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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磨刀      更新:2022-11-14 11:27
  “按中国的风俗,还是我请你吧,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哈尔森说:“晚上,我请你到我家吃中国餐,我未婚妻亲自下厨,做给你吃,她会做很多中国菜,很好吃的……”
  其实,哈尔森在王炎那里吃到的中国菜基本就是西红柿炒鸡蛋,别的王炎都不会做,平时都是张妈妈做的。
  “谢谢——”克里斯曼很高兴:“哈尔森,我真的很羡慕你,你真的和中国有不解之缘……”
  “我这就给我未婚妻打电话,提前安排……”哈尔森得意地说:“在中国,男人地位很高的,我是老爷们,我未婚妻私下还说我是当家的……”
  哈尔森边说边给王炎打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随后,电话关机。
  哈尔森有些奇怪,正要再拨,却又电话打进来,员工打来的:“不好了,刚才梅董事长被警1察带走了,不知什么原因,车号是……”
  哈尔森陡然变了脸色,混蛋警1察,王炎又没有什么犯法的事情,怎么能随便抓人,一定是因为张伟和陈瑶的事情……这个国家太没有法制了,胡闹!
  “怎么了?”克林斯问哈尔森。
  “哦……没什么,我公司里有点事情,我回去先处理一下,那协议草案你先拟好,回头我过来签字。”哈尔森不想让克里斯曼知道警1察乱抓人的事情,毕竟这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自己闹归闹,不能让外国人对咱中国说三道四。哈尔森已经不知不觉把自己当成了中国人。
  “好的,那我这就开始草拟协议……”
  “一会见!”哈尔森告别克林斯,急匆匆出了南苑大酒店。
  出来上车后,哈尔森思忖片刻,直接开车奔兴州市政府而去。
  进了市政府大楼,哈尔森直接去了梁市长办公室。他以前在那合资公司做总裁的时候,梁市长去公司视察过几次,彼此熟悉,他也来过梁市长办公室几次。
  王炎被警1察强行按进车里,嘴里不停抗议:“你们要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坐在后面的一名警1察摸出手铐,“咔嚓”给王炎戴上,顺手重重打了王炎一个耳刮子:“妈的,闭嘴,到了局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王炎的半边脸立时肿了,嘴角顿时就流出血来。
  这时,王炎的手机响了,王炎废力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看是哈尔森的,刚要接,被那警1察一把抢过去,关掉手机,装进自己的口袋:“电话没收,交代完问题,再还给你!”
  王炎生平第一次戴手铐,被打懵了,也被吓懵了,脑子里晕乎乎的,琢磨着这事可能和张伟有关。
  警车直接开进了一个院子,却不是公0安局,门口挂着两块牌子,一块是治安科,一块是治安大队,原来这里是兴州市公0安局下属某分局的治安大队,两块牌子,一个机构。
  王炎下车,被警1察带进了一楼一间带铁笼子的屋子,里面东西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地面污浊,布满斑斑血迹。
  把王炎带进去,两名警1察做在椅子上,让王炎站在对面,然后其中一名警1察大喝一声:“蹲下!”
  王炎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蹲下来。
  然后王炎问警1察:“我犯了什么法,你们凭什么抓我进来?”
  “这个问题我正好问你,你倒问起我来了,”一名警1察边打开本子,拿起笔,边问王炎:“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请你来吗?”
  “不知道,我这不是问你们吗?”
  另一名警1察站起来,走过去,冲王炎就是狠狠一脚,王炎被踹到墙角,半天没喘过气来,xiong口一阵剧痛。
  “你们凭什么打人!警1察就可以随便打人吗?法西斯!”王炎缓过气来,愤怒地喊叫怒骂着。
  “老子踹你一脚是轻的,老子是警1察,当然可以随便打人,进了这里,你还嘴硬,看来我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服……”警1察说着,掏出电警棍:“我让你在地上打滚玩……”
  王炎吓得面容失色,畏缩在墙角浑身发抖。
  “先别忙,办正事要紧,”做笔录的那警1察制止住打王炎的那人,继续问王炎:“张伟是你哥,是不是?”
  “是!”王炎回答。
  “好,回答地很痛快,早这样,还用挨揍吗?”那警1察继续问王炎:“张伟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王炎干脆利索地回答。
  “不知道?臭婊1子,我看你是又想挨揍了……”站在王炎旁边的警1察拿出电警棍对准王炎的肩膀就按了下去:“溅货,试试老子的火力……”
  “啊——”王炎大声惨叫,在地上来回打滚。
  那警1察毫不心软,继续用电警棍在王炎身上乱戳,好几次不怀好意地戳在王炎的xiong部和大腿根部。
  电了几次之后,王炎几乎奄奄一息,浑身无力,大脑麻木,在地上不停抽搐。
  “好了,我看你现在该老实交代了吧,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的提问,就不会受皮肉之苦,进了这里,不要给我们将什么民主法治,不要讲什么公0安六条不准刑讯逼供,在这里,老子说了算,我们是国家机器,就是专门惩罚你们这些人渣的,”那警1察又拿起笔:“你老实说,我好好记,记完了,就没你事了,不说,呆会把你剥光了衣服放电……”
  “你们……你们胡作非为,刑讯逼供,你们……法西斯……”王炎声音很低地骂道。
  “马尔戈壁,你还不服气,”那警1察一脚踩在王炎的脸上,一用力:“信不信老子踩扁你,把你衣服扒下来……”
  王炎的脸上身上都是泥土和血污,鼻孔里的血一个劲往外流。
  做笔录的警1察又摆摆手:“别边弄,先交代问题啊,得先完成队长交代的任务……”
  “我问你,张伟在哪里?”
  “不知道!”王炎倔强地说。
  “妈的,真犟啊,”那站在王炎身边的警1察拿起电警棍,对准王炎的xiong部狠狠按了下去。
  “啊——”王炎凄厉地大叫一声,身体猛地抽搐,晕了过去。
  “妈的,这婊1子真犟,就是不说,”那打王炎的警1察边说边提起墙角的一桶污水,对着王炎身上头上浇了下去:“再不说,扒了她衣服,看看这婊1子下面什么样……呆会我用电警棍戳她下面……”
  “等会啊,老兄,你得先让我记完吧,记录完,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科长还等着审讯结果啊……”做记录的警1察一摊记录本:“我这还没正式开始记呢?”
  “那好吧,等她醒过来你问吧,我估计也打服了……”
  一会,王炎苏醒过来,身体还在不停抽搐,身上的污水和血迹混合在一起,身上发出难闻的气味。
  “小妹妹,别对抗,这里是人民专政的地方,对抗,只会吃亏,”笔录警1察语气缓和了一些:“好汉不吃眼前亏,唉……这么美丽的小姑娘,成了这个样子,可惜……好了,我正式开始记录,你正儿八经回答我……”
  王炎不说话,用仇恨地目光看着他们。
  “姓名,说,你叫什么名字?”
  “王炎!”
  “什么?你叫王炎?”两名警1察都很意外:“你不是张伟的妹妹吗?”
  “是!”王炎脑子一阵剧疼,无力地回答。
  “你小名叫丫丫?”
  “不叫丫丫,我小名叫炎炎……”
  “你不叫丫丫,那你怎么是张伟的妹妹?张伟在这里只有一个妹妹,你到底是谁?”两个警1察有些摸不到头绪。
  “我不是丫丫,我是张伟的妹妹……我知道张伟在哪里……”王炎艰难地说。
  “啊——太好了,你终于松口了,”笔录警1察松了口气:“你是不是丫丫无关紧要,只要你是张伟的妹妹就行,告诉我,张伟在哪里……”
  “我知道张伟在哪里……但是,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你们……休想从我嘴里知道我哥的下落……”王炎语气坚定而果断,虽然很微弱。
  “张伟是在逃犯,你知情不报,就是包庇犯……”笔录警1察火了,把笔一摔:“臭婊1子,别说我没告诉你,你这可是自讨苦吃……”
  话音未落,旁边的那警1察一脚踩在王炎的小腹上,一手抓住王炎的xiong口衣领,就要撕开王炎的衣服……
  就在这是,审讯室的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一群人出现在门口,梁市长怒气冲冲站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哈尔森和市公0安局局长,再后面,是区公0安局局长和治安科长……
  两名警1察一愣,见到这么多领导,忙放开王炎,转身站好,脸上瞬间换了一副卑恭的笑脸。
  哈尔森一见王炎的样子,忙跑过去抱起王炎,眼泪刷就下来,愤怒地指着两名警1察:“你们——你们太残忍了,你们没有人性!”
  梁市长忙安排旁边的人把王炎抬上车送医院,安排秘书随同哈尔森一同去医院。然后,梁市长用厌恶地眼神看了看两名正浑身发抖的警1察,接着把眼光转移到市公0安局局长身上。
  市公0安局局长忙冲梁市长微微点了下头,转向区公0安局局长等人:“混蛋,谁给你们权力乱抓人的?谁让你们刑讯逼供的?你们抓的是德国友人哈尔森先生的未婚妻,是自强外贸公司的董事长,你们这是要造成国际影响的,知道不知道,这是重大涉外事件,你们简直是乱弹琴……”
  两名警1察唯唯诺诺地:“是……是科长……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具体原因……就是抓了她问一个人的下落……”
  区公0安分局局长一声怒吼,看着治安科长:“谁让你干的?谁给你权力干的?谁指使你干的?”
  治安科长的脸刷地白了,两名警1察更是胆战心惊。
  “滥用职权,刑讯逼供,流1氓无耻,没有人性,胡作非为……”梁市长大喝一声,一指那铁笼子:“你们,给我进去!”
  跟在市公0安局局长旁边的两名警1察一听市长发话,不待局长指示,主动出击,上来就把那两名警1察踹倒在地,“咔嚓——”一副手铐一人一手,铐在一起,“哗啦——”就推进了铁笼子。
  梁市长看着治安科长:“还有你——”
  两名警1察急于在市长面前表现,一听市长这话,上来又是一个扫堂腿,将科长放到,反扭胳膊,戴上手铐,推进铁笼子。
  市、区局长这会都没有说话,虽然都知道市长这么做事不符合程序,违法的,但是,在法制不健全的今天,到处都是人制,不合法的事情太多了,见怪不怪。何况市长这会正在暴怒中。
  治安科长在笼子里大叫冤枉:“冤枉啊,领导,我这么做也是领导安排的……”
  梁市长一听,扭头看着两位局长。
  两人都摇头:“我们确实不知道此事。”
  “查——彻底给我查,这就给我查——一定要查出个来龙去脉,彻底查清,到底是谁指使的,查完,直接给我汇报,我直接要结果,限24小时内给我查清!不管涉及到谁,不管多硬的后台,都要查——”梁市长怒不可遏地对着区分局局长说,又看看市局局长。
  “是,马上就查!”两人诺诺答应,连连点头。
  “一定要追究所有有关人员的责任,从重从快,严肃处理!”梁市长转身往外就走,对两位局长说:“你们,跟我到医院去——”
  市局局长随着梁市长往外走,临出门前,看了看笼子里的三名警1察,撂下一句话:“不争气的东西……”
  区分局局长跟在市局局长后面,也回头说了一句:“这回作大了,起码这身皮我看你们不用穿了……”
  市局局长回头看了一眼区分局局长:“你也有责任,回头给我写份检查……”
  梁市长没有回头,但话是说给市局局长听的:“我建议你们全市公0安系统要以此事为教训,深刻自查自纠,加强自身作风建设,对公0安队伍里的败类警1察,坚决要清除出去……”
  去医院的路上,市局局长当着梁市长的面,亲自安排一名市局副局长,协同市局治安支队队长去审讯三名警1察。
  梁市长听了,怒气渐渐小了些,然后又看着区分局局长:“你怎么带的队伍,你这个局长,还想不想干了?”
  区分局局长额头上的汗哗哗往下淌,也不敢擦,低着头:“梁市长,我错了,我知错,我一定改正错误,这事我事先真的不知道……”
  市局局长说:“回头,你也去配合调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一定要贯彻好梁市长的指示,彻底查清楚……”
  梁市长口气冷峻,语气低沉:“包括查清这科长的后台,查清这事是谁人指使,背后都有那些背景……结果直接报给我,我直接督办……你们这事闹大了,这是重大涉外事件,传出去,要极大影响我们兴州市在国际上的形象,败坏我国公0安队伍的形象,破坏全市招商引资、对外开放的大局……”
  分局局长的脑袋像鸡啄米,不停点着,偶尔偷着擦一把汗。
  市局局长的额头也冒出了一层冷汗。
  到了医院,秘书正在门口等候,边引导他们到病房边简单说了下检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