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这事儿，连金刚、蚊子都不知道，你能知道？”虎叔瞥了我一眼，继续给我讲故事：
  早在签爷参军之间，在签爷的老家，签爷便有了自己的孩子，一个很可爱、很懂事的女孩儿，万婉儿。
  婉儿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万鸿飞生了个漂亮闺女，这，也是签爷最为自豪的事情。
  因为嫌弃签爷没钱，孩子的妈妈跟着人跑了，只留下了孩子给签爷，签爷也是赌气，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在那个年代，想出人头地，一点都不比现在轻松，不过，有一个地方例外，那就是军队。
  那时候军队的赏罚制度很廉洁，只要你立功了，就会给你升迁，让你当官，跟现在完全不一样，所以，想了很久，签爷还是决定前来参军。
  签爷来参军的时候，因为年龄超了太多，签爷当时也是托了不少人，才走后门进了部队，他离家参军的时候，婉儿已经上小学了，签爷这一走，婉儿便跟着奶奶，娘俩相依为命的过日子。
  来到部队以后，签爷凡事都要做到顶尖，处处都争个上风，为的就是让大官看重自己，给自己争取出人头地的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签爷最终成功了，他被宋卫国看重了，并调到了身边，当了警卫员，得到消息的时候，签爷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好几天都没睡好。
  再后来，签爷跟虎叔的逍遥日子没过多久，便碰上了共和国对越反击战，可能也是考虑到帮虎叔跟签爷增加战绩，宋卫国便将虎叔跟签爷送到了前线。
  只不过，这上边宋卫国也动了些小心思，没有把俩人刚开始就送上去，而是等到83年，才送虎叔他俩上了前线。
  战争中，每个士兵的神经都是绷成了一根弦，加上战场上没有什么乐子，所以，一大群老爷们儿躲在防空洞中休息的时候，所有人最大的消遣，就是听签爷说小婉儿，每到这时，签爷也总会显能一样，把小婉儿的照片拿出来给大家看。
  一群铁血汉子围在一起，借着昏暗的灯光乐呵呵的捧着照片，夸着自己干闺女，这种“娱乐”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
  对于婉儿，签爷是真心的喜欢，不止一次的跟别人显摆自己有个听话、懂事、漂亮的宝贝闺女。
  回到部队后，有一次签爷跟虎叔俩人一起喝酒，一个酒鬼不小心弄脏了婉儿的照片，签爷愣是打折了人家的好几根肋骨，为此还背了处分。
  在部队这一呆，就是七年，签爷已经七年没见过婉儿了，每天晚上，签爷总是要看着婉儿的照片才能入睡，那时候的婉儿已经快上高中了。
  又过了一年，签爷性质昂扬的来找虎叔，说自己的宝贝闺女考上了他们那的重点高中，而且，自己的老娘还要带着婉儿来部队看自己，虎叔也替签爷高兴，哥俩又偷摸喝了个酩酊大醉。
  可是，这一等就是将近一个月，一个月，自行车都骑到了，婉儿还是没能来，签爷有些沉不住气了，打电话回家问自己的母亲为什么没带婉儿来。
  结果，这一打电话，签爷直接愣住了，等挂了电话以后，签爷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直接把虎叔给弄蒙了。
  随着签爷那断断续续的叙述，虎叔才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始末：签爷的老娘确实带着婉儿来看签爷了，但火车刚到了明珠市，几个花花公子便看上了婉儿。
  只不过，因为老太太的缘故，那几个小流氓不敢硬来，说自己是部队的，只是带着婉儿两人去找万鸿飞。
  然后，趁着老太太不注意，几个混混便把婉儿拐走了。
  等到老太太发现，报警找到婉儿以后，婉儿已经被那几个杂碎给糟蹋了，小丫头根本没经历过这些，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加上那时候的医疗条件不行，婉儿最终并确定，成了植物人，老太太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气之下，没几天就死了。
  等到签爷跟虎叔俩人找到婉儿以后，婉儿已经因为无人照料，加上没钱交给医院，被医院丢在了楼道里，多亏了几个护士不忍心，天天给婉儿买些饭菜，婉儿才能活到现在。
  签爷见到婉儿后，第一个举动便是跪在婉儿面前，嚎啕大哭，哭的虎叔在一旁都难受的很。
  将婉儿安顿在了部队的招待所里，签爷跟虎叔俩人便去了警察局，结果，警局那边，却跟签爷他俩说，案子已经结案了，还说是婉儿勾引那几个青年发生的关系，并不是强奸。
  得到这样的答复，虎叔跟签爷肯定不干，俩人在警局闹了一通，差点被抓进去，还是一个老警察，看着签爷可怜，告诉签爷，那几个青年有个人的爸爸，是明珠市的副市局长，得罪不得。
  谢过了老警察，签爷跟虎叔俩人什么都没说，直接回到部队，揣着枪跟子弹就跑出了部队。
  俩人先是到了案发地点，找到了婉儿受迫害的那间屋子，在一张桌子上，签爷发现了婉儿用血，写下来的几个字：爸爸，救救我。
  这五个字，是婉儿用自己的指血，生生划上去的，每一个字都刻的那么深，每一字对签爷来说，都是子弹，一颗颗打穿了签爷的心脏。
  当时，签爷的精神都有些问题了，他哭着拉着虎叔说：我上战场，保家卫国，保护祖国的人民，保卫祖国领土，我敢跟越共拼刺刀，更凭着一把军刺跟五个越共以死相拼，至今身上还有弹片没取出来。我的血流了，汗也洒了，可是，我他妈的保卫的就是这种王八蛋？我在外边流血，保护的就是一群轮奸我女儿的畜生？我不服！我他妈不服，法律不保护我，老子就用自己的拳头、自己的枪跟他们理论！
  当晚，签爷跟虎叔，偷偷地摸进了那个副市局长的家里，在那个市局长的面前，把他儿子的脑袋给割了下来，最后，虎叔也拦不住已经发疯的签爷，签爷一个人，把市局长一家人全给宰了，至于剩下的几个参与者，也一个没跑了，一个不拉，全被签爷用极为血腥的方式给杀掉了。
  听完虎叔的话，我忍不住猛地砸了下车窗，“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