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焦头烂额
作者:宋御      更新:2022-11-22 09:13
  永平帝在宫里焦头烂额。
  宣城长公主出去江州,没多久御林卫就跟上去会合了,一路到了江州就把萧宝山给揍了,打的惊天地动,整个江州的官场都震动了。
  就没见过这么彪悍的长公主,百姓们见识了。
  丰富了业余生活,在江州住了一个来月,四处已经流传着宣城长公主的传说。
  萧宝树受萧司空的命令去接萧安都和萧静娘,本来以为长嫂……很可能再见不到了,不成想虽然身子病歪歪,整个人都跟去了半条命一般,倒还是挺能挺的。
  本来他是憋着一肚子气的,要打萧宝山好好教育教育他,结果——
  宣城长公主既然率先出手了,他就不好再动手,好像打便宜似的。
  宣城长公主虽然嫁进了萧家,但人家好歹还有长公主的名头,你换二儿一个弟媳妇揍大伯兄试试?萧宝树除了摇旗呐喊,倒是没上去揍人。
  萧宝山敢怒不敢言。
  蔡氏回到江州作威作福,没少搓摩江氏,把她刚怀上的孩子都给搓摩掉了,他没休了她就算好的。结果倒是让她倒打一耙装上病,还能装,一装就是大半年。
  一状告到了建康城。
  他容易吗?
  他不只在江州一步一步得慢慢踢开,地方还有小部分动乱。
  江州刺史晋安王谋反,永平帝为显宽厚一律都未追究,除了跟着摇旗呐喊东征西讨死不悔改的官员给杀了,其他即时反悔认错的都没处理,原先干什么现在就干什么。
  这还不排除这些年来江州本地的豪族……
  各种暗中使绊子,而那蔡氏要么之前缺席,要么到了江州在后宅养病——还闹的鸡飞狗跳,家无宁日,半点帮不上忙,只会让他分心后宅。
  总之各种不满意,和蔡氏传回建康的说辞大相径庭。
  萧宝树是懒得分辩谁说的真谁说的假了,反正亲爹是让他把人给带回去,既然长嫂没死成,那愿意跟着回去,就回去呗。
  蔡氏身体又不允许,真不是装病,身子亏空的厉害。
  宣城长公主便顺势,就坡下驴在江州做好了长待的准备,结果就她那性子,三天两头不是把这家的夫人给得罪了,就是把哪家的小娘子给骂哭了,要不然就是带着手下横冲直接,把街上了个路霸给揍了——
  是不是路霸有待考据,御林卫那边传回来的自然是向着宣城长公主的,但江州方面上来的奏折说的可是汝南周氏的十九公子。
  周祭酒便是出身汝南周氏,只不过在朝为官,带着嫡去长房到了建康。
  后来,被谢显又给在建康城连根给拔除了。
  周氏满腹怨气,在建康城被谢显和萧家压着打,结果在人家地盘上,又被萧宝树和宣城长公主给打。
  那十九公子是周氏族长家的嫡子,年近五旬才生出来的一个宝贝金疙瘩,在江州里横行霸道都惯了的,让宣城长公主仗着人多势众给揍了,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打吧,萧宝树在呢,皇帝的御林卫在呢,人少了打不过,人多,怕是要被扣个忤逆谋反的罪名。
  周氏便联合在江州的各府官员连名弹劾萧宝树,横行乡里,飞扬跋扈,仗着江州刺史萧宝山的势欺压穷苦百姓,殴打良民。
  像雪花一样的奏折一路就飘进了建康城太极殿。
  建康城里的官员,与萧家或许谢家有不睦的,看到这种情形自然是不吝添砖加瓦的,很快形成一道声潮,主要针对的是萧宝树,其次是谢显。
  要说,把谢显牵进来,是有些牵强的,永平帝再防着谢显也看出端倪来了。
  可是架不住宣城长公主是永平帝嫡亲的妹子,别人不知道,建康城里的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你参宣城长公主,那是能参动的人吗?
  宣城长公主理亏,打人,惹事生非?
  出嫁从夫,错的就只能是萧宝树啊,你媳妇你管不住,就是罪啊。
  而且人家有理有据,连周氏也刻意淡化宣城长公主的迹象,矛头直指萧宝树和萧宝山兄弟俩。
  正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不借着这势踩踩萧宝山都对不起宣城长公主这么来势汹汹的气势。
  至于牵扯到谢显——
  萧司空自从徐州回来便闭门谢客,头风病犯了一直在家里养病,人家什么事都不参与。
  参,也参的不痛不痒,顶多是教子不严。
  可是真犯下在了人命案,或者极大的罪案,教子不严还能起点作用,就这么大的事,周十九伤都没伤太重,不好直指萧司空。
  毕竟这位战功赫赫,在玉衡一朝就是战神,功高震主的。
  在永平帝时期又是从龙有功,皇帝各种防着谢显,但对萧司空绝对是信赖有加。当然这都有赖于玉衡帝生前的耳提面命,萧司空粗人武夫,却不是飞扬跋扈之辈,脾气臭,脾气直,最是忠君爱国的。
  那萧宝树为啥敢这么大胆都打到江州了呢,那肯定是仗着谁的势?
  总不好是皇帝吧,那就是萧宝树姐夫,尚书左仆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谢显,掌握着天下官吏任免的吏部尚书啊。
  建康城形成了轰轰烈烈的唱衰谢显运动,连御史中丞严栋都压不住了,大夫们自个儿就跳出来了。
  御史台的大夫,干的就是参人的活儿,有人犯事,犯的又是这么大的事儿,谁拦也是拦不住的,怕被人参玩忽职守,这么大的事,他们无动于衷,那不是不作为吗?
  有的参谢显,有的为谢显发声,反正人人都忙起来了。
  而此时,宫里赵婕妤生的皇长子却在刚入秋的时候染上了风寒,没到半个月就夭折了。
  此时,宫里便只有陆美人生下的二皇子,和唯一一位高位妃嫔潘贤妃于四月中生下的皇三子。这俩人一个惯是个谨小慎微的,另一个则胆小如鼠,都被这一变故给吓着了,抱着孩子在自家殿里瑟瑟发抖,生怕是皇后或者是才刚被诊出有孕的褚贵妃下的手。
  要不是于理不合,潘贤妃都要抱着儿子去寿康宫住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