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刘蒙？也不是刘家的其他人？”我惊问杨瑛：“你怎么就知道？”
  “都开标了，老板的身份信息都公布了。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不说了，气死人。”杨瑛挂电话了，显然，她是很想和我做“邻居”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了，来自外地的“刘老板”竞得了厉以东的两块地皮，鼎铭集团只能望地兴叹了。
  杨瑛居然连这个外地老板是哪里人都不说，估计是真给气着了，为了弄清楚这个刘老板的身份信息，我上二十二楼的厉鹰集团资产管理公司办公室，两个当家林嘉兴和厉以蓓都还没上班，只有两个会计师在吃早餐聊天，她们说的确定是让外地的刘老板拿走了。
  我退出厉鹰集团资产管理公司办公室，心想我关心这个干吗？我该关心自己项目，回办公室不久，何勇拨了我手机，他问铁路集团是不是又要搞宿舍改建？我说：“是呀！但是方案还没最后定，继续和我公司合作的可能性极大，你等着就行了。”
  何勇挂电话后，我拨了劳得周的手机，问他们这两天会不会定下来？
  劳得周说：“今天搞定幼儿园到时外包的事，俱乐部怕是不可能搬得了的，如果明天能就俱乐部改建成会所达成统一意见，你得请我们喝酒。”
  “你意思是说搞定幼儿园不成问题，俱乐部改成会所的方案极可能通过，是这样吗？”
  “当然了，俱乐部的事搞定后，接着不等于继续跟你公司合作了吗？上月底周董已经拍扳跟你公司合作了，集团公司内部没有不同意见的。”
  “好呀！捞总，我们明天晚上喝酒。”林水桃已经怀上了，喝点酒是不成问题的，关键是生意能做成，我挂下电话，给省城的沈闻拨了电话，将这事告诉了他，问他近天是否有时间？沈闻说他和廖总这些天都忙死，可能要等等。
  “你下周抽一、两天时间下来现场走走、瞧瞧，拿回宗地图就知道该做怎么办了。”我接着介绍了铁路集团的这个新项目的简况。
  沈闻听后愣了一下说：“原来这么大呀！我以为又是两、三幢呢。”
  “这回真不止呀！”我接着说：“他们计划分两期，每期四幢高层，纯住宅，另加一个会所，会所多半会放在第二期。”会所是兼有职工娱乐功能的，周起飚一时无法切割得了。
  “那我找时间下去再说，你等着哈，先这样。”沈闻说完挂下电话了。
  八幢高层和两、三幢高层的设计费用是不一样的，项目生意大，自然能够吸引沈闻，一如我的桐江世家，我当初一说，沈闻就马上接下了，而且还做得不错。
  时近中午，我拨了林水桃的手机，问她们的事办得如何了？林水桃只说在办就挂下了。前几天我去销售部接林水桃下班几次，销售部员工都看到了。
  周颖昨天问我和林水桃是不是在谈恋爱了？我承认了，说不排除近期结婚，周颖又问我们是谁追谁？我说我们六年前就相过亲了，只是后来很少联系。周颖一时跌了眼镜，说既然确了关系，林水桃就不适宜继续在销售部上班了，该调她回公司。
  我说林水桃还是要在销售部上的，调不调回公司，得看她个人情况，让周颖回销售部跟其他员工说说，今明两天放林水桃的假，销售部那边的工作就让李永萍跟着。周颖马上就想到我们是否未婚先孕了，笑问我们是否定了日子？我说还没确定，但是也许快了。
  六月还有几天就过去了，海佳花苑一期还有一成五的房子没售，大约二十来套，平均每个销售人员两套多一点，在未来两、三个月里搞一、两次促销活动，还是能销售完成的，国庆节后，桐江世家的销售中心也就装修好了。
  中午吃过饭，我在办公室窗边往楼下看着龙潭大厦的出入口时，看到林嘉兴和厉以蓓自外面回来了。他们是打的回来在路边下车的，我立即拨了林嘉兴的手机。
  林嘉兴接了问：“黎总，何事？”
  “呃，听说厉鹰集团的两块地卖出了，卖了多少？”我先不问刘老板的身份信息。
  “一亿零三百二十万，总算完成了一桩。”林嘉兴往一楼走着，一会就要进电梯了。
  我急问道：“谁竞走了？听说是外地老板呢，你该知道老板是哪里人吧？”
  “谁竞走地皮都不关你的事呀！你问这个干什么？”林嘉兴呵呵了两声。
  “当然不关我的事了，我只是想知道一下，希望两块地皮能尽早开发起来。”
  林嘉兴“哦”了一声说：“你这么想我理解，买主刘先生并非刘氏集团的任何人，他助手已经联系我们了，迟点会过来办理相关手续的，到时的买方资讯可能会更全面一点。”
  “原来是这样。”我挂下电话，我想杨瑛得到的买主的信息也许就是这些。
  躺下午休时，我收到一条信息，是远在吉隆坡的刘健发给我的，他询问一个多月以前托我转交给杨铭的小纸箱是否交给杨铭本人了？我想了一会才回复他说一个月以前转交了。其实这只小纸箱一直放在我车上。刘健很快就回了我“谢谢”两字。
  让我想不到的是，以一亿余元竞走厉以东的两块地皮的人正是杨柳的“前男友”刘健。
  下午四点，这一个多月在桐江世家项目工地上班的杨森回公司来了，他告诉我，鼎铭集团副总兼项目总施工陈宏略的态度出现了松动迹象，问我是否趁机约一下他？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松动吗？”陈宏略是春节后到鼎铭集团任职的，至今五个月不到，两个月前我跟杨柳说过要挖陈宏略到荣华建筑公司当副总的事，杨柳要我不要心急，让陈宏略多一点认识杨铭，多一点火知道鼎铭集团的情况再说。
  杨柳预言陈宏略不出半年就会离开杨铭，如果陈宏略一个月后真离开杨铭，那杨柳可是知父莫若女了。那么杨柳的重点是网罗人才呢？还是专挖她老爸的墙角？
  杨森说：“陈总他前段时间不是陪杨铭往外找项目吗？也许失手了，也许跟他们这次竞买厉以东的两块地皮有关。他中午打了电话给我，对两件事都有些怨言。陈总的意思是主动放弃厉以东这两块地，但是杨铭说集团公司有足够的资金，他要鱼与熊掌兼得，结果两个项目都先后落空，正好是这几天的事。杨铭将气撒到陈总身上了。”
  “是嘛？那你请他吃个饭，再听听他怎么说，但是他不是来我们公司工作，而是去一家建筑公司，干他的老本行，这家建筑公司的项目正在谈，有他足够的发展空间，待遇就按他在鼎铭集团的，另加项目运营奖励。”因担心杨森有疑惑，我加了一句，“这间公司跟我们公司有业务关系，算是我向这家建筑公司推荐的，将来要跟你对接业务。”
  “那我先约他看看，回头再给你电话。”杨森起身，要回项目工地。
  “呃，陈总他陪杨铭去外地找的项目情况和他们公司的资金情况也要侧面了解一下。”杨森离开我办公室时，我又叮了一句。
  我猜想鼎铭集团现在可用资金至少有四亿在手，不然不久前他们也不会夸口四个亿买下枫景新都花园三期了，最近因为资金分成两块参加两个项目竞标，结果不敢持续竞价，导至两个标的都成了别的买主的，的确有些可惜了。
  那么杨瑛中午说后悔没追价，是后悔自己不了解竞价对手呢？还是后悔地价并不太高就让刘老板拿走了？我看是两者兼而有之的。在还没公布竞价三方的信息之前，大家都只是估计对方会是谁？桂老板，杨老板，还有刘老板，看似都是高雷人，没想到真冒出一个外地老板。这会偷笑的肯定不止厉家，还有被杨家视为眼中钉的刘家了。
  厉家已经倒下几个月了，杨铭却不集中资金往外走，反而对厉家原来的资产项目流连忘返，非得站在厉家流血的伤口上挥舞自己胜利的旗帜，有意思吗？
  高雷的几大地产商其实都有实力向外竞争的，不仅廖汉斌、招东风，就是陈明、刘蒙、杨铭也都有这个实力的，即使是已经跛脚的梁启松也都争相向外发展，寻找合作者，杨铭却眼光往内看，要鱼与熊掌兼得，我想一时两头不到岸的鼎铭集团下一步还会参与枫景新都花园三期的竞价，是不用市政府找的。
  为了保证厉鹰集团资产公司的资产都能得到处理，刘用背后找了周起飚参与枫景新都花园三期的竞价，周起飚却以不投资地产项目惋拒了。从周起飚过去几年的资金投向看，周起飚要是决心做地产，他早些年就做了，不必等现在的。
  枫景新都花园三期的竞价挂牌，市里的想法是以三点八亿起头，是因为担心买家不够踊跃。两块地皮今天有了买家了，下周该将枫景新都花园三期挂牌了。这一回，鼎铭集团会和刘氏集团相竞出手吗？除了招东风、廖汉斌，似乎也就他们几家了。
  五点不到，周茂昌拨了我手机，说他和何灵刚才选定了荣华建筑公司的搬迁入伙日，要么后天，要么下周二，问我选哪一天好？
  我说就选后天的周六，正好多请一些人过来热闹一下，明天马上准备，一天时间够了。
  如果明天铁路集团敲定了他们的改建方案，晚上要请他们喝酒。做为新项目立项的话，前期三、四个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的，如果不做为新项目立项，职工回迁剩下的房要拿销售证，恐怕不易。正要拨打劳得周手机，问他今天的协商结果，马莉先拨电话进来了。
  “马总，请指示。”
  “呃，指示不敢，有个事要跟你沟通一下，你一会方便吃个饭吗？就咱俩。”
  “就咱俩？电话里不能说吗？”什么事这么神秘？我想李侃一定回省城去了。
  “电话里怎么说？你女朋友天天都要盯着你吗？”马莉笑了几声。
  “没有，我一会要回盘江区，你想在哪里聊？”我今晚要回我的小家。
  “老地方，枫叶国际怎么样？”马莉和我见面，通常都在这里。
  “行，我一会就过来。”我挂下电话，心想会是什么事呢？
  六点半我回到枫叶国际，马莉还没过来，但是她预定了一间小房，让我先进去等等，我进马莉的房间，拨了林水桃的手机，说我跟马莉吃个饭说点事，问她今天办的事如何了？林水桃说中午前就订了婚庆公司了，细节让我回家去问何灵就知道了。
  “那你下午忙什么？又去补习英语了？”
  “下午没去，明天去一下，你不是要忙铁路集团的事吗？我需要你接我再给你电话。”
  “那你没事就多点呆在家里好了。”
  “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出嫁了，我当然要多一点呆在家里了，往后每上两天班，我就休息两天，后天再跟永萍说这事。你还有事吗？”林水桃已回家，我听到她老妈子的说话声了。
  “好，你自己安排好，跟周经理说一声。”林水桃还是公司员工，得按公司规矩办。
  “我知道了。”林水桃“拜拜”一声，挂电话了。
  等了十几分钟，马莉来了，她一边跟李侃打电话，一边进房间。
  我叫了服务员进来点菜。马莉挂下电话后，我问她何事？
  原来，市领导前两天找到了招东风，希望他出手救援一下枫景新都花园三期，招东风也没有贸然答应，但是他也不想就此就让省、市领导失望，要马莉给他找一下枫景新都花园三期的可行性报告。我说市规划局和建设局肯定有这个可行性报告，直接找他们复印就行了。
  “但是招董不想让外界知道这事，还有就是经过这么多年，枫景新都花园三期的债务情况究竟如何？项目要是不小心真落到我们集团公司头上，后面接着还需要多少资金才能开发起来？这个也要做一下评估。后面两件事，你应当有一些资讯的。”马莉看着我说。
  “先吃饭。”我想市领导最怕的事是无人问津，这恐怕也是招东风担心的。
  不一会，菜上来后，我们边吃边聊，马莉问：“债务方面，李青云过去跟你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