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雪立即用力摇头，“不，不，杨总，苏博不是我男朋友，我今天和他已说清楚了，从来都不是。”
  杨娜真是有点诧异，“不会吧，他不是说过吗？”
  “杨总，那是他一厢情愿，有时在人多的时候，我不好拂了他面子，所以没说清楚，这事怪我，不过今天我对他说清楚了，我们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杨娜不由看我一眼，那眼光，似乎是说罗雪把心放我身上呢，下午在宾馆门口罗雪扑进我怀里哭的情形她是看到了。这个咋办？
  我立即将脸转向一边，装着不知道。
  杨娜说，罗雪，也就是说，今天你和苏博闹矛盾了，你很气愤他不保护你。
  罗雪意识到，必须把事情说清楚，“杨总，不是，他今天保护我我很感动，可他因此希望和我发生进一步的关系，想要我成为他女朋友，我没同意。”
  “罗雪，我这个人有话喜欢直说，苏博这个人做企业管理是不行的，但混官场可能真是把好手，现在是他姑姑一心想培养他做企业管理，所以我才有刚才那些话，但无论在哪方面，他的条件都是相当不错的，如果他真心对你的话，我觉得你应该满足了啊，你为什么不同意呢？”
  “杨总，可我自问自己，我是不是喜欢他，我没有那种冲动和感觉。我这个人很现实，他一时冲动和我在一起，可他的父母、包括他姑姑，肯定会坚决反对，我就算感恩，也不会反而毁了他的前程……”
  杨娜点点头，“这样啊，你想得的确全面，那你，对以后是如何打算的？”
  “没有啥打算，努力奋斗，多挣钱，供我弟弟读大学，大学毕业找个好工作，然后找个好女孩子结婚，让他早日找个老婆给我妈生个儿子。”
  我不满的插话，“那是你弟弟的生活，不是你的生活。”
  “我呢，要像杨总你一样，不依靠任何人，自立自强，至于婚姻的事嘛，大不了一辈子不再结婚。”她红着脸，看了看杨娜，又看看我。
  杨娜轻轻笑了，“我才不呢，我要工作，还得好好玩，还得找个喜欢的男朋友玩。反正吧，要玩个够，当然，先得好好工作，事业是前提，一切阻挡我事业的事情，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放手，除非，除非，真会出现让我无法放弃的东西，那个时候，我也无所谓，随性随心。”
  两人这些话，说来说去，好像都能与我有点关联，两人的眼神，也故意会时不时看我一眼，我可不愿意加入两人的议论之中，干脆埋头吃东西喝酒。
  罗雪端起一杯茶，站起来，对着杨娜说，“杨总，对不起，我没把事情办好。”
  杨娜一楞，别看她大大咧咧，可也知道，罗雪此时的状态，那是很敬重她的意思，是真心在道歉，“罗雪，快坐下，坐下，我刚才不是说过吗，这事与你关系不大，虽然作为我们部门，是会受到批评，可对我个人呢，或许还有好处……所以，你不必想多了。”
  饭吃到晚上八点过，看看时间快到胡姐说的按摩时间了，不由暗暗关键起来，晚上如何才能摆脱这两人啊。
  杨娜擦了擦嘴，问，“梁田，接下来我们找个地方玩吧。”
  我说这样吧，你们俩去看电影，我呢，就独自一人逛逛深圳的夜景。
  杨娜一听，满脸不高兴，“你…你一个男人，把两个美女扔一边，还说让我们去看电影，你好意思吗？”
  “杨总，我这人看电影就会睡觉，而且要打呼噜，我怕影响你们对不对，这样吧，电影快结束的时候，我亲自在外面接你们，该行了吧。”
  “切，罗雪，他真是这个样子？”
  罗雪脸一红，“应该，应该是这样的吧。”罗雪为我圆了个谎。
  杨娜拿起手机，划了半天屏，突然睁大了眼睛，“罗雪，我们去听音乐会。”
  可就在此时，杨娜的电话就过来了，她一看，满脸不高兴，可好像有点害怕，电话挂断后，她说，“马上回宾馆。”
  到了宾馆，杨娜的神情明显不爽，我也没问，直接到了房间。
  罗雪烧好水，给我倒了一杯，又给杨娜倒上白开水，杨娜说，“等会苏博要过来，他是向总经理汇报进展了，哼，估计，他给自己找了个退路。”
  十多分钟之后，苏博果然就过来了，他一脸阴沉，看了看我，目光就是一阵狠狠的敌视。
  他是什么货色我已完全清楚，他骗罗雪、坑苏然我都清楚，所以我懒得理他，只是注意和罗雪保持距离就行了。
  杨娜也没给他好脸色，罗雪也不理他，他颇为尴尬，对杨娜说，“杨总，打开电脑吧，总经理有最新指示。”
  杨娜拿出笔记本，调整好摄像头，然后和苏博坐在视频摄像头能看到的位置，进行视频连线，那边，是苏然和她的助手。
  她的脸色很严峻，好像特别气愤，尽量平息自己的愤怒，这个样子，我估计是苏博报告任务完不成，或者暗中说了杨娜的坏话，为他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只是不清楚，他是如何坑他姑姑的。
  “杨娜，汇报一下今天收款的进展吧。”
  杨娜已做了准备，“苏总，三加公司的收款我找了尚义昌，尚义昌不答应，上行我面见了三加公司董事长，总经理，对方董事会正在研究。至于福达公司的情况，请苏博说说吧……”
  苏博一脸为难，“苏总，我今天的情况，已向你汇报过了。”
  苏然毫无征兆就发怒了，“你看看你们，两个副总经理亲自出马，竟然边一点进展也不有，竟然连几百万的资金都收不回，要你们有何用？”
  她喝了一口水，重重将水杯放在桌子上，吐了一口气，“苏博、杨娜，你们是不是还没觉得问题有多严重？杨娜，你学金融的，知道资金链断裂是多么可怕吗？要是半年报不好，要是评估不合格，公司会破产，知道吗？”
  杨娜平静地回答，“苏总，我会努力争取的。”
  “哼，争取，气死我了，杨娜，你把尚义昌得罪了吧，苏博，没想到，你说的有十足把握的冯吉也没搞定，不知道你们俩个是干什么的。我警告你们，马上想办法，我说过，一仟万这周必须回笼，不然，杨娜，这是你的责任，到时，自己引咎辞职。”
  苏博说，“苏总，刚才我又和福达公司的老总沟通了，讲了一大堆好话，对方说，如果能优惠百分之三十，他们会尽力安排的。”
  “苏博，我刚才不是说过吗，这个冯吉真是疯了，这是要我亏本卖出去吗，他这是故意落井下石，决不答应。你要好好分析原因，几分钟之前，我专门打电话问过冯吉，他说有个和你一起去的女人，叫啥来着，是罗雪吧，对他极是无礼，我估计是这个原因。现在，你让罗雪立即去向冯总赔礼道歉，尽力挽回，你告诉她，如果她不愿意，就滚蛋，开除公司。”
  “不，不，姑姑，不行，罗雪是我同学，冯吉今天出言不逊，所以她才那样的，姑姑，这事，与罗雪没关。”
  苏然诧异地看着苏博，目光注视了苏博好一会，“苏博，你什么意思，上次要调动，要升职，你也是你为这个罗雪要这要那，她难道连点报恩之情都没有，这样的女人还值得你为她说话吗，苏博，我给你说，你不要犯傻，这件事关系到姑姑十多年创下的大业，要是收不回，你姑姑就完了，所以，你要是不给我办好了，下周你就回四川去，我这里，不要你了。”
  “姑姑……”
  “叫我总经理，工作上，我不是你姑姑。”苏然余怒未消，手狠狠拍在桌上。
  此时，我看到罗雪已是泪流满面。
  杨娜的脸也很难看，她，拉了拉罗雪，摇摇头。让罗雪别管。可罗雪急了，突然，罗雪从外围站过来，坐在杨娜身边，那边的苏然，一下子就看到罗雪了，脸上略显尴尬。
  她见过罗雪，但此时，她的尴尬之情突然变成愤怒，“罗雪，我给你的已经很多了，我以为，你可以为公司，为苏博的工作带来一些起色，可你自己想想，你给公司做了什么贡献，哪怕一点点，你说说，有吗？”
  罗雪平静了，她说，“苏总，谢谢你和苏博对我的关心，现在，当着你的面，我辞职。”
  说罢，罗雪起身离开，苏博一把抓住罗雪，“小雪，你…你怎么这样，你太幼稚了，总经理批评，还不是为了推动工作吗？”
  “放开，苏博，这是我的决定。”
  我不敢对罗雪说得太多，但是，我实在不愿意罗雪失去现在这样的职位和工作。
  她虽然优秀，可她的文凭低，一直在生产线上工作，又没有做其他工作的经验，如果没了这份工作，她的人生又得从最低层做，出头之日哪天才有，任何人都不知道。
  如果不想这样再熬一次，就只能靠美色，靠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