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才挂下，谷正又拨电话进来了，我问：“是不是大哥支持你想法了？”
  “绍林大哥出行了，没时间管我，你说我筹这十万元容易吗？你都不替我说情，你怎么就知道他会不同意？你一口拒绝我，这打击也太大了嘛！”谷正改而求我。
  “呵，你也知道筹钱不容易呀！那我告诉你，大姐夫他筹一千万都不够，你才给他十万元，就让他转让给你？那他一、两千万到哪去筹？他就指望厂子能多转点钱，再去办借款贷款，你倒好，让他十万就接受你？这事根本就不可行，你别怪我一口拒绝你。”
  “诶！那我捡垃圾去了。”谷正让我“打击”了一通，一时诶声叹气起来。
  “捡拉圾怎么了？好多人捡垃圾赚了钱呢？行行都能赚，就看你心态是否能摆正。”
  “十万能开垃圾回收站吗？”谷正也认真起来了，说，“你别骗我了，光打点公安局、派出所那帮龟孙子都不够，你以为你什么都懂呀？”
  “这事我也不懂，没有你懂行吗？十万能不能开是另外一回事，你想好了，我支持你，到时我工地上有大把回收品需要你收回去，我分文不取。”这样的亲戚，黎绍林也是没辙了，才推到我这一边，我一口就这么说了。
  “分文不取？绍棠这话可是你说的，你不许收回去，我开了垃圾回收档，你所有项目工地都归我收，哎呀！光这一头我就稳赚了呀！哈哈、哈哈。”谷正生意还没做成，就这么开心，让我也笑开了。
  “行了你，我没包给拆迁公司的生意，我全都交给你，这一点你要听好了，你把心用在上面，它才会给你生财，别以为它小，就不会亏本，这一行的猫腻不少，你别玩玩就亏钱。”
  “你少这么说我。”谷正打断我的话说：“我不能向别人学习吗？我就是要跟周茂昌、大姐夫比一比，我的高中牌不是偷来的。”谷正居然跟我讲他的高中文凭。
  我边上楼边说：“那你就往这个方向走，别这山望那山高，让我姐也睡个安稳觉。”
  “你这小舅就会打击我，你刚才说的话，你可记着了，不许收回了，对了，你也要跟你姐说一声，别干涉我做这个。”谷正一直没个正事，先生给他取的名字就是要他走正路，可他偏不走，非得乱想乱搞，四十几岁的人还一事无成。
  “我说她没问题，但你的想法要更靠谱点，别一点事就跟我姐置气，办成了再给我电话，大哥的事情多，一点点事你就找他可不行的，你记着没有？”
  “诶，我不是没辙了吗？我先找人梳通关系。”谷正以为这事非得梳通关系。
  “你要梳通什么关系？你现在要做的事是跟我姐通一声气，找到合适的地方，看档口放在哪里好？回头再找关系，这关系你不用找了，我给你找，你别口袋里有点钱就往外送。”穷亲戚的忙是真不好帮，不帮他，他天天烦。这大半年他要不是出去打工，我还没安静过。
  “绍棠，你这小舅子跟大姐夫就是不一样，我想到的事，你全都想到了，你姐她嘛！还是麻烦你跟她说说。”我猜谷正又跟我表姐戚梅吵架不和了。
  “我会跟她说，我先吃饭了，一会再给你电话。”我说完挂下电话。
  好不容找到坐位，菜都还没点，谷正又拨电话进来了，说我还没吃饭，要请我吃饭。
  我说：“我正在吃，你先别打我电话，拜托你让我静一会，我一会再给你电话，行吗？”
  “行，你一会要打哟！”谷正终于挂下了电话。
  我忙点了菜，仅过一会，菜还没上来，何灵打车带何昕来了，两人都吃过饭了，我给她们俩要了两盅汤，真亲了何灵，何灵摸着脸一笑问：“是最高奖赏吗？”
  “当然了，刚才让表姐夫烦死了。”我埋头喝汤，让何昕等晾点再喝。
  汤没喝完，周茂昌拨了我手机，问谷正是不是找了我，要受让他的厂子？我说没这回事，他是找周茂昌置气的，要周茂昌别理他。
  周茂昌说：“他要是找你借钱，你可千万别借，他这德行我都不想说他了，厂子两百八十万我都快谈成了，他居然跟外面的人说我要两百万转给他，整个搅屎棍，气死我了。”
  “他还要我跟你说情呢，我一口回绝了他，让他想都别想，你厂子能两百八十万转的话就转了，快刀斩乱麻，将时间转过来跟黄总对接工作，谷正那边我再敲打他。”
  “因为这事绍芝一说，戚梅八成是骂他了，你方便就跟戚梅说说，我这边再续上李总和黄总业务，用不了多久的。”周茂昌说完挂下电话。
  我舒了一口气，何昕给我递上筷子说：“爸爸，你快吃饭，别老打电话。”
  “谢谢何昕同学。”我接过筷子，吃了半碗饭，电话响了，何昕说：“爸爸，我替你接。”
  何灵看着何昕笑，何昕拨开手机问：“请问你是哪一位？”
  打电话的人是谁呢？也许还是谷正。
  何昕“哦”了一声说：“我爸正在吃饭，请你迟点再找他好吗？他工作很辛苦的。”
  “是谁的电话？”何昕挂下电话后，何灵问。
  “他说他叫谷正。”何昕嘎嘎笑开了。
  “谢谢何昕替爸爸接电话，今天你也很辛苦。”我乐开了。
  “不客气，他要是再打，我再替你接。”何昕还没喝汤，笑得很得意。
  吃过饭，我说三个人一起吃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刚才就想直接回家了，只因谷正老打我手机，幸好何昕为我挡驾，让我安静一会。
  买单离开枫叶国际，我看了一下时间，居然快八点半了，我让林水桃直接打的回化工小区，就是上次她交车子钥匙给黎绍兰的地方，我就不去老地方接她了。
  还没回到小区，我接到我表姐戚梅的电话，我说我正想打她电话呢，问她和谷正是不是又吵架了？戚梅大骂谷正不是人，居然在大姐夫背后捣鬼，坏大姐夫的生意，我说我知道这事了，生意终归是大姐夫的，他坏不了，劝戚梅少说谷正两句。
  戚梅说：“绍棠我说了，他要是管你们借钱，千万别借，他就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
  “你说的是，不然，他也不叫谷正了，他刚才说想捡垃圾，我鼓励他开个垃圾回收站，他手里有十万吗？”谷正连十万都没有的话，有五、六万也行的。
  “他有十万？你借给他呀？没有。五、六万都没有，天天做梦发财，挣两块、花三块的人，家底都让的花光了，还天天气我。”戚梅这些年老了许多，跟我大姐走到外面，别人都以为她是我大姐，我大姐是她妹妹了。
  “你也别气，他没有五、六万，那他家里呢？”我问的是戚梅的两个叔叔。
  “三兄弟加起来都未必有，所以你不用管他，他爱怎么闹就让他自己瞎闹去，开垃圾回收站，他要是有这个本事，我也不用跟着他苦熬了。”
  “梅姐，再信他一回，两人要和和气气的。”我将开垃圾回收站的流程讲了一下，让戚梅监督谷正去办，如果谷正能办好，再考虑投钱进去开垃圾回收站，不然，就不开。
  “那你先别借钱给他哟！他这人就以为别人的钱是开印钞机印的不用还。”戚梅因为跟我们家几兄妹都借过钱，她都不好开口了，我们也都当是帮她，几乎没提过要还钱的事。
  “这事先让他忙起来，你就按我刚才说的跟他沟通，他要是先拿钱去跑关系，你就说这事用不着，我给你们跑就行了，看好了地方，花钱租下，回头我再找人帮你们申请，剩下的事就是流动资金了，流动资金可大可小，他有了事做，事情就好办了。”
  “他要是能这么想就好了，绍棠，谢你了。”戚梅说得有些悲戚。
  “刚才老打我电话，我饭都顾不上吃，一会他回来你们有话好商量，我明天问过我朋友了，再给你们电话。”也就他这么一个穷亲戚，不给他捋顺了事交给他，他就烦人，能一劳永逸是最好的。
  戚梅挂电话后，我也回到了化工集团小区，仨人下车等林水桃。
  过了一会，林水桃打车来了，我们一起上四楼我的小家，林水桃进门一瞧，看到我和何灵母女住的小家才这么小，她自感自己“超标”了。
  我带她们仨人给我的祖上上香，她们照做了。我对何灵说我要和林水桃去置办床单被子之类了。何灵说快九点了，让我们快去办。林水桃跟何灵交胫说了两句，还象征性抱了抱，让我心里很感动。她们的“合”让我很开心，出门时亲了何灵母女俩。
  开车离开化工集团小区，我们直奔沃尔玛超市。床罩、被子、蚊帐和生活必须品、食品买了两架购物车。就象进免税店扫货似的仅一个小时就完成了。
  快十一点回到水岸花园，林水桃往她家里拨了电话，让她家里停下她弟弟娶亲的事，她父亲又问她对像是谁？林水桃说明天晚上就带我回家去。因为明天是周一，还是我和林水桃在一起的时间，而且她下午不用上班。
  挂下电话，我问林水桃怎么就让她弟弟停下不娶亲？林水桃说：“我要先嫁，我不先嫁，他娶了，我今年就不能再嫁了，两喜不能相冲，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呀！你爸同意了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个节奏不仅我要适应，他们也得适应。”杨柳催林水桃近日去巴黎见她办事，可林水桃没有告诉我。其实林水桃说的节奏是杨柳的节奏，可我没意识过来。
  林水桃打开床罩罩床时，谷正又拨了我手机，我走到客厅坐下，接他电话说：“你这表姐夫怎么这么烦人？我都说明天再联系你们了，你跟我姐商量过了吗？”
  “嘿，我们刚刚商量过了，绍棠，我出五万，你出五万，咱俩合作，准能赚的。”
  “你有五万？那你先找地方呀！要考察周边有没有市场，有没有同类生意，别人的回收品是卖到哪里去的？这些工作你都还没做，我跟你合作什么？这个生意就你和我姐做，你要我入股，我就以我姐名义入，我哪有时间管这事？开玩笑？”我突然想到我不能借钱给谷正，但是我帮我表姐，也算是支持谷正的。
  “行，还有一件事，你说你让你朋友找关系，这事能办到吗？真不用梳通关系？公安局那帮人可坏了，没钱搞不定的。”谷正就这么认定了，非得自己花钱找关系。
  “我说能搞定就能搞定，你有什么好担心？还有，大姐夫的生意你以后不许说一个字，你再这样，我收回我晚饭时说的话。”我不敲打谷正，他还会对周茂昌心存怨愤。
  “别呀你？我保证不再说大姐夫他，我都快有自己生意了，我还说他干吗？”
  “你要脚踏实地考察市场，选准场地，你想跟我合作，你还要交可行性报告给我，你最好想清楚了，别老心不正，神不定，你屁股坐不稳，你就不适合做这个生意。”
  “我肯定能坐稳屁股的，对了，晚饭时接我电话的小女孩叫你爸呢？你什么时候结婚了？”谷正又问。
  “我不借邻居家孩子跟你这么说，我晚饭都吃不成，就这样，我要休息了。”我挂下电话，林水桃忙完她的事，走过来问：“你说谁呢？这么大声？”
  “我表姐夫，下午到现在，烦个不停，不打发了他，晚上都睡不安稳。”
  “是咱妈的外家的？”林水桃刚刚拜了祖先，就知道这么说了。
  “可不，就这么一个表姐，不帮她还不招外人笑话？”我边说边解下衣服，我要先洗澡，林水桃说热水器还没装，只能洗冷水。
  “我洗冷水没事，你来大姨妈了？”我看着林水桃坏笑。
  “快了。”林水桃指着窗户，笑着说：“有点可惜，窗帘还没装上，今晚还不能开灯，委屈你继续摸黑前进。”
  “这么说，装上窗帘就可以开灯了？”我一高兴，抱起林水桃，她的身体，我其实也朦朦胧胧地看到了，只是想看得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