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落地了，刚刚开回来，正好赶上用。”我让何昕洗手，准备开饭。
  “但是周三下午我得去规划局，市里的接待是周四，所以周三傍晚得你和何灵去接机，米丽她们三人是下班时间到的。”林水桃不等明天就先说了。
  “周三下午我送你去规划局，她们才三人，其实一部车子就够了。”
  “不行，得两部车子，老板得坐老板的车子。”林水桃的意思是我接伦敦里杨投资公司“老板”米丽，何灵是接莱克西和麦科两人的。她说：“还有，接到米丽，别扳着脸谈工作。”
  “我知道了。”我想米丽跟杨柳或者何灵告我的“状”了。梁玉蓉故去不久前，我看到米丽的视频介绍时，我对米丽很来劲的，恨不得马上睡了她，可是去巴黎见到她本人却不来电了，好像某人见到某网友，马上就“见光死”似的，我感觉很奇怪。
  视频里的米丽自是经过了一番美化的，而我上次见过的米丽除了抹点口红，似乎是天然“装饰”，我们一起谈工作要务，一起西餐，一起游山玩水，米丽用她半生不熟的中文跟我解说，并没有像她事前所说的那样上巴黎铁塔去亲嘴、浪漫。
  第二天，我去水岸花园接林桃回龙潭大厦开会，林水桃开的我车子先去市规划办事，中午，林水桃没有回龙潭大厦，她和林嘉兴等人在外面请规划局的人吃午饭，我留在办公室午休。下午四点不到，我决定招入公司财务会计时，杨瑛拨了我手机，问我是否方便？她已经到龙潭大厦了。
  “在你办公室吗？”我不想在我的办公室里见杨瑛，林水桃指不定会在什么时候回来。
  “呃，我在地下停车场我车子上，你下来一下就行了。”杨瑛一个多月以前去会昌时也是在车上跟我说事，这一次，还是少不了说她的“病”。
  我带上手机，出来时跟前台说了一声，直下地下停车场。
  一下子找不着，杨瑛先发现了我，她从车上出来，向我招手说：“黎医生，我在这边呢。”
  循声望去，杨瑛剪短了一头发了，不再是一头长发，我快步走过来，心想这或许是杨瑛变性的前奏，走近时，杨瑛已回到车上，并给我推开了车门。
  坐进杨瑛的车子，我问她怎么不进自己办公室去？弄得跟特务接头似的？杨瑛几声笑过后说：“龙潭大厦这里的事，我移交给杨锐了，你没看到他来这里上班。”
  “没注意呢，这么说你铁定长驻会昌，不回来了？”我意识到我和杨瑛在龙潭大厦这里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即使还有什么故事，也将是在会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了。
  “当然会回来了，只是回龙潭大厦就不会了，办公室也没多少东西好拿，都留给杨锐了。你怎么样？还会去会昌吗？你老婆她公司在那里也有地皮呢。”杨瑛期待我们异地相遇。
  “也许吧！那都是她老板的事，没什么事，我是不会再去的，除非有人请我。”
  “是吗？没有谁请，那我请你行吗？咱俩下次见面，也许已是兄弟了。”杨瑛梳了梳她的“男仔头”，对我嘎嘎一笑。我想她变性的话，她就真成了个男人了，只是他是经改造的。
  “你真要变性了？”我故做惊讶。
  “可不？上次在会昌，真的很感谢你，没有你，我不敢面对我的两性人身份，当然，我还得感谢一个人，他陪我在两家医院做了两次全面检查，劝我在澳大利亚做术手，我考虑还是回国内，就在上海，上海离会昌近一些，有必要就去美国，但是这个事，只有两个人知道，那就是你和他，所以得跟你说说，别到时看到我，吓得不敢靠近我。”杨瑛做出了决定。
  “你总得跟你爸说一声嘛！这事可大了去。”杨铭突然没了一个女儿，多了一个儿子，他会接受吗？杨宇活过来的希望微乎其微，杨家再多一个儿子不算坏事呀？只是将来能结婚生子吗？我相信，她的这个决定，一定让我们共同的好友马莉瞠目结舌的。
  “上手术台之前再跟他说了，这是我的人生，他无法代替我的，再说了，他一直将我当儿子看的，突然变成儿子，他不接受也得接受不是？我爸这人吧！算命的说他天生就没女儿，一个在外也是男不男、女不女的乱搞，肚子大了一次又一次，要是换成我，他倒是接受，可是我天生就子*宫崎形，还有管道问题，好多指标都不是女人的标准，我变性，结婚不成问题，生孩子可以通过其他途径，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么选择？”杨瑛说完看着我。
  “这是你的人生大事，你要慎重，变性之后还会面临其他问题，你得考虑清楚了。”杨瑛变性，她结婚不成问题，可将来幸福程度如何？也许只有在将来才能体会到。
  “但是我现在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就是钱比有些人多而己，你不也知道？夫妻生活，我只能这样。”杨瑛说完低下了头。显然，她想起她和我在会昌做的荒唐事了。
  “你没找你二任男友试过吗？”杨瑛不久前去过澳大利亚几天。她与她尚有感情的二任男朋友小住了几天，正是小住过后做的身体检查。
  “试过，跟他同房时和你一样，就算将来有人愿意娶我，我又能怎么样？没有美满的夫妻生活，更谈不上生儿育女，结果还不是一个离字？到头来，我的事业也会受到影响，我要是个男的，娶个相爱的女人，领养一、两个孩子，我相信会有幸福生活的。”杨瑛说完笑了笑，在她看来，这种她憧憬的幸福因为变性而达成，她只需变性就足够了。
  “所以，你就理了个男仔头？先在外形上过渡一下？”我不敢笑，的确，杨瑛和林水桃一样，都有些中性，但是林水桃替我怀上儿子了，可杨瑛却是个类两性女人，她不变性，幸福之路，真有些遥不可及。
  “诶！我过去就多次理过男仔头的，去了澳大利亚读书，才留了长发，但是好多认识我的人都说不像个女人。”杨瑛内心已是苦不堪言，她说明天就要去会昌了，安排好会昌的项目事宜，就开始手术，让我到时别太惊讶。
  “我刚才就有些惊讶了，以为你做了手术呢。”我忍不住一笑，毕竟她胸脯还那么高，除了头发，现在还是个不太女人的女人，而非人妖，但是她的胸脯让我想起了人妖了。
  “是不是因为我胸脯和头发不搭配？”杨瑛又是一阵笑，说：“黎医生，要不要再摸摸？它可是天然的。”杨瑛说完撩起衣衫，露出她的一对并不太大的奶。在她看来，她也只有胸脯才像个女人了，但是她的胸脯并不太完美。
  “你都决定变性了，还摸什么摸？”我是真不想摸，我有三个女人，个个都不比杨瑛的奶差的，除了她们仨，还有一个等着我摸的米丽。
  “就摸几下嘛！看我是否来劲？”杨瑛拉了我的手，我勉强揉了揉。
  缩回手时，杨瑛又拉了过去，看着我说，“你是个医生，你再摸摸嘛！”杨瑛这是最后一次测她会不会来劲，以做最后决定，她是变性，还是留在女人的行列。
  在我一再抚摸下，她轻轻地叫了几声，一会才说：“好像有点感觉哟！黎医生，能进一步吗？”杨瑛仿制又回到她和我在会昌时一样。
  “有上次就够了，你自己决定。”我不再摸。
  杨瑛嬉笑一声，亲我一下。我迅速扭过脸，杨瑛瞄我一眼，拉下衣衫说：“不来劲，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真的没办法了，五点了，你回吧！我回一趟家，明天就走。”杨瑛是真不死心，可她不告诉我，她是否变性，我持中立态度，而她和我之间是不可能再进一步的，即使她的身体没有这种状态，我也不可能考虑跟她有什么亲密关系。
  “嗯，这事可以跟马莉说说吗？”我推开车门问。在我看来，杨瑛不久真变性的话，对马莉无异于惊天巨雷的。
  “呃，还是不要说了，她一定会骂我的，我上手术台前给你发信息，你再告诉她好了。”
  “我回了，路上平安，手术成功。”我说完关上车门，回电梯井等电梯。
  杨瑛在车上，一直注目着我离开的身影。
  等了一会，我进电梯，到一楼时，上午和林水桃出去办手续的林嘉兴也正好回二十二楼的办公室，我问他都快下班了，怎么还回龙潭大厦？
  林嘉兴说：“回来准备一下枫景新都花园三期的过户资料，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因为电梯里还有别的人，我随林嘉兴进他二十二楼的办公室，厉以蓓不在，只有两个会计师在，林嘉兴将我引至他办公室才问：“你家伙，你真得请我客，厉以东那两块皮也是委托给你公司的，我看到法律文件了，你老婆跟她们公司老板究竟是什么关系？”
  “合伙关系。”我不这么说，林嘉兴肯定不相信。在他看来，林水桃给她老板打工的话，我两个项目都议标得到，就太不正常了。
  “哦，原来是这样。”林嘉兴以为林水桃的“老板”会撬我墙脚，与她“老板”关系太过特殊，必定对我的婚姻造成不良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