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被那个叫沈典典的女人利用了，是她唆使我的，爷爷，你知道季新晴是离过婚的吧？沈典典就是她前夫的现任妻子，是她告诉我季新晴害死了她的孩子，所以她才求我帮她的！”
  顾雨苓边哭边抬手擦眼。
  到底是真真切切疼爱过的，看着她哭的这么狼狈，顾老扬起的手还是慢慢地垂落到了身侧。
  额角上的血已经干涸，顾雨苓的脸颊上有着长长一条血迹，她此刻的模样看着有些狰狞。
  她抓着顾老的裤腿，边哭边说，“爷爷，你是知道我对小四哥的心思的，我爱慕他爱慕那么多年，你说她季新晴凭什么啊，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怎么配的上我的小四哥？”
  “我到底哪一点比她差了，小四哥怎么就单单为了她看不上我？爷爷，你说小四哥到底凭什么这么糟蹋我的心意？这么多年，我一直努力地赶上他，可他却只是把我当妹妹看！我怎么甘心一辈子当他的妹妹！”
  顾老越听越气，嘴唇哆嗦地看着顾雨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都说女大十八变。
  可如今的雨苓，却为了一个男人，生生将自己变成了这幅丑陋的样子！
  他的孙女，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口气卡在喉腔，顾老怒不可遏地抬起脚，狠狠地踹了顾雨苓一脚。
  顾雨苓疼的脸色发白，却跪在地上，又重新爬回到他的腿边。
  “爷爷，爷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为了一个男人就这么糊涂的，我现在也后悔了，我就不该轻易听信那沈典典的话的，爷爷，我不是故意害死哥哥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爷爷，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很乖的，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的，这是我第一次犯错，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下次不会再犯了，真的，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话……”
  顾老看着她，久久地沉默。
  “你刚才说，你是被人唆使的？她叫沈典典？”
  顾雨苓的眸闪了闪，然后哭着说，“对不起，爷爷，如果我没有那么容易轻信她的话，哥哥就不会失踪，早知如此，我那时绝不会这么做的……”
  “爷爷，都怪我，都怪我……”
  顾老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你先起来吧。”
  顾雨苓却跪那不动，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爷爷，”
  顾老别开头，没去看她，脸色异常的冰冷，“你的事，容后再说，这阵子先把你哥找到。”
  “爷爷，你是说……”顾雨苓闪过一丝惊喜，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爷爷，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让你失望的，可是，这些照片……”
  “你出去吧，爷爷总有法子帮你处理好这些事的。”顾老背对着顾雨苓走到窗边。
  “记得，不管你对小四是什么感情，季新晴这个女人，你以后就少动些心思，”
  顾老很想告诉她，她和小四已经不可能了，可一想起她对小四的偏执，这些话还是没狠得下心说出口。
  与其残忍的告诉她真相，让她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也好。
  想起小四手里的那些照片，顾老叹息了一声，改了口，“总之，季新晴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你以后，能离她多远就有多远。”
  “知道了爷爷。”小声地说完这一句，顾雨苓转身走出书房。
  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顾雨苓勾唇冷笑了一声，随后用力地擦拭着脸上的血渍，却擦不干净，反倒擦得她满脸是血。
  走在路上，不少女佣见到她都纷纷尖叫。
  “是我，你们喊什么！”顾雨苓满脸是血，活脱脱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只恶鬼。
  “小小姐。”女佣们畏惧地立在路边。
  顾雨苓眼神阴沉地扫了她们一眼，“都给我看清楚了我是谁，要是还有下次，给我立即滚出顾家！！”
  “知知道了小姐。”
  一路上，顾雨苓的眼神都冰冷的可怕，没有女佣敢上前招惹她。
  回到卧室，顾雨苓“碰”地一声关上房门，她将梳妆台上的东西狠狠地掀落到了地上。
  地面很快狼藉一片。
  “啊啊啊！”顾雨苓发了狠地将一瓶化妆品狠狠地砸向镜面。
  为什么每个人都来警告她季新晴是她惹不起的人！
  凭什么每个人都在护着她！
  小四哥护着她！沈暮护着她！就连一向疼爱自己的爷爷也护着她！甚至，她那没出息的哥哥，也为了救季新晴的朋友丢了一条命！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这一切明明都是她的！
  原本光滑的镜面很快被一片浓稠的乳白色液体遮住，只依稀露出一双啐过毒的双眼。
  顾雨苓双手撑在梳妆台上，看着镜子里模糊的面容，冷笑了一声。
  这些天，季新晴一直养在医院。
  关于顾雨苓被赶出“星空”的流言，她已经吩咐杨琪故意散播了出去。
  可她到底还是小瞧了顾雨苓的能耐，或者说，是她小瞧了顾雨苓背后的顾家。
  那些流言还没来得及传播开来，只是刚刚在帝都长出了一点苗头，就已经被人迅速地打压了下去。
  顾雨苓，依旧还是那个完美的天之骄女。
  想到这里，季新晴咬了一大口苹果，心里有些不平。
  “怎么？看来你这次没能挠成功？”唐瑾尧坐在一旁，好笑地看着她。
  季新晴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是我没把顾家考虑进去，我以为流言会给她带来影响，却没想到，顾家根本不让流言有流传的机会。”
  “我不是说过，你不需要操心这些事？”唐瑾尧皱眉道，“你先安心养胎。”
  他堂堂一个男人，需要自己的女人去做这些事？
  更何况，关于顾雨苓，他有自己的计划。
  季新晴却摇了摇头，“不行，我不会放过顾雨苓的。”
  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可季新晴就是有一种直觉，女人的直觉，小阑珊和小五的死，和顾雨苓脱不了干系。
  要让她看着杀死自己一双儿女的人安好无恙地活在这个世界？
  季新晴勾唇轻笑，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对了，顾少爷他……有没有找到？”
  唐瑾尧怔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那片废墟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可就是没有他的踪影。”
  “找了这么多天都找不到？”季新晴皱眉，“顾少爷是真的失踪还是成心的不想让我们找到？”
  她定定地看着唐瑾尧，“关于顾少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