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笑了笑，“那是，没多大的事。咱们明天再看看，总有解决的办法。”
  “早点休息。”
  “给我媳妇儿打个例行电话”
  魏逢白了他一眼，去主卧睡了。
  这种玩意儿有事没事都见缝插针的秀恩爱，真是太欠了。
  霍予沉给褚非悦拨了视频电话。
  视频接通后，褚非悦笑道：“霍董，晚上好。”
  “媳妇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霍予沉不太满意地看着面对的人还在穿工作服的人。
  “今天开会晚了，季度会、年度总结会都赶到一起了。没完没了的开会，真有种想罢工的冲动。”褚非悦虽然这么说，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除了脸上有疲倦之色外，其他都还好。
  “有些会议要不是必须有你参与，你可以不用过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褚非悦喝了口水，说道：“霍董，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
  “我打算在节前去各个分部走一圈，你觉得我这个时候应该去宁城分部吗？”
  “暂时别去了。不只宁城分部不去，连其他分部也暂时别去了。”
  褚非悦疑惑道：“是不是程丰的事影响很大，并且对我的生命有了威胁？”
  “别胡思乱想，没那么严重。”
  “那你怎么突然去了秦城？”
  “我来找顾蕴有点事儿，过两天就回去了。”
  褚非悦并不怀疑他，说道：“那你早点回来。”
  “嗯。你赶紧睡，别明天顶着一对熊猫眼去上班。”
  “这倒不会，还有神奇的化妆术呢。”褚非悦笑道：“你看起来也累了，你睡觉吧，我去洗个澡也睡了。”
  “媳妇儿，晚安！”
  “晚安。”
  霍予沉发下手机，衬着一只手臂，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是不是曾经弄丢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导致他跟老怪物的交手，没有哪一次是成功的。
  他当然不往自己脸上贴金，老怪物是有真实力的对手，他可能是个天才，再加上他有无尽的生命，只要他感兴趣的东西，他有大量的时间去慢慢摸索。
  这一点有很多例子可以证明。
  他也偏偏就不信这个邪。
  老怪物再怎么样牛逼轰轰也还是个人，是人就一定会露出破绽。
  老怪物的破绽究竟在什么地方？
  跟老怪物有接触的人，他目前接触都比较多的是小玉玉。
  然而，小玉玉愿意告诉他的，早已经告诉他了；不愿意告诉他，基本就是不愿意说了。
  他能不能在那些已知的信息里，搜索出他想要的？
  霍予沉想到这里，在脑海里一点一点的过滤他所知道的那些信息，试图将那些信息重新组合，得到全新的信息。
  有关万人墓葬的信息实在太多了，要是仔细整理能整理出一整个房间的材料来。
  他之前因为老怪物死了，脑海里自动格式化了一些太复杂的信息，现在又得重新把那些信息给翻出来。
  这真是一种让人头疼的折磨。
  霍予沉一点一点的在脑海里抽丝剥茧，试图能找到一些之前忽略的线索。
  但那些线索实在是太过繁杂，他一时间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突然他脑海里划过老怪物回逍遥阁的阵仗。
  那是个几乎跟古时候皇帝出行一样的阵势。
  他之后调取了监控，监控很清晰地将老怪物乘坐的马车拍了下来。
  那马车极为考究，地毯也不似普通的红毯，上面绣了一些图案。
  老怪物的长袍、面具、靴子就更不必说了。
  霍予沉隐约有种快触摸到什么的感觉，他把这个感觉记了下来。
  然后就这个思路继续想下去。
  当时，他听到老怪物以极大的排场回逍遥阁时，只觉得这个人跟神经病差不多。
  现在想想，老怪物再目中无人，也没蠢到这种地步。
  那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做国么高调的事？
  霍予沉不敢轻易下定论。
  老怪物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实际上，他从出山到逍遥阁，以及他自焚之前的这几天，他似乎也没做什么事。
  他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再看一眼他设计的逍遥阁和小院？
  那他可以用其他方式回不，而非如此吸睛的方式。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霍予沉的脑海，让霍予沉的脑子顿时清明了。
  老怪物是在告别。
  他应该在这之前就做了这个决定。
  那人的尸身在殷城，他便浩浩荡荡的来了。
  带着他帝王的尊严与骄傲，一身傲骨的出现了。
  然后，带着他的王后真正的离开。
  一个是死了千年，未有机会得到真正的长眠；一个是活了千年，却是厌弃了生命。
  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也没有死的理由。
  而他媳妇儿的出现，让老怪物明白再像也不可能是死去的人的真相，从而从容赴死。
  当然，他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太大。
  是老怪物本来就有这个想法，他们这些跳梁小丑顶多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霍予沉都觉得自己越来越清新脱俗了，都能用跳梁小丑来形容他本人了。
  他的思想境界真是越来越突飞猛进了。
  从另一个方面思考，如果老怪物已经抱着要死的决心，那么他原来所居住的地方还会留着吗？
  那个地方很可能已经毁了。
  霍予沉想到会有这样的可能，都说不出他是该高兴，还是应该失望了。
  霍予沉看了看时间，见快到十二点了，头发也干了，拉过被子盖到了身上，睡觉去了。
  ＊＊
  第二天。
  霍予沉和魏逢早上七点准时起床，两人在酒店里用过早饭之后，就在后备箱里又备了水、干粮和其他物资出发了。
  两人经过昨天的寻找，今天倒没抱什么希望。
  找到是好事，找不到就算是出来自驾游了，心态简直不要太平和。
  两人把有茂密原始山林的地方圈了起来，然后开车过去。
  那些山林都是未开发的，平时也基本没什么人走动。
  属于往深山里走，一个月都未能走出来的那种。
  他们此行的目的倒不是要走深山，就算要走也等天热了再走。他们这次的目的是确定老怪物老巢的位置，确定了地方之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