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侧面，斜着身子，从玻璃隔断的缝隙看过去，李倩坐的位置和我背靠背，而对面那男子，就是姓苗的主任了。
  这人真不好判断年龄，他的整个人，可以用一个“圆”字来概括，圆圆的头，圆圆的脸，圆圆的身躯，个子看起来不高，头上的头发很长，还如女生一样扎了个向后的发髻，络腮胡子，一对小眼看起人来滴溜溜地转动。
  这人不仅矮、丑，而且一眼看上去就觉得特别狡猾。但此时，他的目光中却充满傲慢，而且在李倩性感的穿着面前，大胆地注视李倩的身子，特别是此时的目光，盯着李倩的性感的酥*胸，还前倾着身子，似乎想看到里面那点小小的突起。
  李倩整个人特别紧张，双手紧紧放在腹部，不敢正眼看姓苗的男子。
  能把李倩镇住的真是难得，可我没想到的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特别丑的人。
  我沉住气，听着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姓苗的淡淡地说，“李倩，本来我以为你绝对没问题的，可今天来了几个美女，组团过来的啊，大学生，某大学传媒学院过来的，全是一米七以上的个头，那个漂亮啊，当时几个老总眼都直了，又嫩又有学历，这种妹子，是难得的主播材料啊，那气质就比一般女性高出好多，所以，对你的信心，我真是少了许多。”
  李倩抬起头，虽然特别失望，可也尽量控制着，“苗主任，你的意思是我可能过不了对不对，如果那样的话，那就算了吧。”
  苗主任轻笑一声，打了个哈哈，“李倩啊，要是你真不行，我找你干吗，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现在入平台不难，可要火难，要火就得我们做推荐啊，给你不是说过吗？我就是负责推荐安排的总监，我们面试把来的人分了一二三等，你必须面试成绩达到一等，懂吗。”
  李倩脸上这才露出笑来，“苗主任，你的意思是，只要进入一等，以后推荐就很多对不对。”
  苗主任嘿嘿一笑，“那是当然啊，李倩，只要你听我的，绝对保证你火起来，以后，你就躺在床上数钱吧。”
  李倩妩媚地给苗主任抛了个媚眼，轻轻说，“苗主任，那可多谢了，我要是红了，少不了好好感谢你的。”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不过李倩，你自己得努力才行，而且，你得听我的，包括以后直播的话题、跳的舞这些，我都会亲自教你的……”
  两人越谈越欢，我渐渐失去了兴趣，让服务员拿了一个小瓶白酒，一个人喝着酒吃饭。
  隔壁的嬉笑声不时传来，这个姓苗的挺会逗女人的，不时给李倩讲几句今天面试过程出现的一些事情，把李倩的兴趣和好奇心勾得越来越旺。
  两人喝了一瓶红酒，李倩喝了酒，其实根本没醉，但脸上有些微红，估计是被这姓苗的逗成这个样子的。
  一瓶酒喝干，我看两人在说吃点饭了，就让服务生过来，说我要买单。
  此时，那苗主任就让李倩做几个运作，说要看看李倩表演的能力，李倩就摆了几个Pose，做了几个运作和表情，没想到，刚才还谈笑风生的苗主任不住地摇头。
  我想苗主任可能会进行最关键的指导了，可我再看也没多少意义，就买单走了。
  刚出门不久，李倩打电话给我，她的口气中充满焦急，而且是压低了声音，“梁田，你在酒店吗？”
  “怎么啦？”
  “梁田，帮我个忙好不，你出去玩两个小时，我看看哈，晚上十一点，十一点之前你别回来。”
  “什么事啊，我一个人在外干啥啊。”
  “你可以看电影喝茶，泡酒吧、泡妞，啥都行，快点出酒店。”她急得说话有点慌张。
  “到底怎么啦？”我感觉不对劲，而且觉得肯定与姓苗的有关。
  “梁田，我说实话吧，我听苗主任一说，才知道我之前把面试想得太简单了，这不，我打算请苗主任亲自给我讲讲，我…我刚才花了七佰多块钱呢，要是再单独写房间，又得上仟块，你做做好事，把房间让我用用。”
  “我在房间不正好吗，也可以指导一下你。”
  “别，梁田，你说你在那里，苗主任可能指导我吗，还不被你吓跑。梁田，帮帮忙，赶快离开，我们十分钟之后到，你要是坏了我好事，哼…大哥，求求你，求求你。”
  我说行啦，别这个低声下气的样子，我让你给就行啦，我去喝茶，花钱回来你给报账就行。
  “好，没问题，我的好哥哥，么么哒……”一听我同意，她欢快地在电话里给我来了个飞吻。
  到了酒店，我上了三楼，三楼左边是一家咖啡厅，右边是茶座，我找了一个可以通过旋转楼梯看到一楼接待大厅的位置。
  果然才七八分钟，李倩和姓苗的就快步进了酒楼，那苗主任和李倩走一起，感觉还没穿着高跟鞋的李倩高，两人走一起，如果说是情侣的话，谁都会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或者说好白菜被猪拱了。
  两人快步上了电梯，苗主任上电梯之前，目光轻扫外面，对着不远外的摄像头给了一个奇怪的笑容，我看不太清楚，只觉得有点诡异。
  但我知道，姓苗的这种所谓搞艺术的，虽然是直播这种所谓的艺术吧，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样，我记得读书时的男美术老师也爱留着长长的头发，不修边幅，感觉特别邋遢，却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和这个苗主任真是差不多。
  茶座提供报纸，我拿了一叠报纸，点燃一支烟，边看着报纸边吸烟，一支还没吸完，我的电话就震动了，我拿出一看，是贺文才打给我的。
  接通，他在电话里对我说：梁总，欣月厂那边的数据拿到了。
  “是吗？你们是怎么拿到的？”我特别诧异，上次我问了陈娟，她对我不放心，可现在为什么会给我们数据呢。
  贺文才说，是权总给我的，具体情况我不好问。
  我说那你立即把数据发给我，特别是规格型号，我要最准确的数据。
  贺文才说都是才出来的数据，已发到我邮箱了，不过是工业数据，得用专业分析软件才能查看，他问我电脑上有没有软件。
  我的电脑上当然有，可手机上是没有啊。
  挂断电话，我特别着急，也没管刚才答应李倩十一点之后才回房间的话，直接买单走进电梯。
  上了十楼，我走到门口，想了好久，敲门怕影响李倩，这可是她的大事，不敲门心里特别着急。
  我附在门口听了听，里面竟然没什么声音，情况不对啊，难道两个人没在房间。
  我掏出房卡，轻轻刷开，推了一点缝，发现客厅果然没人，慢慢进门，我发现声音从李倩的卧室发出来，而她的门只有一道缝。
  我一看，刚好可以悄悄回到我房间，赶紧把门关上，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我住的房间门口，轻轻打开卧室门，进门后立即关上。
  打开电脑，把贺文才发的数据打开，我依次看了一遍，发现欣月厂库存的产品中，福达公司定制的存货竟然有十多万件，这可是一百万元以上的交易额啊，难怪欣月厂举步维艰，这些原来的老关系把定单撕毁了，欣月的产品岂不只能堆在库房里。
  三加公司的定制存货也有接近二十万件，这两家公司，占了整个库存的一多半。如此大批的存货，如果不能用了，从设计到生产的整个成本完全费了，其损失就是几佰万。
  还有一家公司的存货也多，达五万多件，但标注的原因是那家公司的产品的确是已淘汰了，更可笑的原因是淘汰的原因是欣月厂当时没按时交货。这一点，贺文才还单独注明，听传言，是当时苏博插手要车间为另外一家生产充电器的企业做包装盒，加了塞，所以推迟了这家企业的生产时间，导致没按时交货。
  当时欣月厂的效益很不错，所以以为自已是老大，可是，现在这家企业还在和欣月打官司，要求欣月赔偿损失。原因是因为欣月厂未及时交货，导致产品推销过程延缓，使产品没有占领市场，别的同类产品迅速超过他们占领了市场。
  我也没心思相传欣月厂的具体问题，而是考虑我们与欣月厂的合同方案，我编了一个简单的短信发给贺文才，把几个具体的数据和时点发过去，让他们按要求和欣月厂签合同。
  关了电脑，打算还是出去，这样窝在房间不敢出声实在难受，而且李倩要是发现我在房间里，肯定会和我吵架的。
  我轻轻将门开了个缝，发现对面的房间门开得更大了，我吓了一跳，不敢轻易往外走了。
  “…苗主任…这…这样不好吧？”
  我一听这话，立即看过去，倒是看得见一些，只听苗主任说：李倩，现在直播中有一种叫制服诱惑你知道吗，都市白领是很多男子YY的对象，如果让你穿职业装扮，你就得和现在这个样子差不多……
  职业装，我心一动，难道李倩竟然当着苗主任的面换衣服，我悄悄多推开一点门，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