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硕，认识一下！”
  “张洛！”
  “我知道你，我还特地找张叔问过你，作为张叔的得意门生我可是吃醋的很。”小王开玩笑地说道。
  “我可不是学医的。”我连忙摇了摇头。
  “那你是干嘛的？”王硕有些吃惊，可能是张叔对于一个不学医的年轻人有些亲密感到惊讶吧。
  “催乳师。”我淡淡地回答道，有些时候我将职业说出口会被人笑话，这也怪不得他们笑话，大多数人都会对催乳师产生偏见。
  “我们医院里也有，不过是妇科那边的，都是给那些刚生过孩子的母亲做。而且大多是女性技师，男的还真的少见。”王硕的笑容显得有些尴尬，果然基本上是男人都不怎么能容忍男性催乳师的存在，毕竟在国内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了。
  况且男性催乳师面对的都是结过婚的年轻妈妈。但是还是有不少人能够理解，不得不说，男性催乳师有着他们独到的好处，而且催乳的成功率一般都比女性技师要高。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有些时候还会接单子吧。”我想了想我大概是差不多半年没有接单子了，在沙市我的声誉算是毁了，微信上应该是没人找我催乳了。
  我当初加入的那个微信群算是一个沙市催乳师的总群了，里面设立了各种规矩，只要犯了这些东西，肯定会被挂墙，在沙市的生意基本上就可以告别了。
  “有没有意向在我们医院？张叔应该会很高兴见你留下的。”王硕此时试探性地问道。
  “我已经不做了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我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这是要拉我进怀慈医院呢。
  “好的吧，那我先去忙了。”王硕说完便站起了身，看样子就是要离开了。
  “等一下，我待会要去找张叔，你知道他在那儿吗？”我叫住了王硕。
  “张叔应该还是在三楼吧，要是不在办公室里那肯定是去厕所里躲着抽烟了。”王硕回头想了想这才对我说道。
  “那成，现在先给这个大叔办一下住院手续吧。”我也站起了身。
  王硕听完我的话，面色一变。
  “住院，你是要给叔叔垫上钱？”
  “对。”我耸了耸肩说道。
  “要知道虽然张叔认识你，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会给你省钱的，你知道张叔的脾气，而且这事不能开先河。”王硕的神情有些难看，他似乎正在考虑这些事情的结果。
  我知道王硕的意思，怀慈医院此时已经走上了正轨，更多的人愿意来怀慈医院看病，但是这其中也有不少看不起病的人。
  若是我没钱托关系让这位大叔住了院，这件事让别人知道的话，必然会让许多人以此作为借口，嚷嚷着没钱也要看病的。
  大叔这样的人着实可怜，但是医院也是需要许多的钱来维持，一旦开了先河，怀慈医院说不定就会因此陷入纠纷当中。
  “我不差钱。”
  说完我就催促着王硕给我带起路来，王硕见我这幅模样也没多说什么，带着我就去了一楼的前台给大叔办了手续。
  有认识的人办齐这些烦人的手续还是蛮快的，不过在前台王硕见我拿出了那张黑色银行卡也是露出了能够吃下一个鸡蛋的吃惊脸。
  我在身边人议论纷纷的状态下付了大叔这一星期的住院钱，付完这些手续也就算结束了。
  王硕把我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张洛，你这卡怎么来的？”
  “这卡，算是别人给我的吧。”我想了想，这话也是没有撒谎，这的确是崔成山给我的。
  “那你可要好好和这人处关系，我看你一脸无所谓的。这卡可是在上江市里叫做黑金卡的，凡是有这卡的人都是权贵啊。”王硕叮嘱着说道。
  我敷衍着便答应了下来，不过也是没让王硕看出来。王硕说的这些虽然有些俗气，但是这的确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王硕没有抱我的大腿我就已经对他有很好的印象了。
  王硕似乎还要跟我说什么，这个时候有其他的工作人员把他叫了过去。
  这也让我舒了一口气，不用和王硕解释那么多，我也可以稍微轻松一些，王硕怎么说都是张叔带出来的，处处也没啥坏处。
  王硕之前说的，张叔还是在三楼，我也不用来回去找了，这给我省了一大笔麻烦。
  我再次踏上了楼梯间，路过二楼的时候我探头出去看了一眼还在亮着红灯的急诊室，心里给大叔默默地祝福了一下。
  我也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大叔身体素质不差的，应该是可以被救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就上了三楼，三楼还是当初那副熟悉的模样，不过可以看得出走廊变干净了许多，也没什么人说话，三楼十分安静。
  我按照记忆里张叔的办公室位置走了过去，到了办公室门口，我这才看到焕然一新的办公室木门以及门上的门牌。门牌上是副院长办公室。
  我会心一笑，张叔果然是承担重任，不过这也是众望所归吧。
  上次那道门是被撞坏了，门缝当中的痕迹我还能看出来。
  办公室的门紧紧地闭着，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的，里面似乎也没什么动静。
  我试探地敲了敲门，办公室里面还是一点声都没有。
  “你是来找张院长的吗？”突然从我的身旁传来一道女声。
  我看了过去，我旁边此时正站着一位护士模样的人。
  “是啊，你知道他在那儿吗？”我有些惊讶，这个小护士似乎就是在等着我一样。
  “张院长有事出去了，你给我电话，我下次帮你预约吧。”小护士抱歉地对我笑了笑说道。
  不过我注意到这个护士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早已经准备好了这些说辞。而且她在说这些话之前，眉宇之间有着一丝厌烦，说完这些一股小得意露在她的嘴角。
  结合刚才王硕跟我说的，我猜这个小护士可能是在对我撒谎。
  难不成是王硕说的，张叔在厕所里？
  “那还是不用了，我过几天再来吧。”我摆了摆手就摆脱了这个护士。
  我想着就向三楼走廊尽头的厕所走去，还没走到厕所门口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我皱了皱眉头，闻着这烟味，我知道这是张叔爱抽的烟，看来张叔是在里面了。
  烟味逐渐重了起来，我走进敞着门的厕所，此时正有一个人站在厕所窗户口背对我，而烟味正是从这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个人从背影来看正是张叔。
  这个时候我整蛊的趣味突然上来了，我悄悄地摸到张叔的身后，我注意到张叔此时正看着窗外，丝毫没注意到他身后已经多出了我。
  我捏着鼻子突然说道：“张院长！这里有合同要签一下！”
  张叔听了我的声音明显是身子一抖，夹在手指中间的烟差点掉在地上。
  “啊？我签我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