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办，徐总呢？”梁裕是有意刁难我公司，不见好处、决不罢休，但是他在李良面前，也不敢说不贷。这么看来，就算我再找他外甥杨成私下说情，梁裕在没有好处的情况下也不会多贷我一个亿。还差两个亿，我只能另找别的银行申请了。
  “徐总她们送人了，我过了年跟她说。”赵述铭掏烟抽上一支，朱冬替徐英和杨尔清拿了她们的手包，于达给喝了个半醉，丁副经理没喝，我让他负责送于达和朱冬他们。
  走到农庄外面，徐英和杨尔清送过梁裕他们后踅回来了，从朱冬手里接过她们的手包，我对徐英说了我刚才和赵述铭商量结果。
  徐英说：“早就该换了他们，刚才给他红包，他还有点不高兴呢。”
  “所以，他就是给我们贷款，也不过一个亿，过了年，我们要有备无患，你和赵总负责找工行和农行。”等赵述铭上了徐英的车子，我才转身走向我车子。林水桃是来开车的，但是刚才她也顶了梁裕几句。看到我们赚钱，局子里的人有人眼红，甚至恨上我们，可我公司是守法经营，决不会吊死在梁裕这一棵树上，必须另寻他路。
  林水桃将车子倒出来后，徐英的车子开走了。我上了车，林水桃说：“我们跟他们合作两个项目了，梁裕居然还这样，小杨要是成了自由投资人，有更高额度汇兑，渠道就不成问题了，往后再也不用靠这些家伙。要是哪一天取消了预售制，这些人的尾巴还不翘上天？”
  没有预售制，会死掉一大半开发商的，但是死掉一大半开发商，房价就会降下来了吗？恐怕反而大涨，再说了，地方当家人，有谁不喜欢只升不降？新当家人就要来了，未来一、两年的房价绝对继续走高，桐湾都会等的就是新当家人。
  “就算我们的渠道畅通也要管他们要贷款，干这一行，要象贼不走空一样多少贷上款。”我想周起飚会有更硬的关系的，但是此时我不能用。如果我们都贷不到款，那么市内房企能正常贷到低息款的企业也没有几家，当然，会有不怕死的人采取非常手段，但是这条路我们不能走，更不能通过民间借贷，一旦走这两条省事的路，就会像吸毒者一样上瘾。
  离开碧桂农庄，路上的车子不多，改走雷川快线，路上的车子就更少了。
  在车上，林水桃放了沙士乐，我拨了我大哥黎绍林的手机。
  黎绍林刚在外面吃过晚饭，还没回家，他过了一会才接我电话。
  我将我们今晚请梁裕和李良他们谈贷款的事跟他说了。
  黎绍林提醒我说：“即使是送个春节红包也要注意方式，梁裕这种人不在我们身上出问题，也会在别的开发商身上出问题，他说一个亿就一个亿，要抽着他这个亿不放。”
  “有李良在场，项目又是市重点项目，他不敢食言这一个亿的，只是何时放贷的问题。我估计他在等我们真缺钱时才放出另外两亿，所以我们必须另想办法。他春节过后就算拖上我们两、三个月再放贷，对我们的影响也不算太大的。”项目复工前我公司隆重请过梁裕。当时林劲松、杨过，还有李良等人都在场，他也声言支持市政府。这回却因为变成支持我公司，他没好处就变卦了，居然砍掉了两个亿，还美其名日一个亿才在自己权限范围内。
  “他也许会这么认为，以为湿地公园那边的出让金还没付清，伦敦里杨投资公司要么没钱付齐，要么真是渠道出了问题，不管是何原因，我们另起炉灶是必须的。”黎绍林挂电话前同意了我的想法，并表示有机会的话，也向领导反映、反映。
  梁裕能看到我公司的大额资金进出，林水桃每次从上海划来一笔钱，梁裕都很清楚。一如徐英所说，是该换个合作银行了。
  “所以他这回就变规矩了，其实还是想要点好处，不像复工前当着林劲松、杨过的面拍胸口，调三个亿贷给我们，好象没有他贷款，我们就动不了了，还要天天瞄我们的吊塔，到了下半年，他真不贷款，我们就先卖掉商场一、二层，他还能怎么刁难我？”
  不到万一，我是不会这么干的，梁裕不就瞧准了我这一点？想当初，厉以东是刚拿到项目，就被银行“联手”做掉的。厉以东一跳楼，银行溜得最快，第一个拿回本金和利息，杨柳第一次出手，最先帮的是银行解套，之后才是为厉以东和相关部门领导抹屁股。
  两人回到半路，郁闷中的林水桃建议说，何灵和周颖她们这会也吃过饭了，二嫂吕瑞华指不定都回自己家去了，反正今晚也没别的事了，儿子晓颖又在她姥姥那里，干脆去沿海宾馆洗洗温泉、游游泳，或者去月亮湾迪厅蹦蹦迪，一会才回家？
  “我看她们回去没有？”林水桃要放松，调整心态，我发了微信给何灵。
  果然，周颖饭后和她妹妹逛街去了，吕瑞华也回她自己家去了，最重要的是何灵今晚方便了，如果林水桃不用陪过夜，让我今晚就回桐江花园。我说还在外面，迟点再联系。
  “洗温泉去。”我叫林水桃转向去盘江区沿海宾馆温泉洗浴中心。
  月亮湾的迪厅，自我自立门户以来的这五年，我还从来没有去过。我最后一次去是跟厉以南和李青云他们，之后，厉以东骂我们三人忘了自己身份，居然去那么嘈杂的地方。
  李良此时回到家里了，拨了我手机，问梁裕今晚是怎么搞的？怎么就临时变卦了似的？
  我说我也不知道梁裕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公司无法象别人那样，如果市里不管我公司的贷款，那就真寒了投资商的一片好心了，没说市领导和梁裕过河拆桥。因为他们不知道我公司和伦敦里杨投资公司的实际关系，他们所知的是我老婆林水桃为我拉到了项目，我是靠林水桃做大我公司的。我说别看市里优惠了税，投资商也是豁了出来，才保证了出让价格的。不管是谁拿到龙润广场，也是有心，才在恒太和保嘉放弃竞标的情况下完成交易的。
  “是呀！刘副市长当初就是这么说的，复工前在丰江酒店吃饭，梁裕拍胸口呢？至少三个亿，这家伙有点阴呀？黎总。”李良也记得梁裕上次拍胸脯的事，他打这个电话的意思也明了，就是希望我不要怪他，他和梁裕不是合谋者。
  “他阴也不奇怪呀！此一时彼一时嘛！我公司复工后，就真无法退出了。对了，今晚是赵总约了你吗？”徐英下午只跟我说请了梁裕他们四人，可结果李良来了，还是四人被请。
  “没有呀！是梁裕约的我，说今晚是你请客，我做为项目监管负责人也必须到场，去了我才知道我是让他给请过去的，粱裕这家伙够阴了。”李良对我道出真相，他是让梁裕临时拉去的，梁裕的目的不言自明，李良今晚是代表政府部门监管领导参与饭局的，如果他将来只贷给我一个亿，他也算支持市重点项目了，市领导也拿他没办法。
  “不说他了，李主任，龙润广场的资金不会有问题，具体情况今晚也无法说，这样好了，过了春节，三月初吧！我找个时间跟你详细点汇报。”李良担心什么呢？想必他一定是让粱裕给鼓动的缘故，不然，他会担心我公司资金链出问题？
  我从伦敦回来，第二天就见过李良，聊过资金的事。企业缺钱时，这些人就躲着，生怕给拉下水，丢了乌纱帽，赚钱时他们像苍蝇似的围着，非得粘上，有多少人记得自己宗旨？
  两人来到沿海宾馆洗浴中心，在这里进出的客人还没有翡翠嘉年华的洗浴中心多，显然，这是因为这里洗浴中心的温泉区处于户外之故。林水桃要了男女各一款泳衣，递了一件给我，这时进来几个鬼佬、鬼妹，一瞧就是一家子，是沿海宾馆的度假住客。
  林水桃用英文跟男宾打过招呼后，和两个女宾进女宾更衣室，我进男宾室换下衣物，放好手机、钥匙，关上衣柜门，挑了两条大号浴巾出来。不一会，林水桃也出来了，披了一条浴巾，问她的泳衣漂不漂亮？我说：“漂亮呀？怎么这么问？”
  “这么问不正常吗？我还没在你面前穿过泳衣，你也好久没游泳了吧？”原来，林水桃以为我工作忙，很久没有这样的户外运动了。
  “没有呀！最近来过两次。”我实说了，八月在吉隆坡和周颖游泳过，之后仍是周颖。
  “你一个人吗？还是跟何拾？”林水桃以为我的玩伴只有何勇、何拾兄弟俩。
  “不，是周颖，还有周董、周副市长。”我又实说了，这也是我的私生活，跟别人一样。
  两人走向泳池时，林水桃将我拉去了情?人区泡浴，她告诉我，翡翠嘉年华开业前后，她和李梅来过两次，一次是白天，客人很少，一次是晚上，客人很多；再之前，就是她和我结婚前不久，她和肖同学她们一起来过一次，加起来，还没有她在上海哈皮。
  林水桃在上海资产公司办公室附近的一家游泳馆给她和李梅办了贵宾卡，晚上没事就在那里休闲，在上海，她除了牵挂儿子，鲜有担心我什么的，因为有何灵和周颖在我身边。
  两人泡了半个钟说事，才去游泳池游泳，泳池里居然是外籍人士居多，泳池内外不时地飞来外语，我们仿佛到了异国他乡。周颖喜欢蛙泳，而林水桃则喜欢混合泳，她来回四个轮次，换了三种方式，游起来，速度比我快多了，追得我气喘如牛。
  其实，林水桃刚才是在发泄梁裕不给予配合的气，梁裕不给我们足额贷款的压力不仅会转到我身上，也会转到林水桃身上。
  这一趟轻松下来之后，林水桃在回家的路上就发困了，而我却因为泡了温泉而来了精神。林水桃到家后，换了睡衣，直接上床。我蹲下来看着她问：“就睡了？”
  “我困呢，要是你想事，不如你回何灵那边？”林水桃似乎睁不开眼了，她是真困了。
  “嗯，你先睡，我看看球。”今天周六呢，英超的第一场球就要开始了。
  我守在床前，等林水桃睡着了，才踱到客厅，开了电视，直播还没正式开始，三个主持人在侃球，解说这场赛事。何灵刚才和我微信，特意说她方便了，回不回何灵那边呢？相距十分钟车程，我将回不回的决定权交给茶几上的一枚一元硬币。一投，先何灵，后看球。
  悄悄下楼，开车回桐江花园，回到海涛湾家里，何灵还没睡。看到我真的回来了，何灵上来就是一吻，一时情意绵绵，因为保姆和孩子们都睡下了。我说晚饭后跟林水桃洗温泉了，洗了一个多钟，林水桃发困，先睡了，何灵问：“那你还回来？”
  我说了我的选择方法和想法，何灵听后一笑说：“那你一会也要等我睡着了再回去。”
  “好，爱你。”我感动于何灵的善解人意，搂紧了她，两人在床上激烈动作，忙了一会，何灵叫：“老爷，镜子呢？我要看着。”何灵就喜欢这事，非得看着我在她身上进进出出。
  我给何灵拿了镜子备着，一会进入她的秘密花园，何灵羞我说：“咱们仨这样，是不是很刺激的？一会是桃姐，一会是我，你不要累着了。”
  “不累。”我药都没吃，谈不上累的。
  一阵运动过后，何灵摆正了镜子的位置，看着我努力耕耘，直至她也累了，两人就这么盖上被子，等着何灵进入梦乡。而英超的第一场球，在我返回水岸花园林水桃身边时，已经结束了，因为快过凌晨一点了，第二场球又要开赛了。
  我斟水吃下一粒药，关上电视，睡到林水桃身边，林水桃睡得很沉，没醒，她是不会知道我刚才开车回海涛湾跟何灵琴瑟和鸣了一次的。
  果然，林水桃睡到快天亮时，喃喃问：“你看了三场球？”
  “没有，看两场而己，再睡睡嘛！我困。”难得儿子不在身边，我们又回到了两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