下她的脸颊,明明没有笑意,却依然不阴不阳地笑着:“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