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辉看着厉千雪的脸，脸上在外面一惯的温和儒雅模样是丝毫不见，脸上的神情是对着外人都没有过的冰冷。
  “爸找我说什么，你不会去找爸问吗？”
  “我现在就问你，你什么态度？”厉千雪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气恨难消：“有你这样跟妻子说话的吗？”
  “我一向这样，你不是早知道了？”
  苏成辉年近五十，却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像是四十岁。他在外面名声极好，不管是经商手段还是为人。
  但是那只是在外面的人面前。
  厉千雪的胸口剧烈起伏，是啊，她早知道了。二十六年前就知道了。
  “苏成辉，容我提醒你，你现在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谢谢提醒。”苏成辉神情冷淡：“你想收回去，我不介意。”
  “苏成辉。”他满不在乎的语气成功的伤到了厉千雪。
  “让开。”苏成辉仿佛没看到厉千雪难看的脸色一般，直接越过她就往浴室的方向走。
  厉千雪极力克制，却还是忍不住：“苏成辉，我告诉你，我不会收回来。你也别想着跟我离婚。这辈子，我哪怕是死。也要占着苏太太的位置不放，你永远，永远都不要想着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苏成辉的脚步停了一下，他转过脸看着厉千雪：“我也告诉你，这辈子你也只能得到一个苏太太的位置。”
  厉千雪看着苏成辉进了浴室，听着那句她其实早就知道也早就认清的事实，心头涌起的不光是愤恨，怒火，还有悲哀。
  是啊，谁会知道堂堂厉家大小姐。曾经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厉千雪，跟苏成辉过的竟然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
  苏沛真是她使手段怀的。苏昱昕是苏成辉喝醉之后意外有的。
  除了那仅有的两次，苏成辉平时碰都不屑于碰她。二十多年，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却有如陌生人一般。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因为她——
  那个女人已经不在林市了。可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却还时不时在她的面前碍着她的眼。
  想着苏沛真的话，想着那个女人二十几年如鲠在喉的横在她跟苏成辉之间——
  苏青桑，苏青桑。若是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那个不要脸的妈。生了你，又不管你，把你扔下。
  你就当是给母债女还了。
  ………………
  苏青桑回到家时，发现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了。她极为欣喜的跑到阳台上，看着外面的月亮出神。
  霍靳尧进厨房倒了杯水，出来把水放在她手上。
  “谢谢。”苏家回来要一个小时，她刚好有点渴了。
  霍靳尧看着她月光下的侧脸，将手圈在她的腰上。
  苏青桑没有回头，这会的气氛很了，她并不想打破。
  “今天的月亮好圆。”
  “有吗？”霍靳尧看了眼天上：“每年不都一样吗？”
  “是啊。月亮每年都一样。”可是人却不同。
  “怎么了？你不开心？”霍靳尧想着今天他跟厉老爷子下棋的时候，苏青桑曾经消失了一会：“在苏家有人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