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刚才不是说有目标了吗？有目标就该大步挺进，男人最讲究挺进和突破了，最后吧，射门，完成致胜的一击，这是何等痛快的事？你却有点不乐意，让我匪夷所思。”
  “我让你匪夷所思？”我一听就惊呆了，在我看来，杨柳才让我匪夷所思。
  但是转而想杨柳都一再表示同意我在国内有女朋友了，我真不在国内找个女朋友的话，那才是真的匪夷所思。至少会觉得我没有能力，或者我少了这方面的欲望。
  事实上，我和何灵登记结婚了，快两个月了，月底回何灵老家办完离婚手续，何灵两周后就会成为我的前妻，我只想让她做我在国内的女朋友，不想再祸害别人？
  “当然了！你对蓉姐是这样，对我也是这样，你好像没有欲望似的，这怎么行？男人要是没有了进攻的欲望，这球他还怎么踢？没有欲望就意味着很快迷失方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我问你还想不想开咱们的夫妻档？你想的话，就按我的话去做一做、试一试，指不定咱俩不久真开成了夫妻档呢？你不期盼这一天吗？”杨柳忽然语速极快，不容我思考。
  “我当然期盼这事了，你容我想想。”
  “你还想什么想呀？你不但要期盼，而且要落实到行动中，我早就说过，你那些项目上的小事全抛给经理们干，你是我的大老爷，你干那些琐碎事干吗？”杨柳变相批评我的“沉闷”，在她看来，我是缺少欲望的，不久之后就会迷失方向。
  “行，我试一试，我一周之内把她拿下。”我掷地有声地回答说。
  “老爷，我不是让你把她拿下，是让你上报她的个人资料，你一定没细看我的计划。”我第一次在国外见杨柳，她抛给了我一个一妻两妾的计划，上周去，她又修改了计划，现在又在周末电话里催我，可见她不是说着玩的。
  我忽然嬉笑一声说：“我都看过了，是如何管理老公的计划。”
  “谁要管你了？这是游戏规则，没定好规则就玩游戏，这是中国人的通病。咱俩先订规则，按规则试行，行的话就继续规范它，不行就修改，以至完善。”杨柳重述她的观点。
  “那我下周就报一个试试？”我再次嬉笑。
  杨柳正色说：“老爷不可儿戏，必须是真实的。”杨柳担心催急了，我会乱报人选应付。
  “当然是真实的了。”我不敢再笑，这任务比梁玉婷借我两百万还难以完成。
  “那就说到这里了，你刚才是不是睡了一觉了？”杨柳从视频里看到我住酒店了。
  “呃，我刚才还没睡着。”我看到杨柳的学生公寓了，跟我上次看到的差不多。
  杨柳啧怪我说，“你瞧你，都周末了，你一个人睡，你不可以像我的，我一会去交易所，开完投资分析会回来，都晚上了，还要制定我下周的投资计划和策略，此如周而复始。”杨柳的意思是她现在就是个赚钱的机器，不可以有人妻的生活。
  “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呀！别只顾催老爷临战磨枪。”
  “我就要催你临阵擦枪。”杨柳听后，嗤嗤一笑，说下周末见，就挂下了。
  我放下手机，认真思考杨柳刚才所说，还是不敢先报何灵，这万一何灵不能通过，我无法跟何灵交代，我受打击的程度不是一般的小。
  报梁玉婷嘛！这万一杨柳拿这事跟梁玉蓉商量，那我完了，最后鸡飞蛋打。除了何灵，现在实际上没有人选。要是我真不报，杨柳会不会认为我将这事当耳边风呢？她刚才还将我们将来合伙开夫妻档的事联系了起来。
  如果我不找个女朋友，那就是不想跟她合伙开夫妻档了，换句话说就是不想跟她结婚。
  用抓阄的办法如何呢？抓阄得有对像，何灵不是现成的吗？
  拿过手包，我翻找何灵的身份证，却先拿出了林水桃的身份证。我就想何不给林水桃一个机会？不出意外的话，她将是我要注册的新采纳广告公司的法定代表人。
  终于找到何灵的身份证，再看手机时间，凌晨一点没到，还是子夜时辰，掷一掷她们两人的身份证，将会出现三种结果：一是两人的头像都面向上面，二是两人的头像都面朝下面，三是一人面向上面，一人面向下面。如果两人都面向上面，两人一起报上去，如果只有一人，那就先报一人。如果两人都面向下面，那就两人都暂时不报。
  想定办法，我让上天来决定这事，于是随手向上一抛，两个身份证在空中一旋，掉在了地毯上。我趋前一看，何灵居然面向下面，而林水桃面向上面。
  上帝，我真要报林水桃，让杨柳替我挑选女朋友吗？她跟我没有男女朋友关系哟，但是没有关系呀！至少我报上去了，杨柳不批的话，那我也完成任务了。
  如果报何灵上去，结果杨柳不批，那才是大问题。
  嘿，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莫名其妙地亲了一下林水桃身份证上的她，自语道：林主管，你太幸运了，杨柳不批咱俩在一起没关系，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咱俩本来就没关系的。要说有关系，咱俩是同事和合作关系。
  第二天，我和沈闻各自开车去我公司，马莉昨晚将李侃带回自己家睡去了，一早就将李侃送了过来，第一次踏进了我公司的大门。马莉说我的办公室够大，我说杨瑛的办公室才大呢，就在我办公室楼下的六楼，比我的办公室还宽敞，她用了我公司的财务室的对应间做一间临时卧室。马莉听后一时奇怪地笑了起来，笑问我是否进去过？
  我说从来都没进去过，一般只进她办公室，和她一起喝咖啡，就是我们现在坐的位置。
  马莉有些不相信，又问杨瑛通常什么时间到这边来上班？
  我说杨瑛每周一上午只在这边呆一两个钟，或者周五下午呆半天，这会儿她应当在开会了，指不定开完会，会到我这里来一下，但是我们今天要会审图纸，怕是没空招呼她了，让马莉上去跟杨瑛说一声。
  “好，我上去瞧瞧就走。”马莉一场来到，也想跟杨瑛打声招呼再走，她去会议室跟沈闻、李侃说过话后，下六楼找杨瑛去了。
  我让小炜找出会议室和财务室的房产证图纸及产权证，替他写了一个出借本套写字楼给新采纳公司做办公室之用。小炜签名后，我交代他一会跟工商局企登科的小廖接洽，完备注册登记材料。此时，周颖招集赵述铭等人会审桐江世家的图纸，林水桃和李永萍也来了。
  图纸会审会开始后，沈闻再次述说他的设计构思、市场卖点和各项配套优势。
  与会人员都从各自负责工作的方方面面提出了不同意见，这一次的意见更集中，也更全面，李侃一一记下。从地下室桩柱大小、防空消防安全，到住宅部分剪力墙长短，再到配套电梯品牌，智能化管理系统，甚至户型结构的不足之处，都提了不少意见。
  图纸会审会足足开到了午饭时间，沈闻表示会继续修改，为方便我们及早上报市规划局，几处大的改动，沈闻将李侃留了下来，要他明天改完后，再自己坐车回省城。
  中午，我们一起在外面的酒楼午餐，没开车的杨森和林光和、小鲁都喝了点酒。
  饭后，沈闻自己开车回省城，杨森他们坐赵述铭的车子回公司，下午继续会审图纸，周颖、李侃和林水桃、李永萍坐我的车子。由于林水桃下午要上班，回到龙潭大厦地下停车场后，我将他们都放下，让林水桃回海佳花苑上下午班去。
  林水桃是和其他人坐电梯上一楼再走路去公交站坐公车回海佳花苑的。为了在车上和林水桃谈事，我没有下车，直接将车子开到龙潭大厦大门外等着她。林水桃经过我车子时，我鸣了一下笛，她走近一瞧问：“黎总，你没回公司呀？”
  “上车。”我给林水桃推开车门，让她坐副驾座。
  林水桃上车后对我说：“我一早看到，又有一间公司在龙潭大厦开业了。”
  “什么公司？”有些公司在大厦一楼下挂牌，我不经一楼上楼的话，是不会发现的。
  “叫，叫厉鹰集团资产管理公司，是厉鹰集团公司的子公司吧？”林水桃说。
  “你看清楚了？”我没想到厉鹰集团资产管理公司会选中这里？是有意选这里，恶心杨铭、杨瑛父女吗？这事恐怕由不得厉家的。
  “我看清楚了，是这么叫的，厉鹰集团公司的厉老板不是跳楼了吗？”
  “他是跳楼了，现在要进行债务清理。”我沉默了一会。
  林水桃也为厉以东可惜，说前些年多风光，一定是让厉鹰广场给拖死了。
  “时间难得，一边送你回去上班，一边聊点事。采纳公司的游小姐后来没找你吧？”
  “没找，不过，昨天下午有个陌生电话，我以为是订房客户的，我接了才知道是李总，他还是原价不变，我说那就没必要谈了，他问我是不是我自己要受让？我说当然是我本人了，他没说什么就挂了。”林水桃简要汇报李闻华给她打电话的事。
  我说：“他过几天要是还打你电话，你就说你自己注册了，一句话都不要多说。”
  “行，公司注册完成了吗？”林水桃问。
  “上午小廖过来拿资料备案，预计后天才能注资，到时你还要过来签名什么的。”我接着说了三个股东的股份配比，亏损不关她的事，盈利的话，年终会结算分成一点。
  “哎呀！我就是个假老板，亏损都不关我的事，盈利还分我？黎总你要做亏本生意吗？”林水桃是在试探我对她是否还有那个意思。
  “正常情况下，亏损是不可能的，当然也不排除会亏损，一个公司只要决策不产生大的错误，小亏算什么？盈利的时候会补回来的。你也是老板之一，其他老板都分的话，哪能少了你呢？我总不能厚此簿彼嘛！”我昨晚选中了林水桃，我想先将她的简历什么的报给杨柳看看，杨柳的葫芦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我不尝试一下，还是无法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原来是这样，那我不是要谢黎总你好意？”林水桃笑了笑。
  “先别急着谢我，正常情况下，公司下个月就会进入具体运作，虽然注册地址是在房产项目公司这边，但是还要另外选个合适的地方办公，你是法定代表人，但公司的业务由经理打理，你不用管的。”我在想如何切入我今天最想说的事。
  “黎总，这事你也可以在电话里跟我说呀！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林水桃想到我另有其他事要跟她说了。刚才我将大家送回公司，不方便对她说，这会反而悄悄送了她，林水桃敏锐地感觉到了。
  “呃，你再给我一份你的个人简历，还有生活照片，要最近的。对了，上次周经理在深圳给你拍的那个跳舞的视频，也给我一下。”我像是要将她推广给谁似的问要她这些个人资料，林水桃会想到我作什么用吗？
  “黎总，公司不是有我的个人简历吗？还要生活照片和视频，做什么用？”林水桃闪着双眼问。换我也会问为什么？她说，“视频其实拍得不好，现场很乱的，我像个浪女人似的，就不要嘛。”林水桃显然不满意周颖拍的这个视频。
  “要不，你另外再自拍一个，是因为有人想看到你的另一面。”我要林水桃这些个人资料，就跟过去皇帝选秀，要上报给皇后过目似的，我自己先心跳脸红起来。
  “有人想看到我的另一面？黎总，是谁要看到我的另一面嘛！不能透露一下吗？”林水桃笑开了，她其实已经知道我和梁玉蓉分手的事了，现在也没听说我在跟谁谈朋友。
  “呃，这事我迟点再跟你说，对了，你英文口语说得怎么样？这个也要在简历里说说。”
  “这个也要说呀？黎总，你是不是想给我介绍对像？”林水桃问完笑了几声。
  “呃，我不是说迟点再给你答案吗？这几天能备齐吗？”我坚持不说为什么要这些。
  “视频要重拍一个，跳舞那个还要吗？”林水桃并不拒绝此事，也不再问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