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她们都下班了，没有别人，你说。”梁玉婷倾过身子，笑着问。
  “呃。”我想了想，犹豫一下说，“杨柳她不是私自住在我的工地仓库那里搞创作吗？让我发现后，死硬不肯搬走。为了一直能住下去，她就讨好我，一直叫我姐夫，你可别误会了，我跟她姐姐杨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梁玉婷已经发现我跟杨瑛约会了，或许知道马莉曾过介绍我们两人的事，我必须先掰清楚这一点，免得梁玉婷真会误了。
  “她就因为要住下去，就讨好你？还叫了你姐夫？哼，黎绍棠啊黎绍棠，你觉得我会信这事吗？我刚才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事呢？原来你跟杨瑛早就暗地里来往了？爱我姐，也只有我姐才会相信，好在她有杨宇这个备胎，不然，她还不得真的一个远走高飞？”梁玉婷听后，果然立马就误会了。
  “我爱你姐是真的，你如果不相信，那你明天将这事告诉你姐好了，她自己会有判断的。我跟你说这事，是让你明天见到杨柳时不要误会人家，免得出丑。”杨柳叫我姐夫，其实是冲我和梁玉蓉的关系才这么叫我的，但这个事，我跟梁玉婷解释得越多，就会越发复杂。
  “她不是在英国读书吗？她什么时候回英国？”梁玉婷转而问我。在她看来，杨柳只是叫我姐夫而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还是我跟杨瑛的关系实质会如何。
  “明、后天吧！画展一结束，她就会回英国了，再怎么叫，也就这么一两天的，走，我们吃饭去。”我拿了车子钥匙，带上门，走到电梯间，张手让梁玉婷挎着。
  “挎什么挎？这里又没有厉家的人，不挎。”梁玉婷对我做了个鬼脸，一会才问：“你一早说你的戏还没结束，要什么时候才结束呀？”
  我“呃”了一声，摁电梯，先进去，说：“在杨家人面前的戏要演，在厉家人面前也要演，这戏恐怕一时半会都不会结束，今晚先演给谁看好呢？”按马莉的“意见”，厉以东是不会相信杨宇和梁玉蓉订婚的事的，除非两人真领证结婚了，不然，他们再怎么样也都是演戏，厉以东是不会信以为真的。
  “你这戏两边都还没结束？”梁玉婷提议说：“要不，咱俩今晚去豪格酒店吃饭好了，好歹那里有厉家的人，不然，咱俩这戏，演给谁看？”
  “好，去豪格酒店。”我一边进电梯，一边问，“你想如何演今晚的戏？”我想跟梁玉婷开个房，试探试探她，但这个事不能由我提出来。
  “我今晚不用演了呀！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要继续演戏，得换女主角了，我今晚是配合你，因为在我这边，我不需要再演这种戏了，你说你还要演下去，你就不怕我姐和杨公子真成了夫妻？到时你可别后悔了。”梁玉婷一定以为，梁玉蓉和杨宇订婚了，厉以东就信以为真了，不然，她是不会停下她所说的戏不演的。
  在这幢写字楼里办公的一些公司员工早就下班了，电梯里没有别的人，我说：“有些事做了百分之九十九也未必成功，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觉得吧！我姐和杨公子已经公开订婚了，两人很难再回头了，除非杨公子原本就不爱我姐，是有意做戏给厉以东看的，但是昨晚，我亲眼所见，他跟我姐开了房了。”梁玉婷认为两人开了房，就代表厉以东信了。
  “那咱俩前几天不也开了房了？可厉以东跟我说别让你给骗了，他不信我和你来真的，也就是说他一样不信你姐和杨公子是来真的，你说我们俩对都演了百分之九十九了，他还不信，他想干什么？你会不知道？”我可不想跟梁玉婷来真的，但我又必须当真的来做。
  “你意思是说我和你的戏，演得还不够逼真？我跟你说呀，我跟你不能来真的，要是来真的，我姐极可能真嫁给杨宇。”梁玉婷极其认真地问，“你决定了吗？”
  “我决定了呀！”我原来想梁玉蓉跟杨宇订婚了，也就行了，可问题是厉以东不信，根本不当回事，警告我说别让梁玉婷给玩弄了，还借马莉之口说他与梁玉蓉当初离婚并没有分给她债务。但是在我看来，厉以东表面上是不分给梁玉蓉债务，不然，他怎么离得了梁玉蓉？可他背地里如何做，恐怕得看梁玉蓉真与杨宇是否结婚了才能知道。
  “你真决定了？真的假的？”梁玉婷再次问我。
  “是真的。”梁玉蓉先嫁杨宇，必须先搞清楚厉以东是否借梁玉蓉设套，以后，她再离婚嫁给我，这个过程也许很艰巨的，但是我不这么做，我家里不放心，梁启松也不愿意，不然，他让梁玉婷跟我演什么戏呢？根本就用不着，他直接支持我娶梁玉蓉，然后看着我这些年的努力因为厉以东而归零了，甚至因此背上巨额债务。
  “那我姐岂不是要真与杨公子结婚生子了？哎呀！”梁玉婷忽然叫了一声，“黎绍棠啊黎绍棠，你是不是瞧上别的女人了？比如杨瑛或者马莉姐？”
  “我没有呀！我爱的是你姐。”我不得不做这样的表达。
  “那你跟我姐那个什么了吗？”梁玉婷一问，竟红了脸，这事对她也许是很重要的。
  “呃，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们才刚刚开始，你爸就发出了警告，我家里也不是很乐意这事，不然，我和你姐会南辕北辙，绕这么一个大弯？”我不敢承认自己睡了梁玉蓉了，一旦承认，梁玉婷肯定会对我咆哮的。
  出了电梯，上了我车子，我们一起去豪格酒店吃饭。
  在车上，梁玉婷问：“要是我姐真跟杨公子结婚了，你真要等着她跟杨公子离了再娶她吗？”这是我跟梁启松之间的“默契”，我没想到梁启松会跟梁玉婷说了。
  “都这么多年了，我肯定要等着她的。”我不等着梁玉蓉就是背叛。
  “但是，要是她和杨公子到时离不了，你怎么办？还要等着她吗？”
  “离不了？不可能吧？”在我看来，只要梁玉蓉是真爱我，她不可能不跟杨宇离了再嫁，反正她跟厉以东离了，我都没嫌她什么，她再离又有什么？更何况，她的第一次给了我。
  “哼，你这算盘和我爸一样，打得也够精了，我真为你姐担心。”
  “你担心什么？怕她回不了头？真成了杨家媳妇？”我又何曾不担心这事？
  “难道你就不担心？你说你爱我姐，却不愿意为她承担这个风险。跟人家杨公子相比，你在我姐心里，你输了，你知道吗？你还爱她？有这个必要吗？”梁玉婷言外之意是希望我现在就转向爱她，不必等着梁玉蓉离了再嫁给我了。
  “你姐和杨宇现在不是还没结婚吗？”我笑了一声说，“所以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之间的戏还得演下去。甚至，我和你姐还得有些往来才好，不然，她未必会嫁给杨宇的。”
  “那你今晚去我家过夜好了，怕就怕我姐她今晚不回家了。”梁玉婷提出建议。
  “吃了饭再说吧！”去梁玉婷家过夜，那我还不得住客房想着梁玉蓉跟杨宇之间的事。
  诶！到了豪格酒店，梁玉婷找了熟知我们之间关系的酒店经理要优惠，还破费在客房部开了一间房，做出了一个晚间和我在酒店过夜的态势。
  吃了饭，梁玉婷问我是否愿意回她家里过夜？我问：“是住客房吗？”
  “废话，当然是住客房了，难道你想跟我睡一间房？我房间只有一张床。再说了，你必须住客房，不然，我爸还不得以为我们假戏真做了？”
  “呃，今晚这事，我抓阉算了，抓到哪里睡哪里，反正是演戏。”我写了两张纸片，揉了揉，一掷，梁玉婷抢过去一瞧，纸团上写着“住酒店。”
  梁玉婷一笑问：“今晚如你所愿了吧？”
  “我无所谓呀！只是在厉家人眼皮子底下，这事也许弄巧在拙了，她们未必相信是真。”
  “信不信由她们，反正开房时，我看到有人跟周随红说了，走，去客房。”梁玉婷说完挎着我的手，和我亲亲密密地去了房间。
  走进客房，我有些傻眼，因为刚才开房时我明明听到梁玉婷是要开双人房的，但是进了房间，却是单人豪华房，只有一张大床。一会两人不分开睡的话，两人就得睡一张床上了。
  梁玉婷这是有意为之，与我成了好事呢？还是做给厉家人看的？梁玉婷进浴室查看时，我看了一下房间内的宽度，我发现床垫挪开够不着另外架床的位置。今晚只能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了，梁玉婷一会洗澡仍然喷着前几天用过的香水的话，我晚上八成难以自控。
  “这么早就上床，是不是早了点？”梁玉婷自浴室出来问。
  “咱俩不是热恋吗？不早点上床，说不过去呀！”我笑了一声。
  “虽然是一张床，你晚上不许乱来哟！”梁玉婷还在警告我，“谁先洗澡？”
  “当然是你了，我看一会电视。”我忽然正色说，“你别喷那个什么香水了，知道吗？”
  “哎呀！你提醒得好，我今晚不喷那个香水了。”梁玉婷当着我的面，解下了外套和上衣，拿了一套紧身衣进浴室，不一会就响起了哗哗的水声。我这才想起，她进浴室洗澡时，并没有关上浴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