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太爱你们了。”我亲何灵一下，拉被子要她不要再说话，还有几个小时才天亮。
  年初六是周六，因为晓东早醒，我和何灵都无法睡到九点才起床，但是我们都懒床了，不到九点，就是不起床。周颖在楼下就不同了，因为她是和晓庚、晓颖兄弟俩睡一床的，两人饿了，要吃东西，周颖不得八点就起床，给晓庚和晓颖蒸蛋，也顺便给大家煲了生米粥。
  我和何灵在楼上洗漱后下楼，此时晓庚、晓颖兄弟俩都换了新衣裳在客厅玩儿。周颖一早还搞了一下一楼的卫生。而明、后天，我们就要上班了，年假再有一天就结束了。
  何灵给晓东换过尿片和新衣裳，放到婴儿车上，催何昕出来跟三个弟弟照相，周颖说等晓庚他们吃了蛋再照。何昕在她房间说她也还没早餐，何灵说：“那你还不出来？玩什么？”
  “我才醒呢。”因为我和何灵昨晚都睡得早，何昕躲自己房间玩游戏很晚，也是刚起床。
  “你昨晚是不是过十点才睡了？越来越没规矩了。”何灵啧着何昕，去一楼洗衣室。
  “妈，大年三十和前几天晚上，我也是过十点才睡，你都没批评我，昨晚不还是春节吗？从明天晚上开始，我保证不过十点，要是过十点才睡，任你罚我。”何昕做了承诺。
  一会，周颖的蒸蛋做好了，端到了餐桌上晾着，继而招呼晓庚和晓颖准备吃蛋了。晓颖却赖在我的肚皮上不动，陪我看早间新闻。此时何灵从洗衣室出来，进了厨房，看到周颖煲的粥放了虾仁和少许花生，不够烂熟，她又开了火续煲，问周颖要不要放点葱花？
  “我歇火了呢，还放葱花？”周颖在餐厅应了一声。
  “再煲一煲嘛！不够烂，晓庚、晓颖吃不了，我一会加点葱花。”何灵要按她的手法做。
  “好呀！晓庚，来，先吃蛋蛋。”周颖先给晓庚喂蛋。其实，让晓庚自己吃也行的。
  一会晓庚吃完蒸蛋，何灵的粥也歇火了，放了葱花后端了出来。
  何昕洗漱过后跑过来，要替周颖给晓颖喂蛋，周颖问何昕会不会？何昕说当然会了。
  我将晓颖的身体摆正，让他端坐在沙发上，何昕接过周颖手里的碗，给晓颖喂蛋时，晓颖却抬眼傻看着我，摇头晃脑的，周颖一瞧，笑开了，说：“晓颖要爸爸喂呢。”
  “嘿，怎么办呢？何昕姐姐，弟弟不要你喂哟！”我看何昕怎么哄晓颖。
  “晓颖、晓颖，吃了蛋蛋，姐姐一会带你弹蹦蹦好不好？”
  晓颖听懂何昕的意思了，何昕带晓颖在沙发跳过“蹦蹦”，晓颖立即坐我腿上，张口接何昕喂的蛋蛋，周颖说何昕厉害？问何昕“蹦蹦”是什么意思？晓颖怎么就知道？
  何昕边喂边得意地解释了一通，我算是大开眼界了。原来，年初一中午我接晓颖回到这里时，何昕带晓颖、晓庚在沙发这么玩过一次，晓颖居在记住了几天前的“蹦蹦跳跳”。
  晓颖吃了蛋，要何昕兑现诺言，何昕问我是否可以在沙发上这么玩？我说有什么不可以？何昕要我起来，将沙发的位置让给她。我起身，何昕脱了鞋子一上去，晓颖也有样学校的爬上去了，可是一蹦，就让真皮沙发给弹倒了，晓庚更有意思，他一瞧也要在上面玩。
  三个孩子这么一玩，可乐了，我们看着也都大笑。一会，周颖硬将晓庚抱了下来，说还要喝粥，晓庚耍赖，蹦着脚不依，周颖说喝了再玩，不喝就不让玩了。
  “对、对、对，喝了再玩，姐姐和你们一起玩。”何昕一早一点东西没吃，她也饿了。
  因为有何昕带头早餐，晓庚不耍赖了，乖乖的要求坐餐桌去吃，晓颖一瞧，他也要喝粥，我和周颖一时大跌眼镜。何灵此时在餐厅已经舀好粥了。
  一早就煮粥，别的餐点都不加，何灵仅加煮了五只咸蛋。何昕敲了一只，晓庚居然也想要，何昕说：“你刚才吃了蒸蛋了，这是大人吃的，小朋友不能吃这个。”
  晓庚嘴巴嗡动了几下，似是要反驳何昕，可他没有言语。周颖用筷子给晓庚挑了一点蛋黄，让晓庚偿偿。晓庚一舔，嫌咸，立即吐了出来。而晓颖，这回要我喂了，而且吃着自己碗里的粥，却老瞧着我的碗里，何灵一瞧，笑开了，说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说不正常吗？何灵说：“正常呀！粥是别人碗里的好。”
  “原来损我和晓颖呢，晓颖，咱们抗议，中午要去酒楼改善伙食。”
  “抗议无效。”何昕此时边吃边玩手机。
  “早餐不许一心两用。”何灵拿回她的手机，不让何昕玩了。
  何昕没了手机玩，反催晓庚、晓颖快点吃，吃了好一起玩“蹦蹦”。
  一个早餐吃下来，花了半个钟不止，换谁经常这样也会失去耐心，但是今天，两个保姆都还没回到岗位，午餐、晚餐也会一起聚餐的。
  何昕带晓庚和晓颖重回沙发上“蹦蹦”时，杨柳起床洗漱过后下来了。妆化得淡淡的，换了一套新衣服，换下的是昨天穿过的，加上回来时穿的两套，一共四套都是牌子货。
  “起床了？粥有点凉了呢，要热一下。”周颖起身走过去，想给杨柳热一下粥。
  “不用、不用，我吃点就行了，也十点二十分了。一会去哪里吃饭？我和晓庚两点的机。”杨柳刚才是十点起床的，她走到餐桌边，自己动手舀了一碗粥。
  周颖说：“是丰江酒店，迟点再去嘛！”
  杨柳喝粥时，用英文问晓庚还要不要吃点？
  晓庚摇了摇头，杨柳又用英文要他开口说话，晓庚“脑”了一声，上客厅沙发跟何昕玩儿。两人起劲跳，晓颖也屁颠屁颠地跟着玩。
  喝了粥，杨柳问我是否联系了林水桃？我说联系了，她们今晚才会跟项目受让方商洽。
  杨柳说：“那我回伦敦等消息了，灵姐，晓庚的衣服呢？帮我收一收，带上御寒的就行了。”为了轻装，杨柳说她只穿这一身衣服回去，但是得保证晓庚保暖。
  晓庚的衣服都在楼下的客房，何灵去收拾了。
  “你也要带一件御寒的，楼上还没收拾吧？”我让周颖收拾一下餐桌的碗筷，自己上楼看杨柳是否打包了其他行李用品？结果二楼的主卧室内，杨柳下楼前并没有收拾。她换下的衣服有三套，全丢在衣柜里，还有睡衣裤。
  我给杨柳收拾了一番。而这些衣报，只能等林姨回来有空时再洗了。一会杨柳也自己上来了。问我替她收拾了什么？说她换下的衣服全留下，明年春节回来还可以穿用，不用带回去的。我说这样也好，想她了，就闻闻她衣服上的味。
  “不是衣服上的味，是你宝贝身上的味，闻闻。香不香？”杨柳笑着凑近我，跟我亲昵。我闻了她上身一遍，的确有香味，杨柳又是一声嬉笑说：“还有你喜欢进的地方没闻呢。”
  “是吗？我闻闻。”我一蹲，似乎女人的异味。
  “傻了不是？那天早上快活之后就来红了，你又没注意到你宝贝的变化？”杨柳示意我看她的卫生巾纸包里的卫生巾快用完了，原来她记不住自己是哪一天，但是她有备无患地带上了卫生巾。她说：“这个春节虽然工作很忙，但是过得还是挺开心的，因为有了你们，总比我在伦敦想你好一些，这里嘛！就是咱们的家了。”
  “对，这里是咱们的家。明年还回这里，快十一点了，该去吃饭了。”我搂住杨柳，亲了又亲。仅仅两年时间，我的生活和事业因为有了杨柳，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两年前的一个小业主，飞跃到了同类企业资产排名第八的老板，享尽他人眼里的齐人之福。
  “嗯，桃姐这里的车子‘借’给香江公司了，要给她再买一部好点的，不能老用你的。颖姐迟点到了省城也要买一部上档次的，拨你的三百万，还够龙润商务酒店后期费用吗？”杨柳注意到了林水桃在市内无车可开，又不能用房地产开发公司的钱买车的现实。
  “阿桃的三十万，当私车用，周颖的五十万，当影视投资公司的公车用，三百万也够用了，你回去要吃好点，没事就多休息，别熬出黑眼圈来。”我再亲杨柳。回到伦敦，杨柳在生活上有华裔保姆打理，照顾个人生活和晓庚；事业上她有莱克西、洛科执行相关事务，她就坐家里动脑子和嘴巴，周一去学校，周日去交易所，这便是她的个人日常了。
  “三百万正好是这个春节的欧元收成，昨天中午从你的瑞士账户回汇，你过几天查一下。”杨柳说完，将她的两台手提放进行李箱，别的女人用品都不带了，我让她带上外套。
  杨柳接受了，拿在了手里。伦敦此时的天气与中国中部地区相差不大，也是要外搭外套、围巾才够暖和的，杨柳又多拿了围巾。我检查了是否漏下什么后说：“走，下楼去。”
  “亲亲再下去。”杨柳将围巾挂在肩上。我和衣抱着她，湿吻了一会，何灵昨晚睡前要我一早“照顾”一下杨柳，再让杨柳回伦敦呢，可杨柳前天就来红了。
  两人一会走到楼下时，何灵已经将晓庚的衣服收拾好了，杨柳挑了挑，省下几件，只带上御寒的衣服和晓庚的背带。周颖将晓庚抱在怀里，亲了又亲，“晓庚，要拜拜了，飞吻？”
  晓庚先是跟姐姐何昕飞吻，接着才是晓颖、周颖、何灵，最后才是我。
  一家人下楼去丰江酒店午餐时，马莉拨了我手机，问我在家呢？还是出行去了？我说昨晚刚回来，这会要在外面吃饭了。马莉说李侃的龙润大厦的规划设计初稿出来了？问我何时看看，给修改意见？也好让李侃在这两天里完工。
  李侃接着要做香江花园的规划设计，他在市内还有两天时间，我说下午四点后有点时间，马莉说：“要不，你一家子出来呗，我请你们？咱们边吃饭边聊。”
  “呃，阿桃一早去上海了，我看周颖回市内没有？她要是回来，就叫上她，咱们再斟酌、斟酌。你定了地方，给我微信。”我想一会送杨柳回伦敦后，好好睡上一觉。
  “好，迟点微信你。”马莉说完挂下电话。龙润大厦的规划设计不难，难的是它与香江花园的地下停车场的连结，需要花点心思，将来在施工上也需要多花点成本。
  午饭后已经接近一点了，跟前天我和何灵回娘家的时间差不多。
  杨柳和晓庚坐了我的车子，周颖抱晓东和何昕坐何灵的车子。在路上，杨柳跟我回顾了她去年的工作。风投方面，一如她师姐季子所说，一个准投资人到了一定高度想继续大幅度提升，难度会越来越大。季子近三年才完成的事，杨柳两年零两月就实现了，一旦脱离交易所，会有大的机构找她合作的，甚至有大银行聘用她为高管，薪酬不会低于季子当初。
  季子也是挤身世行亚洲区高管前注册自己的公司的，但是她此后的事业因为选择合作对象不慎，被严重拖了后腿，以至她当初的设想没能如期实现。
  尽管这样，季子在世行亚洲区仍然得到提升。季子一向看好中国经济发展，想用实业和重资产替代人民币持有，结果却未能如愿，她前不久在伦敦对杨柳现身说法，认为杨柳在中国的重资产持有也可能重蹈她的覆辙。杨柳对季子隐瞒了她与我公司合作的三个项目，只说她现在仅持有翡翠嘉年华和会昌的地皮，但是会昌的地皮不久前转让了。
  杨柳就想扎根上海，在上海至少得有一、两处重资产，她梦想中的投资机构在中国才会有依托，她的合作对象全是两年、一年前捆绑的家人，这一点跟季子完全不同。季子在合作方面吃了亏，以至她梦想中的投资机构至今也还没有组建。
  “所以我想在交易所呆上半年，带带几个高端人才，到了下半年九月后再考虑投资机构如何组建。”杨柳正在储备资金，除了上海的那个项目，今年是不会再有大笔投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