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女人是谁呢？就我所知，其中一个是厉以东替副市长李淼偷养的，如果戴小丹硬要跟厉以东登记，那么厉以东与这个女人的真实关系就会彻底暴露，李淼因此下台就必然了。难不成，厉以东当初与梁玉蓉离婚是为了跟这个女人登记，以彻底保住李淼的乌纱帽？作为双方交换条件，李淼自然要出面摆平厉以东的债务问题了。
  我故做惊讶说：“哎哟！我听说厉总只有一个婚外女人呢？就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跟他老婆离婚了。”
  “你说的这个女人是谁？是姓马的？还是姓冯的？”戴小丹不认自己是厉以东的婚外女人，却反而问我说厉以东跟梁玉蓉离婚是为了马莉，还是为了冯雅芝？
  “姓马的？你是说马总吗？哎呀！我以前做业务时见过她，她的确是未婚，但是我听说她后来跳槽走了，不在厉总的公司工作了。敢情厉总是为了她才离婚的？”我猜想戴小丹一定多少知道了厉以东另外两个女人的底细，但不知道她对此的了解程度如何。
  “哼，这个姓马的我也打听了，她现在招东风的东风集团公司上班，没有什么社会背景，厉以东要是跟她登记，母猪都会上树。”戴小丹以马莉的社会关系做了不可能的结论，看来她是了解厉以东的择偶标准的。那么她刚才之所以抛出马莉和冯雅芝两人，是为了引我说出她们与厉以东的关系，也是为了间接了解我与厉以东的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她，那我就不知道是为了谁了。”我不想再扯冯雅芝，戴小丹之所以提冯雅芝，也许因为冯雅芝与厉以东的关系曾经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之故。
  “你真的就知道这么多？”戴小丹有些不相信。
  “我就知道这么多，要说还知道别的什么，我现在才知道你跟厉总有点关系，厉总不会是因为你才跟他老婆离婚吧？”我对戴小丹请君入瓮，看她怎么回应？
  “哼，他老婆？他老婆的名份本来就是我的，是她抢了我的名位，却不好好辅佐厉以东功成名就，像她这样的第三者，人人得以诛之，离了婚，跑国外去，我就找不到她了吗？才替厉以东还两百万元债就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我呸！”戴小丹居然说梁玉蓉是第三者，还这么恨梁玉蓉，简直就是颠倒黑白，真是岂有此理。
  我接口道：“她怎么就成了你们的第三者了？厉以东明明是跟她登记在册的？”
  “那也是我的名份，我怀厉以东的孩子在先，她插足我和厉以东，搞得我威名扫地，她就是个贱女人，跟我装清高，我几次托人警告她，她却当作没听见，以为我不露脸就治不了她，我丢她大嗨臭B，四年下来，厉以东不敢碰她一次，让她空喜一场，空有老婆名份，她哪里知道老娘我的厉害？我要废谁就废谁。”戴小丹一时口无摭拦。
  “哎哟！那戴小姐你厉害了，厉以东四年下来，都不敢碰她一次？不对呀！你又不是天天看着他们夫妻俩，你怎么就知道厉总他四年都没碰过他老婆？”我想厉以东也许还不知道戴小丹手中有李淼的录像之事。
  “我有千里眼呀！”戴小丹嘎嘎一笑，那声音是那么的干冷。
  “千里眼？不可能吧？”我猜想戴小丹通过她姐姐戴小凤和好姐妹周随红对厉以东实施了控制，如果真是这样，那周随红就是戴小丹安插在厉家的内鬼了。
  “怎么就不可能？反正我有千里眼，你爱信不信都由你。”戴小丹煞住了这个让她引以为自豪的话题，我还要追问她废了谁吗？她一定认为她抓住了不止李淼一个官员吧？
  “你说的这事我还真不信了，其实要是厉总当初娶了你，我看他现在至少赚上好几个亿了，哪至于现在这个局面？”我也不能冷了场面。这时我收到李青云的信息，他问我究竟要去哪？戴小丹不按他所想出牌，厉以东的想法是不跟她登记。
  我即时回信：知道了。我想李青云一定也知道我在跟戴小丹说事，所以他没有打我电话，只发信息，厉以东为什么不愿意跟戴小丹登记呢？看来事情有点复杂。
  戴小丹接上了我刚才的话头说：“厉以东的错误的确在于他选错了婚姻对象，你想想，一个拿手术刀的医生，她懂个屁呀！什么都帮不了自己老公，要是我在他身边辅佐他，别的女人一个都甭想乘虚而入，姓马的空有长相，姓冯的空有社会背景，另外那两个女人就知道躲在背后挖厉家的墙角，唆使厉以东跟一些官员勾搭，勾吧，我总有一天让她们都好看。”
  “诶！清官难断家务事，厉总一定有他苦衷，今天你们要谈什么呢？”李青云没跟我说要谈什么，我也能猜出几份了，戴小丹要嫁入这么一个空有名声的豪门，厉以东却拒诸千里之外，这矛盾不可调和的，我能说上什么呢？
  “谈什么？”戴小丹忽然朗声笑道，“到时讲B价呗，我可不管厉以东有什么苦衷。”戴小丹一声粗俗不堪的“讲B价”，让我又想起了梁玉蓉。在戴小丹看来，她怀厉以东的孩子在先，厉以东就该娶她，可厉以东却选择了娶梁玉蓉，戴小丹就是要跟梁玉蓉比B价。
  “讲B价？B价有什么好说的？”我想笑，却笑不起来，忽然明白了李青云今天为什么要请我一个外人参与此次协调了。
  “B价怎么就没什么好说呢？”戴小丹一边开车，一边对我豪言，“我的B替厉以东生了个儿子，那个贱人的B，她软蛋都没下一个，拍拍B就走了，谁的B更值钱？这不明摆着吗？再说了，我的B还替他办过美差，我的B就那么贱吗？厉以东草我B，他一分钱没给我，我不跟他计较，但是那些官员，谁草了我B，他得扶厉以东站起来，当然这是后话，我就不说了。我们一会一边浴足，一边说事，你得给我们谈事作证。”戴小丹一口一个B，我一会要去洗浴中心洗耳朵，不然我以后会失聪的。
  六年前，厉以东什么人不找，居然找了这么一个不入流的戴小丹买保险，还办了她，用了她的B，我也得吸取教训才好。一朝遇人不淑，结果竟是如此，还不知道后面有多少祸事在等着。完了厉以东，我的老东家何其惨也。
  原来戴小丹要在这方鼎阁浴足？这是她预设的战场吗？她变被动为主动，将李青云原来定的地方抛开了，是为了方便她谈事主动吗？
  我先从车上下来，马上停了刚才的录音。稍等着李青云，李青云对我做了一个先进去的手势。他在打电话。戴小丹一瞧，下车后就不走，等着李青云。
  一会三人一起进去，戴小丹说了一个房号，服务员将我们带进去了，是二楼的一个贵宾房，房间内有四张沙发，戴小丹坐到了中间一个，示意李青云也坐了中间的另一个。
  我坐李青云身边的一个沙发时，戴小丹让我坐到她身边的一个沙发去。虽然戴小丹回到了厉以东的身边，可是厉以东却不允许她抛头露面，结婚登记也无从谈起，那么她逼使梁玉蓉与厉以东离婚就毫无意义，这恐怕也是她今天骂梁玉蓉的一个原因。
  “还是你开场吧！”李青云请戴小丹先讲。
  戴小丹转身向着李青云时，我再次摁下录音键。戴小丹清了清嗓门说：“昨天我们谈到了B价，厉以东将那个贱人的B，折价为两百万，我不管他是怎么算出来的，总之你得给我一个凭证，还有，你得告诉我杨宇怎么就舍得两百万买她的B？”
  “这个问题我昨天已经跟你说了，我们只有收款凭证，还有公司转还银行代款利息的凭证。第二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请你不要胡搅蛮缠。如果你真要知道杨宇是怎么想的，那你得找杨宇问。你别以为你才是个宝，别人都只是一根稻草。”李青云隔着戴小丹，他无法对我做眼色之类，我与他之间，只有平时的默契了。
  “我要的是杨家打款的凭证，你们手上的凭证我不信。还有，你刚才这么说，你们以后就别怪我找杨宇核实这事了。”李青云刚才掉进了戴小丹的谈话陷阱了，戴小丹以后找杨宇可就有充足理由了，但是她的目的未必是出于这个。
  “随你吧！说第二个问题。”李青云不以此为重点。
  “吕总，你给作证一下，李青云他无法提供杨家的凭证，他对我找杨家大公子也没有异议，是这样吗？李青云？”
  我知道杨家分两笔付钱，一笔一百万是从杨铭的公司支付的，另外两百万是杨瑛用她私房钱支付的，那么杨瑛的手上肯有付款凭证，李青云这一点怎么就没想到呢？我接口问李青云：“两百万是公司付款？还是个人付款？”
  “是个人付款。”李青云大约还不知道我和马莉都与杨瑛有些关系。
  “那这事容易呀！你怎么就不答应戴小姐呢？我就不明了？你们跟杨家一点沟通渠道都没有吗？其实这事应当马上办。”厉以茜跟杨家的杨锐相爱牵手，虽然遭到了封杀，但是马莉是曾经在杨家的公司工作过的老朋友，弄到这个凭证不难。
  “好，马上办。”李青云问戴小丹，“你还要找杨宇吗？杨宇和梁医生跟你没关系，就不要打搅人家了。”李青云奉劝戴小丹不要这么做。
  “怎么说没关系呢？一个四年都没打动厉以东的B，居然打动了杨宇，我就不明了，想知道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交易，杨宇是当事人，我问他，他说与不说，是他个人的事，跟你们厉家有关系吗？杨宇愿意出两百万买这么一个B，他本人太不寻常了。”
  “你最好不要惹事上身了，别以为人人都是厉以东。”李青云再次警告戴小丹。
  “是啊！戴小姐，据我所知，杨宇在没娶梁医生之前，他几次打广告追她，可见他爱之深，你贸然问他这么一点事，岂不是蔑视他爱之浅了？我看是不合适的。”我反擦戴小丹的皮鞋说，“作为此次谈话的见证人，我觉得你应当修正你对你们女人的价值观，其实一个女人的价值不仅仅在于她有一个B，而在于女人其实是很智慧的，比如戴小姐你，为厉总奋不顾身，这种能量太强大了，我自愧还不如你。”
  “是吗？呵呵。”戴小丹扭头瞧了瞧我，笑着说，“看不出来呢，吕总这么尊重女性，我且给你这个面子，暂时不找杨宇，付款凭证你们什么时候给我？”
  李青云往我这边瞧了瞧，我说：“现在几点了？都五点多了，我觉得吧！一个凭证而己，明天中午之前肯定能弄到的，是吧！李总？”戴小丹为什么要找个付款凭证呢？我猜想她是借此与杨家勾连，另外，也不排除她想知道梁玉蓉离婚后究竟为厉以东承担了多少债务。
  “李青云，你吱个声呀！怕是糊弄我吧？”戴小丹认定李青云拿不出来，在她看来，厉、杨两家是死对头，杨家既然款都付了，怎么可能还愿意给厉家这个？
  “就明天中午吧！你说第二个问题。”李青云应下了戴小丹。
  “我要跟厉以东登记，这事没有商量余地，厉以东不愿意，那就按你们说的梁医生的那个什么价的十倍，一次性付清我的青春损失费，还有我儿子的抚养费，一共两千五百万，我已经备好了银行账号。”戴小丹狮子张大口了，厉以东现在怎么付得起这个钱？厉以东不付她这个钱，就得跟她登记，接着戴小丹得寸进尺，完全控制厉家，但是戴小丹的这个计划肯定冲撞了厉以东的总战略，所以他无法妥协了。
  “登记的事能不能缓一缓？”李青云说，“厉以东现在伤成这样，他怎么跟你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