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不了呀！还差两千多万，法院前几天封了厉以东的两处住宅和三个商铺了，但是还是不能抵债，也算是完结了这事。”厉以东才欠这么多债，如果不是因为陈新、柯老七他们也渗合其中，将问题复杂化了，他本人何至于跳楼？
  厉以东跳楼前曾经被人痛打一次，我和李青云去医院看过他，这是我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多年的友情，让我完全站在了他的一边，但是当时无论我和李青云怎么努力，也还是没能留住厉以东跳楼的脚步。
  “那厉家现在怎么样了呢？还差一千多万，债主会放过他们吗？”李闻华问。
  “厉鹰集团资产管理公司这几天就注销了，厉以东个人的两处住宅和厉成功个人的三个商铺法院查封了，拍卖后分不到钱的债主肯定会追债的，这还用说吗？又不是几万、几十万的事。就看法院会将拍卖得来的钱先分给哪一个债主了？”在我看来，那些债主是找不到厉成功、蔡怡夫妇，才没有相关消息的。
  “按常规看，法院应当将拍卖所得按比例协调分配给余下的债主才公平，不可能谁有关系就分给谁的，那样的话，就太不公平了。”李闻华的债权在陈新的身上，陈新从厉鹰集团最后拍卖所得分到钱的话，李闻华是可以向陈新提出主张的。
  “你也可以向陈新提出要回呀！豪格酒店给拍卖了，年前可能还不会分，年后再住宅和商铺后就会分，陈新能分多少？就看市里如何权衡了，你是间接受害债权人，你也可以向市里反映呀？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不然，你那几百万会打水票的。”我提醒李闻华说。
  “我这次回来，一是过年，二是了解此事，不然就真来不及了，你也就知道这么多吗？”
  “鼎铭集团以一点五四亿拿走豪格酒店的产权，产权在鼎铭集团的付款全部到位后就会正式办理过户手续，这个时间点应当在春节放假结束后一周内，随后就是住宅和商铺的拍卖，你可得盯紧了这事，别错过机会。”我听到何勇和黄河说话的声音了，赶紧打住。
  李闻华随即站了起来，一阵介绍后，大家就坐。黄河和何勇坐我的左侧，李闻华、李闻中兄弟俩坐我的右侧，黄河开了两支红酒，说才三部车子，一会由酒店的保安开车送我们去翡翠嘉年华K歌，喝个半醉的话，就先去浴足，一会再K歌。
  此时周颖和李妍他们也在皇家假日酒店吃饭了，说不仅有沈大华和外籍人士，还有高雷文艺界的几个大伽，饭后去中国城看歌舞和K歌，要我少喝酒。而周颖今晚是要喝酒的，好在皇家假日酒店与中国城相距不远，不用开车。周颖是为自己选的地方。
  我和黄河这边，大家边吃边聊，话题多半是业界里的事，谁的项目怎么样，黄河和何勇也差不多都知道，陈明还是没有新项目，有新项目的公司除我公司外，东风集团最多，其次是恒太集团和刘氏集团，再次才是鼎铭集团和四通公司，不过，四通公司全是几亩的小项目，他们公司的几个小项目的环评和勘探、拆迁业务都交给了黄河和何勇。
  饭后，黄河招来三个代驾的安保，替我和黄河、何勇开车，李闻华坐了我的车子。我们在车上又聊回了与陈新和杨宇有关的事据李闻华所知，杨宇借给陈新的钱，是杨宇借谈业务之机从鼎铭集团赚到的，真不知道杨铭是如何管自己的儿子的。
  杨宇泡妞成性，不仅风月场里有几个相对固定的女人，还专门引勾别人的老婆。陈新也不甘杨宇之后，厉以东那边还没出事之前，陈新吹嘘他曾得到过杨宇的一个女人，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跟杨宇相好，睡了一次后觉得不错，想再睡时跟杨宇说了，杨宇开了五十万的转让价，陈新居然接受了。陈新有今天，其实是受了杨宇的影响的。
  “不然，一号公子和二号公子的名号从哪来？杨宇连周启寿的一个秘密女人都敢睡，他还有什么要脸的？杨旭的老婆过去就是杨宇的女朋友，就在厉以东跳楼之后，有钱佬替后台老板‘养’女人的事，也爆光了，不仅苏洪起将冯雅芝寄养在厉以东那里，李淼也将他的一个女人寄养在厉以东那里，还带了个孩子。两个女人加上一个孩子，日常开支可想而知。”
  “说到底，是局子里的有些人太坏，除了要钱，还要女人，真是除了要钱和要女人的，没有别的男人了。”李闻华过去睡了他公司的项目经理崔敏，然后将崔敏送给了被判刑的罗英奇，才打通了桐县的广告策划的大门。
  “现在情况好多了。”我笑开了，因为前不久，市计委主任李良多少希望我替他“收养”了他的女伴，可是一瞧我身后有我大哥也是局子里的人，他不敢对我明目张胆，只“借”了一部香江公司的车子，“送”给了他的女伴回老家了事。
  现在这形势，一旦学苏洪起、李淼之流，后果可想而知的。
  到了翡翠嘉年华，负责买单的何勇问我要不要先浴个澡、浴个足？我问李闻华，李闻华说今天坐了近十个小时的车，洗洗脚也好。我于是同意了何勇的计划，大家先浴足。
  此时周颖她们也吃过饭，准备去中国城看歌舞和K歌了。我边进房浴足，边跟周颖微信，要她唱歌看歌舞不要太晚，早点回家休息，我在翡翠嘉年华洗过脚、唱过一、两首歌，就会回桐江花园的。周颖说想我，我猜她最近服了药，想试试效果，但是今晚我必须回桐江花园，说明天晚上会给她，周颖跟我“拥抱”。
  浴足过后，大家一起K歌，李闻中叫来三个陪唱，是从外面招来的，我避免跟李闻中安排给我的陪唱接触，李闻中不解，说三个陪唱是专门叫给三个大老板的，我将李闻中替我叫的陪唱转“送”给李闻中。
  唱过几首歌，李闻华说他想回去了，能否送送他？我跟何勇和黄河说我和李闻华先走了，让他们多喝几杯，玩久点再回去。因为有李闻华在，李闻中是放不开的，再说李闻华的确是刚回到市内的，他急着回家抱老婆了，但他不是坐公车回来，而是自己开车回来的。
  走到楼下，李闻华说翡翠嘉年华现在的生意比过去好多了，换老板真是换思路，我问他住哪一区？李闻华让我送他回丰江酒店就行了。
  我上了车，有点疑惑，问：“你不是要回家吗？”
  “我车子在丰江酒店，是借朋友的车，让闻中看到了，还不得以为我现在又大发了？”李闻华开的车子就是他新买的丰田。其实，他弟弟李闻中也有车，只是是一部二手代步车，出来K歌不好意思开，怕丢了身份。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聊的事都是事业，没有一句风花雪月，李闻华真跟过去不同了。但是到了丰江酒店外大门广场，李闻华说还有事，先去一下酒店客房，我随了他，调头回桐江花园，也算是顺路送了李闻华。
  回到桐江花园的海涛湾，何灵身着睡衣，问我怎么回来了？原来，她以为我今晚跟周颖在一起。而周颖这会一定还在应酬，才没有跟何灵联系。
  “你们白天又没抓阉，我得自主安排呀！都好几天了，得优先你嘛！”我有四天没跟何灵在一起了，今晚也夜了，何昕和林姨，还有晓庚都睡了。
  “我来红了，忘了跟你说这事，对不住。”何灵一声嬉笑。
  “摸摸。”我抱何灵摸了一下，昨晚虽然和林水桃在一起，但是我们没做夫妻之事。
  “信了吧？”何灵踮脚就是一亲，很满足的一笑。
  两人进了二楼的客房，何灵接着就上了床，显然，她刚才已经睡下了，或者正准备睡了，是听到我进门的声音后就下了楼。我去主卧室洗澡，这个主卧室是杨柳的，何灵像个客人，选择住其中一个客房。洗澡出来，看着主卧大床，我忽然想足够三人一起滚床单了。
  杨柳春节回来，她会住在这里吗？这里的房间，下四房，上四房，六间卧室加酒吧间、工人房，足够我们一家子居住的，就是林水桃、周颖一起住过来也不成问题。
  回到客房，何灵已经睡着了，我没有惊动她，挨着她睡到半夜，才抱着了她。
  第二天上午，我先跑了一趟桐湾都会，与赵述铭聊这边的春节期间的施工安排，赵述铭经陈宏略协调，只给各施工分组放了五天假，比其他项目少放了两天。桐湾都会一期八幢高层要赶在新年雨季到来之前封顶，差的只有时间。
  返回龙潭大厦时，我接到沈闻的电话，他说李侃今天上午回市内了，项目如何设计，有什么想法，让我直接跟李侃说，或者形成文字稿，过了年就给香江花园做规划设计，几幢楼对我公司已是小项目了，李侃现在也成熟多了，让我放心交给他。
  我挂下电话，回龙潭大厦。中午在龙潭大厦跟周颖、于达他们吃饭时，我收到李侃的微信，李侃说他回到市内了，问我下午几点有空？我回话三点有空。
  不久，马莉拨了我手机，问这个项目是交给李侃自己做？还是交给他公司做？我说当然是交给他公司做了？是沈闻亲口给李侃下的任务，马莉笑问道：“我听说你还有一幢写字楼就在附近，不是跟这个项目一起做吗？”
  上次李侃给我做龙润商务酒店的私单，马莉、李侃夫妇收了我一百来万费用，总的看是便宜了很多的，马莉问的就是我是否可以再给李侃一个私单。
  “嗯，你消息真灵通，可这事别灵通给沈总知道了。知道吗？”我嘱了马莉。
  马莉立即改口请我和林水桃晚上吃饭。我说林水桃今晚是否回来，还没有消息，等等再说。马莉说：“今天都二十六了，她还在上海？家里还有那么多生意要照看？”
  “可不，也许会在明天，等李侃下午来了再说哈。”我挂下电话。
  下午三点一过，李侃来了，我将上午准备好的宗地图和相关要求与数据交给李侃，李侃看了后问：“这一幢怎么这么矮？不到二十层？不是还有一幢写字楼也在其中吗？”在李侃看来，写字楼必定比住宅楼高出好几层的。
  “这一幢就是我要做的写字楼，你没看出来？它处于大路边，座西朝东，雷川路与雷川西快线在这里交汇，形成一‘抱’，将来的对面空地都做住宅的话，这一大片跟着就会旺起来。”我给李侃调整了一下宗地图，继续给他讲解了一番，也是尚书庆过去给我讲过的。
  “我看出来了，右侧是两幢一字形商住楼，整个布置原来是这样，有空去现场瞧瞧吗？要拍一下周围。”李侃笑了笑说：“左侧这一幢怎么就独立做报建？”
  “呃，这是我公司的办公楼，未来首先得满足我公司的办公需要，剩下的部分对外招商，管理上是分开的，所以地下停车场也得分开了，当然，也可以考虑连在一起设计，走，去现场。”我收起图纸，交给李侃，交代他说，不必将矮的一幢说成是我公司开发的，所以总的设计是要分开的。
  两人出来时，我叫上下午没外出的于达和李妍，四人一起去香江花园的项目现场，并介绍李侃和李妍认识，介绍了于达和李妍的工作职责。
  一会到了现场，林光和在项目临时办公室守项目，板房师傅几天前完成板房搭建后撤走了，现场只有几个花工在保养花木。位于大路里面的一小片空地是用于临建办公室的，未来再改为供电房，所以要按供电房的要求设计。
  李侃在现场拍摄图片时，我和李妍走到另一侧，私下做了沟通。她明天下午就回香港，她男人周起飚现在忙得连电话都只是几句话。我说我和林水桃也差不多一样。
  李妍笑道：“你们是夫妻嘛！我们哪能这样？”言外之意，周起飚对她照顾不周了。
  “你要理解他工作呀？昨晚你们K歌很晚吗？”李妍昨晚也参加了周颖组织的活动。
  “是呀！周总请的几个大伽太能唱了，全是麦霸。”李妍一笑，露出了一对酒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