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看着薛飞的样子歪歪头，“傻子救命？你想傻子了？不然我叫他来？”
  薛飞眼睛瞪得溜圆，猛地摇头，“不，不，我没有，我没有...”
  他后退着后退着满脸的恐惧。
  傻子是他们所在屋子的主人。
  傻子叫傻子，是真的傻，沈父第一次听说傻子，还是几年前。
  几年前沈父去屠宰场，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起过傻子。
  傻子的傻是遗传的，因为他爹有点傻，后来又娶了个傻媳妇，两个傻的就又生下来了个傻子。
  傻子妈有一天出去跑丢了，就再回来过。
  傻子就跟着傻子爹长大，依靠养猪生活。
  养猪不需要多聪明，每天喂两顿就好了，傻子傻，不知道偷懒，也知道卖猪生活，日子还过得下去。
  等傻子长大了，看过狗和猪那啥后，自己也想，狗他没得趁被咬了，最后就盯上了自家圈里的猪。
  傻子爹听到猪叫来看时，已经来不及了。
  后来傻子爹怎么打傻子也改不过来了。
  屠宰场的人知道后，没少说这件事，那些语气那些话，沈父一直记得。
  后来傻子家的猪，屠宰场就不要了，因为去买猪的一个小伙子，人长得白白净净，被傻子认成小姑娘，抱着就不放，差点没酿成大错。
  沈父一年中总能听到一两次傻子的故事，版本一直更新中，却没放在心上，只觉得傻子也可怜。
  父母就可怜了，生下他也不能负责。
  屠宰场以前低价收购他们养的猪，他们还能生活下去，后来屠宰场不在收了，日子越过越差了。
  后来好像他们家就只剩下傻子了。
  沈父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会想到傻子，更没想到会用到傻子。
  沈父知道薛飞对沈蓉做的事，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他跟踪了薛飞两天，绑来薛飞后本来是想直接将他杀了，可是后来觉得太便宜薛飞了，就制定了计划。
  薛飞要是个女的，沈父恨得甚至能自己就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本来沈父想先废了薛飞的，可绑了薛飞后，沈父忽然想到了傻子。
  想到傻子，想到傻子的传言，沈父忽然觉得就算薛飞不是女的，也许也可以做到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沈父切下薛飞的手指头，将手指头送回薛家后，按照屠宰场的人说的，试着去找傻子。
  没想到真找到了。
  在公安搜查薛飞的时候，薛飞被沈父送到了傻子这里。
  沈父在外面听着薛飞的惨叫和求饶，在黑暗中跪下，哭得嘶声力竭。
  “蓉蓉...蓉蓉，爸爸帮你报仇了，没用的爸爸帮你报仇了...”
  这一晚过去，沈父每天给傻子带饭，让傻子看着薛飞。
  薛飞身心受到了重创了，被绑架后，一直发烧，偏偏没死，靠着一点水活到了现在。
  傻子很听话，时时蹲在薛飞面前看着他，一直看一直看，如同狗卡骨肉，如同当初他看沈蓉。
  薛飞再次看到沈父，顾不得是沈父将他送来这里的，忘记了沈父切他手指的痛向他求助，结果沈父要杀了他。
  他终究要杀了他。
  薛飞看着沈父的眼睛，第一次感觉到他离死神那样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