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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磨刀 更新:2022-11-14 11:27
我对黄莺说:“黄姐,我会转达你的意思的!”
黄莺说:“谢谢你,江主任!我知道柳月是一个大度而高尚的人,比我强了不止百倍,虽然我自己觉得很自卑渺小,但是,我还是希望柳月不要恨我,希望能将我做朋友来看……”
我笑了笑,没做声,两眼看着外面秋日的斜阳,西边的天空正在逐渐红起来,彩霞满天。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黄莺:“黄姐,你的这个决定,你表姐梅玲知道吗?”
黄莺的脸一下子沉下来:“不要提她,都是她的馊主意,我现在想想,这种行为真叫人不齿,我那时也是疯了,晕了,竟然就听了她的,没有她,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她害了我,我现在终于明白过来……其实,也不能说她害了我,都是我自己害了自己,我自己把握不住自己,我昏了头,怪谁呢!怪我自己!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的生活,不需要告诉她!”
黄莺脸上带着极度的厌恶和自责,我知道,那厌恶是对梅玲的。
我说:“你终于想明白了,你要是早明白这个道理,还会至于有今天吗?”
黄莺深深地点点头:“嗯……我终于知道了,终于明白了,可是,一切都晚了……虽然杨哥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想,我还是要亲口告诉他,我要当面向他道歉……”
我说:“哦……黄姐,你明白了就好,其实,你还年轻,一切都不太晚,我还是要祝福你能有真正幸福的爱情,有真正幸福的生活……”
黄莺感激地看着我:“谢谢你!”
我说:“以后,你怎么打算?”
黄莺凄然一笑:“以后…….以后…….我不知道,我不敢想,我不想去想……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经历了这个事情,我不愿意再去想自己的以后了,随波逐流吧,过一天算一天……有些伤痕,划在手上,愈合后就成了往事;有些伤痕,划在心上,哪怕划得很轻,也会留驻于心。有些人,近在咫尺,却是一生无缘。生命中,似乎总有一种承受不住的痛。有些作为和罪孽,注定了要背负一辈子。生命中,总有一些精美的情感在我身边跌碎,然而那裂痕却留在了岁暮回首时的刹那……”
我沉默了。
分手时,黄莺似乎还有话要对我说,又有些犹豫。
我对黄莺说:“黄姐,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黄莺又是犹豫了一会,然后对我说:“江主任,我想请你转告柳月一句话!”
我说:“什么话,你说!”
黄莺说:“是关于我表姐的,我想让你提醒柳月,让她注意提防梅玲……梅玲对她,是一直有算计的,她对柳月有着一种刻骨的嫉妒和仇恨,她无时无刻不想暗算柳月,我想请你提醒一下柳月!”
虽然黄莺说的内容我早已经知道,但是,这话从黄莺嘴里说出来了,还是很让我意外,也让我感动,我说:“嗯……好的,我先替柳部长谢谢你!”
黄莺低头说:“不要感谢我,我说这话,也不是为了让柳月感谢我,我只是出自一个人的良知,我不想做一个毫无良知的人……”
我对黄莺说:“黄姐,好人是会有好报的,我现在觉得你还是一个好人!”
黄莺抬头看着我:“真的?”
“真的!”我说。
“谢谢你能说我是好人……其实,我没有资格再做好人了,我现在就是一个行尸走肉,我能不再去伤害别人,能让被我伤害的人不再受伤,我就满足了……”黄莺轻声说。
我说:“做好人其实很简单,你现在能这么想,能这么做,说明你就是一个好人,这个世界,好人的概念其实很简单!”
黄莺苦笑了下:“嗯……谢谢你,江主任,我走了……说实在的,这么久了,我的心里一直是做贼心虚,一个沉重的包袱一直压在我的心头,无法释怀,现在,终于做了这个决定,我觉得轻松多了……”
说完,黄莺告辞先走了。
我站在窗口,看着黄莺离去,然后掏出大哥大,打通了柳月办公室的电话,我知道还不到下班时间,柳月可能还在办公室。
柳月果然还没离开办公室。
“江主任好,刚走一会儿,又来电话了,有什么指示呢?”柳月笑呵呵地说。
“没有指示,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我接着把刚才和黄莺谈话的内容告诉了柳月。
柳月听完,没有出声,一直在沉默着。
“喂——说话啊!”我说。
“嗯……好的,这事我知道了!”柳月的声音很轻。
“你就没什么感想?”我说。
“没有!”柳月干脆地说。
柳月的态度让我有些意外:“怎么?真没有感想?”
“没有就是没有啊,怎么,你非得让我来一场长篇大论不可?”柳月说:“说多了,人家会说我是话唠,说什么呢?人家的事情,离合都是他们的事,我们能发什么感慨呢,至于黄莺说要向我道歉的事情,我心领了,也不会责怪黄莺的,女人,都不容易,做女人难啊……”
说着,柳月深深叹了口气。
我说:“我只负责把事情告诉你,把黄莺的意思转告给你,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了!”
柳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嗯……”
我说:“那我挂了?”
柳月说:“嗯……”
我说:“我真挂了?”
柳月说:“嗯……”
我觉得柳月这会有些反常,说:“你老是嗯什么啊?烦人!”
柳月似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哦……没什么……”
我说:“你在想什么?”
柳月说:“你看不到我,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事情呢?”
我说:“我就是知道!”
柳月说:“呵呵……你是千里眼啊!”
我说:“是的!”
柳月说:“呵呵……”
我说:“你笑什么?干笑,一听就心不在焉!”
柳月又是继续笑,还是干笑,一会说:“好了,快下班了,我要去接孩子了!”
我挂了电话,心里觉得怪怪的,老是琢磨着柳月在想什么,她不告诉我,我却知道她心里一定有很多想法。
我出了茶馆,直接去晴儿的学校。
路上,我的大哥大响了,这回是柳月打过来的。
“干嘛?”我说。
“哟,怎么说话这么冲啊?”柳月说。
我笑起来,说:“柳部长,有什么指示啊?”
“呵呵……木有什么指示,”柳月说:“我在想啊,你说,黄莺和杨哥说了之后,杨哥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我说:“这个我还想问你呢!我不知道,你是神人,我想你一定知道!”
“少来给我戴高帽子,我要是能想到,还用问你!?”柳月说。
“你真猜不到?”我说。
“我真猜不到!”柳月说。
“你胡说,你一定能猜到的!”我说。
“呵呵……可是,我还是想问问你!”柳月的话等于默认了。
我说:“我是真的猜不到!”说完这话,我心里突然一惊,黄莺今天的话,包括她即将采取的行动,是不是又是一个更大的计划呢,以退为进,防守反击,用自己的忏悔来打动感动杨哥,为的是将杨哥的身心一网打尽,彻底俘虏杨哥!
这么一想,我突然有些后怕,这不会是梅玲在背后策划的另一个阴谋吧?
我于是把自己刚生出来的想法告诉了柳月,柳月沉默了半天,说:“你脑子怎么这么复杂,心眼还越来越多了,不至于吧,搞的像谍战一样,要都是那样,活得多累啊!我看黄莺不像是那样的人!”
我说:“就算黄莺不是那样的人,背后还有一个梅玲呢!”
柳月沉默了一会,说:“梅玲的头脑,好像没这么高超的伎俩吧,我发现你现在头脑倒是越来越复杂,想的还真多,我都没有想到这一层……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黄莺为什么要告诉你,还让你转达什么对我的歉意,还有什么对我的祝愿和祝福?”
我想了想,说:“那是为了让戏演得更逼真,让氛围造的更大,让绿叶更加鲜嫩,来衬托出鲜花的娇艳!”
我这么说着,疑心越来越重,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被黄莺耍了,掉进了黄莺设置的圈套,被她利用了。
我越想心里越不安。
柳月说:“或许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这毕竟只是或许,真真假假,明天自然会见分晓……”
我说:“柳月,如果杨哥真的和黄莺分手了,你会不不会……”
柳月说:“你说呢?”
我说:“我……我不知道……”
柳月说:“你希望会怎么样呢?”
我说:“我……我希望你幸福!”
柳月说:“那么,你觉得我和谁在一起会幸福呢?”
我说:“我……”
柳月说:“你知道怎么样才是幸福呢?”
我说:“我……”
柳月说:“你希望我得到什么样的幸福呢?”
我继续吱唔:“我……”
我连续语塞着。
柳月在电话里叹息了一声:“好了,你不用为难了,也不用回答了,我自己的幸福掌握在我自己手里,我决计不再为任何事、让任何人来左右我,我不会去伤害别人,却也不想让自己的命运由别人来安排,这不是我的个性,真实的我,不是这样的……这个世界,为什么好人这么多,为什么总是有人为我靠心,替我安排,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来操心,我感谢所有为我靠心的人,包括你,但是,我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柳月最后的声音有些急促,甚至有些激动,说完,柳月挂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发了半天愣。
我去了晴儿办公室,兰姐正在那里,和晴儿面对面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不说话。
我进来,说:“干嘛呢,二位,发什么呆呢?”
晴儿看见我,回过神来,说:“峰哥,你来了,我正在看张兰同志如何收场呢!”
我说:“什么怎么收场?”
晴儿说:“姐弟恋啊,老三的爹娘来了,警告老三同志,不准找比他大的,而且,还规定,必须找小三岁的,哈哈……这下热闹了,你看,张兰女士,正愁眉不展呢!”
晴儿的声音很是幸灾乐祸。
我皱了皱眉头,说:“你怎么知道的?”
晴儿指了指张兰:“这位美女告诉我的啊,下午连班都不去上了,跑到我这里坐立不安心神不定的,我就知道她有事,一问,果然是,哈哈……老三到现在都还没露面,估计还在被父母进行着教育呢,我看,这一对可爱的姐弟恋,还没开花就要枯萎了,更别提什么结果了……我早就说过,凡是搞姐弟恋的,都没有好结果,怎么样,我说对了吧?”
晴儿高兴地甚至有些手舞足蹈。
兰姐瞪眼看着晴儿:“死丫头,早知道我不告诉你,让你这么幸灾乐祸!”
晴儿说:“呵呵……你不告诉我,因为我就不知道了,纸包不住火,这样的事,早晚得见光,早晚得知道,我告诉你,你和老三,是属于见光就死的那种,我看,你还是听我的,趁早退出去算了……”
兰姐犟劲上来了:“我要是就不呢?”
晴儿说:“那你只会碰得头破血流!最后还是没有结果!”
兰姐说:“你个乌鸦嘴,不准你再说了!”
晴儿嘿嘿笑着。
我对兰姐说:“你没给老三打电话?”
兰姐说:“我怕他不方便接电话,没打!”
我说:“老三也没给你打电话?”
兰姐说:“嗯……”
我掏出大哥大:“那我给老三打个电话?”
晴儿这时不乐了,看着我:“峰哥,你干嘛啊,你掺乎什么呢?”
我说:“不用你管!”边说,我边拨号码。
晴儿扑上来夺我的电话:“不许你打电话。”
我伸出一只手按住晴儿的身体:“老实点,不许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