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严阵以待
作者:宋御      更新:2022-11-22 09:13
  谢母一听都要气笑了,这是没把她们祖孙二人看在眼里,当她们是二傻子听不出来呢。
  再看萧宝信,已经捂着鼻子要吐了。
  “把人给我往下拖,到门边!”谢母怒,这是几年没洗澡没洗头了,什么味儿?别说一个孕妇,她闻着都膈应。
  齐管家带着人三下五除二就给拖门旁边去了。
  紧跟着这些人就都让谢母给赶出去了,萧宝信吩咐采薇把人都给远远赶开,就她盯着别让人乱闯。
  这回不必什么话传下来,从齐管家往下都知道事情闹大了。
  等闲不至于这样的,连心腹下人都没留。都不用细猜,肯定是家丑。
  什么人活的久?
  不知道任何秘密的人啊,众人还用人盯着,自己就全散开了,生怕走慢了惹人怀疑,这些人几乎是夺易安堂的院门而出。
  这冯树虽然脏乱差,可也没傻到胡乱叫嚣,被抓进谢府里就没说过什么有营养的话,一个劲儿的装傻充愣。
  喜鹊捂着鼻子把谢母的意思跟亲爹交待了,最后忍无可忍地道:
  “阿爹,你怎么又不洗漱!不是告诉你一个月至少要洗一次头吗!?”
  一个月一次头……要求已经够低的了。
  萧宝信看向冯树,和喜鹃有七八分想像,就是一双眼睛叽里咕噜,可没他闺女老实。
  “太夫人、夫人吩咐,小的敢不从命?”他连忙磕头,照着闺女脑门上那片青紫磕的,怎么也要来个同款,不能光让闺女受罪。
  这头磕的只比喜鹃更用力,当爹的别的能耐没有,至少有难同当吧!
  “小的定不负太夫人所望……咦,我……怎么有点……晕乎乎……”话还没说完,一头栽到地上了,愣是把自己给磕晕了。
  “阿爹!”喜鹊连忙爬到冯树跟前,亲眼看见亲爹胸膛还在起伏,有进气有出气才算放下心来。
  “阿爹,晕过去了。”她也很无奈。
  谢母脑仁疼,挤挤眼睛,忽地扬高声音:
  “来人,把三老爷给我请过来!”
  别的丫环早被远远打发了,采薇就近在外面守着呢,又是耳聪目明的练家子,早听个七七八八了,一听这时要请谢老三,眼瞅着好戏就要开锣了,怎么也少不了她啊。
  立马她就请命去请人了。
  巧了的是,难得谢三爷在府里,没让采薇扑了个空。
  这些天建康城风声鹤唳,御史中丞长久没个消息,朝中已经有声音要永平帝再选出一位御史中丞,御史台那些官员跟打了鸡血似的参人,都想以小博大,争上一争,万一因此入了皇帝的眼,千里马被伯乐给挑中了,那岂不是美哉一件事。
  谢三爷日常眠花宿柳,前些日子与钟家那位六爷驸马因为一歌伎闹的不甚愉快,因此俩人被御史台追着参,一连几天,跟疯了似的。
  谢三爷也是为躲清净,这两天消停了不少,转回三房后院里折腾了。
  只不过不在王夫人屋里,幸了个姨娘的丫环,这几天就在那个姨娘的屋里。
  采薇去三房首先见的务必是王夫人啊,当着王夫人的面采薇也不说假话,只把眼前摆的事实跟王夫人交待了:
  “现在太夫人请三老爷过去,老夫人您看是不是劳烦您身边哪位得力的姐姐给传个话?”
  事情发生在易安堂,发话的是谢母,可派来的却是萧宝信身边的丫环,王夫人一看这里面就有弯弯绕,绝对不正常。
  这事必然是与萧宝信能扯上关系。
  可是萧宝信现在在养胎中,什么能和她扯上关系?
  王夫人心里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还叫什么得力的姐姐啊,她亲自出面吧。
  就谢三爷那货分不清轻重缓急,让他直接把人打发了都可能。
  与其这般,还不如她亲自走一趟,省得废二遍事。
  径自走去后院程姨娘屋里,谢三爷左拥右抱大白天就喝起了大酒,潇洒恣意的很。抬头一看进来人,那脸哐当就落脚面上了。
  为免这货给自己找不痛快,王夫人先就把话头给抢过来先开口:
  “太夫人那边派了人请你过去一趟,万分紧急,你快些。”
  谢三爷当时就吓出了一身白毛汗,酒醒了一大半儿。
  他现在听不得万分紧急:“怎么?阿娘没事儿吧?”
  王夫人横了他一眼,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拉几个马粪蛋。“我怎么知道?我也没在当场看着——快,我和你走一趟。”
  连看都没看屋里的人,王夫人说完话转身就走,可没惯着谢三爷,没有让他走前面的规矩。
  看着都膈应。
  谢三爷不用醒酒,连吓带冷风吹,一路走到易安堂的时候整个人比上朝的时候还要清醒。见到院子里严阵以待,他有些懵了。
  谢母无碍这是准了的,还有什么事值得这么严阵以待?
  王夫人一路连白眼翻的都快转后脑勺转不回来了,就不会多看一眼是谁把你给叫来的易安堂?
  因果关系不是很明白了吗?
  “阿娘,怎么了?”
  采薇没跟着进屋,谢三爷推门进屋立马满面堆笑,心下惶恐,尤其看到谢母那阴沉似水的脸,他跟吃了二斤冰砣子似的,心冷肺冷的。
  再一看萧宝信,挺着大肚子坐一边,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向他请安也看不出有多走心。
  “侄媳妇有孕在身,就不必多礼了——”
  话没说完,谢母原本在手里端着的茶盏就冲着他砸下来了:
  “都是你干的好事!?”
  哈?
  谢三爷懵了。
  茶盏没冲他身上砸,到他脚边就碎了,碎片四溅,可就这架式也够吓人了的。
  “我、我,我干啥了,阿娘?”
  “你没干啥?!你长兄死的早,就留下你侄子侄女一双儿女,你嫂子今年又去了,死于非命——怎么着,不见你帮衬,怎么就起妖蛾子?”
  “问我——你问问他们,你干了什么!?”
  谢母气的颤巍巍的手就指向了谢三爷身后。
  这时冯树已经醒了,被谢母叫人拿水给泼醒的,本来额头上就磕出血,青一块紫一块还肿一块的,让水这么一浇整张脸都是稀释的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