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走开给工会主席马相平打电话时，我问梁裕对此看法如何？
  梁裕呵呵而笑，给我递了一支烟，说：“这事我乐观其成呀！你怕我们银行没钱货呀？优质客户，我们有时打着灯笼才瞄上一个，合作双方，不管是化工集团，还是铁路集团，我觉得他们都财大气粗，所以你刚才说未必跟他们合作，就不要再讲了。百分之二十八就百分之二十八，对你公司来讲，这些收益其实也等于白捡到手的，当然，你公司是有付出的，不过，做得好，这个项目的第二期对你公司其实也是一种提升，另外，两公司领导们来来往往，你懂的，你不用管这个，这事多干净？”
  “谢谢梁行提醒。”真能合作成功的话，我得看清楚三方的合作合同了。模型和前期报建人工费我还是要提的，虽然钱不算多，但是对我公司也是一个支出，我至少得为李青云和林光和争得三万块月薪，才能做到全力配合他们。
  杨成打过马相平的电话后，他坐回沙发说，马相平一会就带电子版方案过来，还有合作地块的宗地图，但是他们与铁路三区的合作协议暂时不能公开，让我看方案就行了，要我尽快做出修改方案，到时他们将海佳花苑划成一个管理区，物业管理将由他们负责。
  时近十二点，参加午宴的领导都过来了，我公司就我和赵述铭、杨森、周颖、林光和五人，梁裕请了他的信贷部经理过来，化工集团前工会主席黎夫人，副总经理陈述、工会主席马相平，物业公司经理林中，还有三个司机，一共十五人。
  饭后，我带着二期方案电子版和图纸，送周颖和林光和回海佳花苑销售中心。
  在车上，周颖跟我汇报了今天上午的登记情况，好的单元户型房，不上十人争抢，大部分都有六、七人登记，这些房子的销售是不成问题的，难的是剩下的三成房子。
  “还有三个月才预售，三个月消化另外两成，剩下最难销售的一成，再用三个月，也就半年了，桐江世家这边打桩开挖、做地基，半年都未必能完成。价格上，你再跟赵总和两个主管商量一下。登记方面，凡是超过十人登记的单元房，都不要再登记了，这样就逼着有些客人登记其他房子，重复登记的客人不许超过三套才好。”
  在我看来，这种小户型房，更容易被炒房客盯上，让一些刚需客户望房兴叹。
  回到销售中心，我放下周颖和林光和，销售人员此时都用过午餐了，我进销售中心方便，要周颖晚上请销售人员吃个晚饭，进洗手间方便。
  今天所有员工都上班了，明天开始轮休。
  林水桃见我从洗手间出来，忙走过来问我说上午打她手机的何灵是我什么人？我说是采纳公司的一个经理，现场广告就是她们公司做的。
  “那她跟余先生的关系蛮好了？”林水桃笑问道。
  “那当然了，余先生订了几套？”我接过小莫递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他跟我登记了两套，不过，这两套房，看上的客人不少，都超过十人，所以他后来又跟小莫登记了一套，一共三套，如果运气好，他或许能买上一套。”
  “他很有钱，未必只买一套的，我留的两套，让他们都不要登记，价格方面，你有空再跟周经理和赵总商量，我回了。”我接着又喝了一口水，才离开销售中心。
  回到枫叶国际，我开房先午休，下午三点不到，我接着看化工集团的方案和图纸，他们还是按一幢八层做报建，包括铁路三区也一样，不同的是，铁路三区有一幢只有八个楼梯十六个单元，成一字型面对街面。
  看了一会，我拨了杨成的手机，问他如果开发成本成四倍增加，他们的资金是否有问题？杨成听后哈哈而笑，说只要报建不成问题，资金不是问题，当然收益也得扩大四倍。
  “我主要考虑项目配套成本问题，尤其是你们和铁路三区的共享部分，你们如何共同承担开发成本问题，比如地下停车场，还有智能化系统和水电系统、地面绿化。当然，绿化率和容积率，也是层高的决定因素。”
  “你先做吧！我周一晚上找你要，你抓紧时间就是。”其实，杨成是不满意化工集团的原定方案的，事实上，扣除成本，他们所剩利益不大。整个集团公司的物业盈利多少其实是在此一举。因为拆了这三幢房，他们的职工安置工作也就完成了，但是他们再也无地可供了，工会的中心思想还是停留在上世纪，根本就没想到为集团公司创造更多的利益。
  “好。”我挂下电话，开始算绿化率和积容率，四幢楼要做到桐江世家的二十八层，几无可能，但是做到二十二层是不成问题。开发成本算下来，得二点二个亿，接着我又对除临街商铺和地下车库的销售，做了一个大抵预测。
  住宅总面积五万四千五百六十平米，如果按每平米七千元的均价出售，那就近四个亿了。如果能监控好他们的开发成本，我公司的合作收益其实也不小，正如梁裕所说，百分之二十八就百分之二十八，即使是这样，我公司的收益也是增长了四倍的。最重要的是我公司没有资金压力，怕就怕他们资金有问题，拖延工期和乱花钱，造成销售利润缩小。
  梁裕说两集团公司领导“来来往往”，其实就是给领导的好处费，这个费用也算成本的话，恐怕开发成本还得高出百分之十，但是我根本不用管这事，也就免除了这方面的苦恼，当然，我公司所得的百分之二十八，自然也就变小了。
  四幢高层住宅开发下来，最快也得一年，规划和报建慢的话，得一年半，这一年半，我得撑住我公司承担的部分成本，这个成本就是员工工资了。
  方案改到下午四点多，不见我打她手机，梁玉婷拨了电话过来问：“男朋友，你说四点有空，现在几点了？你别跟我说你这个周末要爽约了哟？”
  “没有，我在加班，你别吵，我六点准会到的。”
  “行，你六点不到，晚上我一口吃了你。”梁玉婷说完嬉笑一声，才挂下电话。
  六点不到，我修改、理顺了原方案，加进了我对项目二期的一些构想。化工集团的原方案最老旧的规划，一报就会批，根本不用担心，工会这些人只图报建方便，却忽视了利益最大化，这恐怕也是杨成不满意的地方。
  快速收拾下楼，我一边开车，一边给李青云打电话，问他这两天怎么样了？厉以东的伤势是否大有好转？李青云说厉以东伤势有好转，但是心情依旧，陪他烦，不陪他也烦。
  “你烦什么哟？”我说，“你利息不是还了人家了吗？这个月还要还利息？”
  李青云轻笑两声说：“让你说中了，月底的一笔是五百万，其中一百五十万是银行的，另外的三百多万是那几个放高利货的，不卖掉豪格酒店，这回真无路可走了。”
  “戴小丹知道这事吗？”今晚零时是那个勒索李淼的人定的最后期限，如果他又打李淼电话，那我可能又要忙到他们的事上去。
  “哎哟！这事厉总不吭声，我们哪敢说？说了不是找骂吗？”
  “那你现在忙什么？”一旦我公司与化工集团和铁路三区合作，我就得找个人专门配合他们跑报建，如果李青云忙得过来，就让他来和林光和办这事。
  “忙什么？不都是三期的烂事和戴小丹的事？戴小丹天天找我扯皮，我烦死了她。”
  “扯什么了？还是逼厉总跟她登记结婚吗？”我想少不了这事。
  “可不，没事就呆在厉总家，拿她儿子当枪使，跟老妈子套情感，诶，不说了，我找一下以南，要跟他聊点事。”李青云说完挂了电话。
  我接着拨了黎绍林手机，黎绍林听我说完我给化工集团改方案的事，他问我是不是因为海佳花苑那边定得很好的缘故？我说不是，是跟化工集团的发展大计有关，不仅如此，他们还拉了铁路三区进来一起做这个二期，即使我们公司的利益缩水百之三十，也仍有利可图。
  “那就争取合作呗，这事你不用问我的，有空你也跟绍楠说一声，让他也知道。”
  “李淼那个事现在怎么样了？”我不得不问。我预测这事会拖上两、三个星期。
  “等今晚呗，大秘要李淼不要慌，指不定是有人恶作剧，如果他不放心，要尽量搞清楚可能是谁，对家有什么背景，李淼现在也只有着急的份。”
  “这么说，大秘还没将那个录音转发给李淼了？”
  “没呢，他也在等今晚的动静再做决定。有消息再给你电话。”绍黎林不等我再问什么，他先挂电话了。
  走了一会，我拨了我二哥黎绍楠的手机，跟他说了海佳花苑二期或许有戏的事。黎绍楠也主张接这个项目的二期，其价值相当于半个桐江世家，做完它和桐江世家，公司资质就可以报二级了，我说没那么快，资质对我并不太紧。
  黎绍楠顺嘴就问了杨柳上周赚钱的事，我说杨柳赚的钱只是个数字，不要太在意。
  “大嫂说她有一个亿，我们这边缺花的话可以借。能借吗？”黎绍楠笑开了。
  “我都没想过要借她钱，周二她亏了点钱，这两天都不让我找她，她现在只想提升到B级行列，估计提成系数会高出原来的两倍，这些事，你们千万别跟二嫂和何灵说。”
  “行，我们不说这事，二期拿下成数大吗？”黎绍楠问。
  “我刚改了他们的方案，等沈总明天来了，让他出出主意，周一再跟他们聊，化工集团这边问题应当不大，就怕铁路三区的领导不满意，我再想想办法吧！我去一下梁家吧厅。”
  “找二小姐？何灵知道吗？”梁玉蓉已经去了英国，何灵也知道，去梁家吧厅，自然是找梁玉婷了。其实我也不想跟梁玉婷继续这么来往下去。
  “她知道吧！先这样。”何灵昨晚不方便，我们在外面沐浴回来，不久就休息了。
  快到吧厅时，我拨了何灵手机，何灵已经接回何昕，却去了我二姐黎绍兰家吃晚饭。何灵或许恋上我的大家庭了，她说余大哥登记了三套房子，就怕到时摇号摇不上一套。
  我说保证有一套的，要她早点休息，我晚上就不回了，有个事要加班，明天晚上再见。
  到了吧厅，梁玉婷拎着我耳朵进公牛房，说我又迟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幸好何勇打我手机，梁玉婷只好放手，让我接听。我先梁玉婷先出去。何勇告诉我，他决定联手李闻中，接手厉以东的拆迁队了，总价三十六万，一套小户型的首期而己。
  我呵呵笑了两声问，“你占多少？”
  “我百分之七十呀！李闻中也想多拿一点股份，可他老哥不肯借钱，他说他全部身家都压在上面了，我靠，才十来万，我不信他拿不出钱。”何勇只想多占一点就够控制了。
  “他们还在拆桐江世家吧？机器你看过了吗？是跟李青云谈妥的吧？”李青云刚才没跟我说这事，我估计李青云找厉以东谈卖掉豪格酒店，他们只有两个多星期时间了。还要找买家，这事要谈成，其实不空易。
  “桐江世家明天能拆完就不错了，机器没问题，价格是跟厉以东在电话里谈的，他说他感冒了，不方便见面，我就给了他一个一口价，一次性付款，他同意了，让我明天找李青云，黎总，没问题吧？你要撑撑兄弟呀？”
  “我撑你？有我一碗，不少你一口，但是我得有一碗才行呀！”海佳花苑二期能谈下来的话，这回又有何勇忙了，但是项目还没谈下来，我没有跟他说，免得他到处嚷嚷。
  “你肯定有，今天开业怎么样？我听我朋友说不错，三个月后你就有钱回笼了。”
  “那不都三个月后的事吗？不扯这事，你后天来一下我公司，迁户的事得办了。”
  “行，下周一找你。”何勇说完挂下电话。
  我改接李闻华的电话，李闻华向我打听厉以东是不是让人打了一顿，住到医院去了？我说：“我刚听朋友说他感冒住院打吊瓶，你问这事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